徐言正在犹豫着。
犹豫进行时。
恰生生的抬头瞟了一眼，看到的却还是面前那老头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徐言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手中攥着的一张碟片就是眼前这老头的。
“小伙子，决定没？”
“给个优惠吧，老大爷。”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徐言举起手中的碟片。
“我想以后我会是你的老主顾，所以为了未来的友好合作，我觉得你有必要在降低三块钱。”
老头原本如菊花一般的笑脸，在徐言的这句话说出之后立马凝固起来。
“原价才五块。”
“是啊，所优惠是牢牢抓住顾客的方法之一，我想……这点，老大爷你应该懂吧。”
徐言弓着腰，几乎将脸贴在老头脸上。
“再说……这种限制级的东西，老大爷你公开在朗朗乾坤下贩卖，要是被现可不好。”
说着，徐言眨了眨眼。
“所以，优惠……是必然的。”
“这是赔本生意。”
“怎么会是赔本生意呢！”
从新站好，徐言在老头欲言又止的表情下，将碟片顺手装进了书包里。
伸手拍了拍。
“你明明赚大了，老大爷。”
“……”
搞不明白了，老头如今已经搞不明白眼前这个戴着眼镜文文静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人畜无害的学生一样的流氓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想想。”
徐言伸手拍着胸口。
“我是一名学生，如果我在学校宣传的话，会有多少青春期懵懂的少年如飞蛾扑火般的向你这里扑来？只要想想，都可以感受得到，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对吧！”
“……”
老头不傻，相反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不可能智商拼不过眼前这个文静的……高中生。
但最近几年的扫黄，打击他们这些贩卖碟片的小贩苦不堪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卖出去过了。
谁知，只是随便蹲在胡同口朝着路过的这位小伙子招了招手，然后对他挤眉弄眼的来了一句。
“看片不？”
原本老头对这个一看就像是个“好学生”的少年不抱有多大的希望，谁知，他只是犹豫的停顿一下，随后就朝着胡同走去。
所以……就生了现在所生的事情。
“可是……两块，确实少了点。”
老头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徐言的书包，就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是死死的盯着那装有自己货物的书包。
“小伙子你应该体谅一点，老人家卖点东西不容易。”
徐言的决心动摇了。
只是区区几块钱而已，为了几块钱可以浪费自己大把大把的时间吗？
显然，这是浪费。
“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最终，徐言叹了口气，将兜里的仅剩的几枚硬币掏了出来。
“如果我多说别的也不解风情了，那……这样吧！”
抓起老头的手，一把将硬币塞了进去
“这多出来的五毛也给你吧，这样的话你心里平衡些了吧！”
说完，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徐言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然后狂奔起来。
老头现在觉得，如果眼前的这个摊位不是自己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掀翻。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对自己的摊位下手。
略微颓废的依在墙边老头叹了一口气，手中还攥着刚刚徐言付给他的钱。
两块五毛钱……
这果断是坑爷爷的节奏啊！
……
…………
徐言此时此刻已经整装待了。
在父母外出工作，老姐上大学的情况下，为防止徐言沉迷网络，父母将网络掐掉。
很英明的抉择，这让原本趁着家里没人做些男生都想做的事情的徐言大失所望。
不过，好歹前几年买过后就没怎么用过的dvd播放器保留了下来。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够庆幸的事情了。
徐言将早就从书包里拿出来的碟片放在了dvd播放器里。
只是一会，三年前买买的电视机上就出现了读取成功这样的字样。
“咕噜！”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为接下来播放出来的画面而感觉到兴奋，总而言之徐言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突然，屏幕一暗。
一片漆黑。
“……”
徐言的心情可想而知，这种大失所望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
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坑爹啊！
“不会吧……电视还带中病毒的？”
自言自语的伸出手朝着电视拍了拍。
虽然知道用电脑看那玩意一不小心就会死机什么的，但那做个系统杀杀毒就可以了。
可是……电视怎么搞？
难道要大卸八块的做系统？电视哪来的系统啊！！
再说，这不还没看吗？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你死机个毛啊！
忍住大声吐槽的欲望，徐言站了起来，双手按着电视，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摇动着。
咚咚咚～
没救了。
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果断放弃。
此时的他虽然算不上是大汗淋漓但也是差不多了。
捂着脑袋，嘴里嘟囔着和卖片老头孙女肉体上接触之类的话。
花钱买回家的碟片竟然什么都放不出来，这让徐言有一种，眼前是光溜溜的美女却只能看不能摸是一种感觉。
简单明了的来说，就是急得要死。
没得搞了，这完全没得搞了！不仅浪费了两块五毛钱，而且事先准备好的手纸也用不上了。
真是浪费。
徐言颓废的垂着脑袋。
整个房间暗的可怕。
因为徐言比较喜欢在昏暗的地方做那些羞羞脸的事情，所以已经将所有窗帘拉上。
一片漆黑……
“咔。”
一声奇怪的声音在徐言的面前响起，但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徐言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种事情。
“叽……咔咔！”
或许是错觉，徐言总觉得这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了，仿佛正在靠近自己一般。
带着一丝疑惑，徐言抬起头。
然后……愣住了。
原本面前是电视，而如今徐言却只能看见一种生物。
说是生物也只是初步预算而已，接下来，在徐言的注视下，这只生物将那如筷子一样细长的手从电视的屏幕里伸出来。
按在了放置电视的桌子上。
伸出来了，伸出来了……
伸出来了啊啊啊！！！
漆黑的屏幕，从里面爬出了一只生物。
头就像是杂草一般，杂乱无章的搭在脑袋上，其次就是那一身白衣。
从身形上来看的话应该是女性。
但，徐言已经不会在意对方是不是女性这点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他认识这只生物。
说清楚点就是，他认识这类似于女人的家伙。
贞子，来自《午夜凶铃》中的玩意，貌似曾经网上流传过吓死人的记录。
来自日本的恐怖电影。
虽然没有看过，但是对于这个形象徐言早有耳闻，所以当名为贞子的生物真正出现在她的面前时。
徐言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占据。
贞子，得到特殊碟片的人会在七天后被找上门，然后其特征就是从那狭窄的电视内爬出来。
然而，这种突然生的事情让徐言乱了手脚，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很不给面子的，徐言的腿软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上趟厕所，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憋不住了。
双手撑着地面，双腿不停的打颤。
哆嗦着嘴喊了一句。
“救命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