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某睐,新文《我做丞相那些年》求预收~宋澄将头歪在祁钺肩膀上点点头道,“嗯,好。”
宋澄的伤不重,只是恰好被砸中了眉骨,血流的多了些,等老大夫清理出来,只不过一点口子。只是宋澄的皮肤白,被砸中的地方又青了一个包,看起来就显得很严重。
祁钺在大夫给宋澄包扎伤口的时候,才慢慢平复下来自己不断跳起的心。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只带着三个铜钱,他看了眼大夫问道,“大夫,三文够吗?”
老大夫看见是两个小孩子,也就当帮个小忙,他笑着接过祁钺手中的三个铜钱笑着道,“够了够了。”
宋澄乖乖的坐在板凳上,看着老大夫去忙了,祁钺蹲在自己眼前问道,“我背你回去?”
宋澄摸了摸有些肿起来的眼睛道,“没事,我能自己走。”
祁钺搓了搓手心,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告诉我娘?”
宋澄点点头,指着自己头上的包向着祁钺问道,“你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你娘?”
祁钺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道,“当然不应该啊,我们打架,从来不跟爹娘讲,打不过就跟爹娘告状,太怂了,没义气!”
宋澄眨巴眨巴眼道,“我没跟你们打架,是你打我的。”
祁钺一下子就结巴了,这,这好像也是事实,那怎么办?他挠了挠脑袋,看着宋澄道,“那你能不能也别说了,你说了我娘肯定要打死我!”
宋澄看着祁钺摇了摇头,“不行。”
祁钺气的不行,看着宋澄就问道,“你怎么能这样?”
宋澄摸了摸自己刚刚包扎好的脑袋,整理了下衣裳,坐在板凳上看着祁钺问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来砸书馆?为什么拿石头砸我?为什么在学堂里针对我?我打过你了?我碍着你的眼了?”
“我那是不小心。”祁钺辩解道。
“不小心就不作数了?”宋澄问道。
祁钺瞥了一眼宋澄低头道,“对不住,对不住行了吧,你饶了我吧。”
宋澄看着祁钺哼了一声,起身向着老大夫告辞,转身捂着刚刚包扎好的脑袋就除了医馆,祁钺紧跟在宋澄的身后,说了一路的好话,结果宋澄愣是没松口。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子口,祁钺正打算做最后的努力,结果刚转角,就看见徐夫人和自家老娘站在自家门口唠嗑。
宋澄下意识就捂着脑袋站在祁钺的身后,他本来是打算逗逗祁钺,自己一个实际年龄十九岁的人,总不会跟这么个十岁的小孩子过不去,结果这下……宋澄扶额,这都是祁钺你流年不利啊,叫你娘抓了个正着!
祁钺看见他娘之后,一下子慌了,想要转身跑,可是他娘已经看见了,跑了还不是要回去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祁钺,你站在哪里做什么呢?”宋澄躲得快,祁娘子还没有看清楚宋澄的脑袋,只向二人招手笑着道,“快和小澄一起过来,小澄来这么些天,我竟还没有见过呢。”说着还与徐夫人笑着说了句话,祁钺和宋澄愣在了当地,祁钺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宋澄,只道了句,“我娘。”
宋澄睁着大眼睛看着祁钺,点了点头,“嗯,你娘。”
祁钺无法,只得牵起宋澄,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祁娘子笑着伸手将宋澄从祁钺身后拉了出啦,笑着道,“我是住在隔壁的祁钺的……”祁娘子看见宋澄的脑袋,话说了一半就被吞进肚子里了,“这是怎么了?祁钺打的?”
祁钺闻言忙低下了头,宋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向着祁娘子道,“祁婶婶。”又向着徐夫人道,“师娘。”
徐夫人也被吓着了,伸手牵过宋澄的另一只手,将宋澄完全送祁钺身后拉出来,心疼地蹲下看了看宋澄的脑袋问道,“怎么伤了?这般不小心。”
祁娘子将祁钺一把拧着耳朵拽到身旁,看着徐夫人和宋澄道,“定是这小子做的好事!小澄,你说是不是!”
宋澄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祁娘子,祁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只见宋澄腼腆地笑了笑,向着祁娘子道,“不是的祁婶婶,是我和祁钺一起去玩,被一个不认识的孩子不小心砸的,祁钺刚刚还送我去医馆了。”
祁钺没想到宋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想到这个小包子好学生说起谎来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祁娘子闻言向着祁钺瞪了一眼,似是不信,“小澄说的是真的?”
祁钺看了一眼宋澄偷偷咽了口唾沫,忙点头道,“是真的。”
祁娘子看着祁钺冷哼了一声,“最好不是你。”祁钺被吓得连连点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徐夫人看着宋澄嗔怪道,“怎么这般不小心?”
