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沧澜一跃而起,翻上石洞,把一块石头放在石隙左侧,仰面躺下,双手运气举石,“轧”的一声,石头举上半尺。右手托住巨石,左手迅速将石头放进石隙,巨石落下被石头垫住,留出一个身子位置,韩沧澜双脚一蹬,身子窜过石隙飞下,头下脚上在距地数丈处一翻身,双脚稳稳下地。
石洞不见人影,飞身跑至茅棚,二侠二赫正促膝交谈,直身笑着拱拱手:“别来无恙。”四人真是喜不自胜,齐都站起,韩沧澜扑到欧天诚身上抱了下,放开又把欧天出抱了下,哧哧哧笑个不停。赫连英道:“弟弟,咱也抱一个。”两人果真抱了一下。
韩沧澜放开欧天出,抱拳向赫连英侠深施一礼:“晚辈感谢两位前辈试招。”赫连英笑道:“这小子这么有礼貌,不枉咱们辛苦一场。”
赫连英侠自听了二欧的身世故事,慢慢就对二人推心置腹,不再抱奴隶之心,平等相待,近三年来,常与二欧比武,二欧的武功甚有进展。
当下赫连英道:“沧澜出来,想必他的武功心结已解,咱们也是离开崖谷时候了。”他们准备携几载琴棋书画之力去见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了。
准备一番,来到巨石前,五人齐齐用力,数千斤的巨石轧轧的移过一边露出洞口。众人出洞下河,顺水而下,一会在平野开阔处上岸。赫连英侠告辞东行,二侠三人南行。
欧天诚道:“江复天这小子倒行逆施,这个消息要及早告诉左使,送参的事只好以后择机再送。”韩沧澜未能完成送参任务,心下愧疚,想:“先回见见妈妈,以后再送吧。”
沿野南行,翻上一山坡,上到山顶,另一面坡上传来打斗。往下看,十余黑衣人围成一圈,当中三人正在厮杀,欧天诚认得两人,一个是昆士行,一个是杨正生,另一个身穿黑衣的不认得。欧天出与韩沧澜则只认得杨正生。
欧天诚喃喃的道:“他们自己人怎么打起来了?”将昆士行向弟弟与韩沧澜介绍,欧天出道:“都不是好东西。”欧天诚道:“咱们坐下来先看看。”
昆士行使剑,同边那人执拐,看实力与昆士行相若,杨正生以一敌二,使的却是铁棍。身上剑影重重,铁拐飞舞,杨正生已落下风。
韩沧澜认得杨正生与高征一道,自是希望昆士行一方获胜,当下见昆士行方大占上风,看得眉飞色舞。欧天出与韩沧澜一样心思,只有欧天诚觉得事有蹊跷,暗暗分解。
杨正生的铁棍被铁拐牵制,昆士行的长剑寻隙进击,险象环生,突然一声呼喝,铁棍纵横挥舞,护住前身,不再分开进击,棍影重重,风声呼啸,昆士行二人的攻势受阻。三人只有欧天诚知道昆士行的武功,不禁对杨正生暗暗喝彩。韩沧澜则想道:“杨正在生铁棍虽具威势,但守多攻少,终究支持不了多久。”果不其然,一会儿铁棍就慢下来。
杨正生铁棍一慢,长剑铁拐开始着着反击,杨正生后力难继,险象环生,突然一声大喝,不理长剑攻击,只面向用拐那人奋力一击,铁拐击飞,欧天诚一声大喝:“救人。”率先飞出,但还是迟了一步,昆士行的长剑从杨正生背后洞穿而过。昆士行拔出长剑,杨正生铁棍“当啷”脱手,慢慢倒地。
欧天诚抱拳道:“阁下就是昆士行?”昆士行登时认出他,喝道:“你这个臭胖子,你…你…”欧天诚道:“见到左使还不下跪?”昆士行冷笑道:“莫说你不是左使,就算左使亲来又如何?”这一句话,欧天诚已知大概,对韩沧澜道:“沧澜,拦住他。”过去一把将杨正生抱住,杨正伸出双手,将欧天诚双手紧紧抓住,道:“到…到京师,告诉豆…豆蔻门兄弟,不要…不要中了江复天的奸计。”昆士行扑过去,韩沧澜将他拦住。欧天出则拦住用铁拐那人。
昆士行更不打话,近身一剑欲置取韩沧澜性命,韩沧澜斜身一闪,双手抓昆士行手腕,昆士行大是意外,想不到这小孩子的胆子这么大,其实韩沧澜已经十四岁,已经接近少年。
昆士行这一剑太过大意,韩沧澜这一抓又说到就到,躲避已然不及,只好右腕一翻,长剑直竖,左掌扫韩沧澜双臂。韩沧澜双手一震,没有抓住昆士行手臂,斜身一闪,昆士行手腕几欲断裂,长剑“当啷”掉地。原来昆士行刚才运力双手,右手反制,左手解围。
韩沧澜一爪无功,心下又生不满,心想这眼看已经得手,仍是让他挣脱,却不知昆士行一招间长剑脱手,右腕痛麻已无力执剑,平生仅遇。