宋澄刚开始没想到这祁钺是抽了什么风,直到后来祁忱羞羞涩涩与他们会合,站在花街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的样子了。宋澄看着满街的花灯,乱七八糟的丝竹声,还有穿着暴露的女子站在门口摇帕子,登时就哭笑不得了。
祁钺和祁忱也被这阵仗吓着了,他们俩暗搓搓看了眼对方,登时觉得不能在对方眼里堕了威风,这次就算是从街头走到街尾,他们也要走一回!
宋澄站在巷口不动,向着祁钺和祁忱努努嘴道:“你们去吧,我站在这里等你们。”
祁钺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也不想将宋澄带进去了,他拍拍宋澄的肩膀道:“乖,站在这等哥!”
宋澄点了点头道:“我等你们一刻钟,你们要是不出来,我就回家告诉你娘。”
“不能这样啊!”祁钺一声叫,又拉着宋澄的胳膊说好话,“你要是告诉我娘,我娘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这事可千万不能对她说。”
宋澄不置可否,站在街口一出不起眼的地方不动。祁钺见说不通,便转身和祁忱犹犹豫豫就走了进去。一路只见姑娘们身着纱裙,酥胸半露,一个个抬手就传来一阵香风,出来寻花问柳的爷们一个个是左拥右抱往楼里走。
祁钺和祁忱刚走进街里的时候,尚且四处好奇地偷偷看看,祁忱看见一位姑娘的胸,还偷偷指给祁钺看,祁钺瞧见了,跟着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可是两人再往里面走了几步,便有姑娘向着两人有意无意地挥手,甚至伸手去抓两人的胳膊。
祁钺登时就僵硬了,他直直地转过半截身子看了祁忱一眼,只见祁忱也吓僵了。
祁钺再转眼一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浓妆女人,吓得“哇”的一声转身就跑。祁忱见老大跑了,还站什么,也是跟着就跑。浓妆女子看着两个跑远的小公子掩唇笑了,转身进了楼。
宋澄站的地方隐蔽,后来他又蹲了下去,外面完全看不见这旮旯里还蹲着个人。
祁钺本来就慌了神,跑出来正要唤宋澄,却发现看不见宋澄的身影了,这下可给吓得不浅。这可是花街,人来人往的宋澄不会是被拐子拐走了吧,还是被那个姑娘给拐进楼里去了,这可不得了了啊!祁钺觉得这天是要塌了,他放声大吼:“澄子,在哪呢?快出来啊!”
祁忱给他哥的反常有点懵,他伸手指着街角处露出的白色衣角道:“不是在哪呢么?”
祁钺定睛一看,这宋澄,果真在原地好好待着呢。祁钺是自个儿抹了一把冷汗,虚惊一场!他长出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宋澄抓了起来,好好看了一番道:“你怎么蹲这里了?”
宋澄指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道:“人太多了,我静一静。”
祁钺缓了一口气道:“走吧会吧,夜色也深了。”宋澄点点头,与祁忱二人就回去了。
祁钺往回走的路上,宋澄就一直离祁钺远远的,下意识的保持着距离,话也不多。等祁忱回家了,祁钺才拦着宋澄想问话,可是宋澄却远远躲开了。
“怎么了澄子?”祁钺问道。
宋澄摇了摇头,祁钺一脸懵逼。宋澄其实闻见了祁越身上带着的那种淡淡的属于花街的脂粉香,劣质而又俗气。祁钺对于宋澄而言,那就是个童养夫。祁钺尚且幼稚的行为,对于宋澄来说却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这至少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祁钺,他是个直男。
宋澄是又郁猝又嫌弃祁钺,总觉得祁钺从花街中走了一回之后,身上就沾上了他不喜欢的味道。
宋澄一路沉默着回去了,祁钺更是一头雾水。可是让祁钺更惨的事,还在后头。祁钺刚刚进门,就被鼻子尖的祁娘子闻出了味道,祁娘子气急,逮着戒尺就是好一顿收拾。
平日里祁娘子不过是拿着扫帚打几下,终究是手下留情的。可是今日,祁娘子牵着祁钺的耳朵,就将祁钺逮到了父亲的灵位前。
祁娘子对着祁钺喝道:“跪下!”
祁钺哪见过他娘被气成这样,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爹的灵位前。祁娘子双手颤抖得指着祁父的灵位质问道:“祁钺,你认得这灵位上的字吗?你知道这是谁吗?”
祁钺不敢开口,只连连点头,祁娘子伸手向着祁钺的背上就是一戒尺:“他是你父亲,他是大宋的将士,保家卫国忠贞良俭,他一辈子都没去过花街。你是他的儿子,你说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