当下弃剑不用,使用五行掌进击,韩沧澜避过几招,已是着着进击,不管昆士行的掌法怎样变化,韩沧澜都能应付自如,而且韩沧澜力道似乎比他还大,拳掌指爪随机运用,昆士行对这些招式从未见过却实用,处处受制大落下风。
欧天出与用拐那人拼斗,开始不相上下,渐渐背石神功开始发威,也已占了上风。
杨正生继续道:“江…江复天,害…害了二侠,诬陷朝廷,生…生灵…”说到这里,双手一松,就此逝去。若不是昆士行立即拔出长剑,还可支持一阵,长剑一出,气机一松,难以为继。
几个黑衣人围上来,欧天诚亮出令牌,喝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众黑衣人瑟了一下,有人说道:“令放轩已是江左使部下,你这牌子顶什么用?”欧天诚道:“江复天把左使怎么样了?”那人道:“令放轩倒行逆施,罔顾教规,早已撤去左使之职,现在就大闲人一个。你这令牌也要上缴。”却听昆士行大喝:“撤。”率先下山,用拐的跟着撤拐走人,众黑衣人转身飞逃。
欧天诚叹道:“咱们出手太迟了,可惜了这个汉子。”欧天出道:“他说了什么?”欧天诚道:“据他话语所知,豆蔻门的二侠已为江复天所害,诬陷给朝廷,现豆蔻门众侠大举进京向朝廷兴师问罪。”欧天出道:“他不是高征部下么?”欧天诚道:“高征是江复天的部下不错,他虽然是高征部下,但可能有良知,不忍见生灵涂炭。另左使看来现在无恙,咱们看来要改变行程进京了。”欧天出道:“江复天怎么把二侠都害了,真是无法无天。”欧天诚道:“一旦豆蔻门与朝廷开战,则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决无幸免,江复天为何要这么做呢?”欧天出道:“现令左使已经退位,必是江复天的阴谋。”欧天诚道:“这当然,左使在教中会阻住他的路。”欧天出道:“这厮打的什么算盘?”欧天诚道:“其它的不好说,要做教主是肯定的。燕教主只想着发财一路,说不得教主之位迟早要为江复天所得。”
欧天出道:“那他为何又要杀了三老。”欧天诚道:“这事还不可确定是他,他这样做自是为了令牌,假若扶持了那小子做了掌门,收拾郭百行旧部,势力还是很大的,成为冰火教一路,则其实力大增矣。”欧天出笑道:“可惜那小子好炫耀,把令牌挂在胸前,让我来了个顺手牵羊。”欧天诚道:“不错,咱们还有令牌在身,此番更要小心翼翼。”
韩沧澜道:“诚叔叔,咱们是要进京么?”欧天诚道:“我也很想回笼溪呀,但大义当前,我们只能以义为先。路上看看能否遇到左使心腹,着人送信回笼溪吧。”韩沧澜一阵心酸,泪珠欲滴。欧天出道:“小兄弟不要担心,左使必有安排。”
欧天诚道:“青山处处埋忠骨,咱们先把杨兄弟葬在这,日后遇到他的亲人,再通知由其抉择吧。”当下三人用剑和手挖地,将杨正生葬在山坡上,分别行了一礼。
行下山坡,欧天出道:“哥哥,你是怎样辨别出手的?”欧天诚道:“开始我也辨别不出,后来见杨正生舍命进击,大义凛然,我才隐约感到,可惜已经迟了。”欧天出道:“不错,能够舍生取义,必是汉子,只可惜我一直觉得他是高征部下,未有他想。”欧天诚道:“咱冰火教也有很多汉子,现在看来,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三人到附近小镇买了三匹马,到客栈易容一番,打马北行。韩沧澜比上次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两大一小已不明显,两人扮成富商,韩沧澜扮成少年公子。
驰了约有二百余里,前方又是山势连绵,巨石耸立,峰峦叠翠。韩沧澜大开眼界,与笼溪的丘陵地貌,大是不同。
欧天诚道:“这叫陵阳山,有九十九峰,延绵两百余里。”韩沧澜见欧天诚见多识广,暗暗佩服。欧天诚看出他的心思,道:“咱兄弟行走江湖十余载,后来遇上左使才到岭南落脚,走过些地方。”说到这叹了一下。欧天出道:“那时用左使的令牌可以畅通无阻,可不象现在这样…”话音未落,前面山坡呼啦的走下大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