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眯着眼,板着那脸阴沉的脸,见电梯被人占住。便急匆匆的沿着楼道下了楼,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尖酸的话语。带着这份怨气,走进了在那停驻已久的黑色大型防爆车。一句问候的话语,也不讲,便扯着嗓子问说:“在床上躺的那一对男女,把他们的资料给我叙述一下!”
一个戴着眼镜的特警,他叫做林建飞,算是李进的心腹。很有眼色的拿出了手提电脑,将收到的信息,生硬的跟李进重复了一遍:“阎俊、男,1983年生,现年47岁。梁曼玲、女,1993年生,现年三十七岁……”
“差了十岁,风花雪月忘年交,真是浪漫!”李进刻薄的品论说,但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为了作证心中的想法,便又问说:“那个女人叫人么?我要知道她更清楚的资料,关于她家庭的资料。”
林建飞点了点那个女人的名字,简单的瞥了两眼屏幕上显示的她的个人资料。推了推眼镜,有些尴尬的说:“头,她是曼臻姐的亲姐姐!”
“怪不得那!”李进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在不合适的时候跟梁曼臻**,伤了她的心,即使不至于如此,也起码扰了她的思绪。身上憋着的那股气,也挥散殆尽,转而充斥在胸中的,是满腹的难堪,以及一些愧疚。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对她道歉。一是要吊一吊她的胃口,二则是因为他马上还有一个约会要进行,便对开车的那位特警说:“去政经工业新园区,作为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必须给贾政经先生的遗孀,林月娥女士一个交代。并且要亲自告诉她,当然这也是我们作为人民警察应该做的事!”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正气凌然。并对所要体恤者的家庭关系,解释的格外清楚,显得他跟个卫道士似的。
“明白,头!”驾车的那位特警回应说,紧接着便按了按黑色的按钮,关上了后座的门。驱车赶往政经工业在高新区新建的工厂园区。
与此同时,在政经工业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位面色苍白,表情显得很是失落,穿着一身黑衣,年纪约七十岁上下的贵妇。正在这间摆放着许多典籍,办公桌上还放着未处理完的文件,她的亡夫生前时常在这里办公的满溢书香气质的地方,连灯也不开的爱抚着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就如同爱抚她所心爱的人那样,以此种方式回忆当初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当她的手从书架上,游走到地面上时。她身后的一位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的中年男人忽然蹲了下来说:“夫人,先生虽然去了,您也没有必要以这样的方式,去怀念先生啊!”
“谢谢你啊,阿力!”贵妇站起身,在室内阴暗的光线下,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显得格外深刻而明显。
“李董问您要提出自诉吗?”中年男人问说,“他一脸正气,那样子似乎自掏腰包,也要为先生讨回公道!”
“力伸啊,他说的那些话呀……”林月娥有些轻蔑的笑了笑回应说,“那两个年轻人的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些。我并不打算起诉他们,因为他们还年轻,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先生他本来就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他也不希望拖累后辈。虽然我说的话,并不能替代法律。可我希望把那两个年轻人关几年,吸取教训后,就可以让他们回归社会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您真是大度。”中年男人奉承说,而后贵妇伸出了手,他便低头吻了下去。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隐秘。即使在他人面前,也常如此。比起上下级,则更像是一对母子,来自中世纪欧洲的母子。
过了一会,一位高大威猛的特警带着一群小跟班,如期赴约。
李进很有礼貌的轻轻叩门,问说:“我是李队长,请问林夫人在吗?”
“请进吧。”林月娥面带笑意的说。
“你好,林女士!”李进走了进来,同林月娥握了握手。
“欢迎你,李队长。”
“对于贾先生的死,我感到很遗憾。但好消息,跟这起谋杀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基本上都一一落网了。”
“我并不打算对此事死死纠缠,我也不希望有任何的年轻人,因为此事而死亡。”
“您的意思是不愿意提出自诉吗?”
“是的,作为贾先生的遗孀,我也会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公检法的审理人员,以及各位律师。我希望公检法在提出公诉后,也能尊重我的意见,给予那些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您真是一位胸怀博大的女士,我为您的心胸感到深深的敬佩。”李进点头致意,称赞说。
“您这次来不止是要见我的吧?”林月娥在说这话的的时候,胸中满是怒火。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颔首微笑着说,但她满是血丝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只是她马上对身后的中年男人说:“咱们回去吧!”才把这个凌厉的眼神,给遮掩住了。
“夫人她困了,告辞了李队长。”林月娥身后,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说。而后他们两人,便先后分别离去。
“这位老人家,真有情义。”李进看着林月娥远去的,优雅的背影,感叹说。显然他并没有察觉,这位贵妇那一个怨恨的凌厉眼神。不过正如对方所说,他确实有人要见,那便是政经工业的现任董事长,李力伸先生,他的结拜义兄。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还没等他叩门。在里面多坐着,通过监视器观看着走廊里人们一举一动的李力伸,便微笑着说:“门是开着的,进来吧!”
“我要和董事长先生喝两杯咖啡,你们先回去复命吧!”李进对身边的一群愣头青,吩咐说。没有人多讲一句废话,纷纷很知趣的走开了。
李进收起那副古板的嘴脸,换了一副投机者的嘴脸,微笑着走了进来,轻轻将门一关问说:“大老板,这椅子坐着舒服吗?”
“舒服,舒服极了!”李力伸双手合十,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说,而后他看了眼窗外阴冷、昏黄的暮色玩味的问说:“怎么,这么晚了不回去找你的白衣天使吗?”
“别提了!我今天碰了一鼻子的灰。跟人家说好话,不单没落一点好,还让人家凶一顿。”李进边走边说,终于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拍了拍这把老板椅,跟着转了个圈说:“这椅子不错啊!”而后,他又接着话题说:“不过那事也是我的错,提人家的伤处,这不,可吃到瓜落了!”
“要我说你就是活该,骨子里浪.荡的人,偏要装正经!”李力伸指着李进的鼻子,毫不留情的嘲弄说,而后却又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这年纪,该收收心了。”
这时,他们的目光,都被对面楼里员工宿舍,一群正在换衣服的小姑娘们上下攒动的身影吸引。李力伸一脸色相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望远镜,聚精会神的观摩了起来。期间,还不停的在吞咽口水,头发急的直痒痒,全身像火烧般的发热。
“我跟你不一样,一辈子有一个值得我去爱的女人,我就很知足了!”李进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他知道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作为他的义兄,并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但他想错了。李力伸在闻到这股烟味后,马上气的把手中拿着的望远镜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TM的,还以为能找点乐子。没想到你作为我的义弟,也这么作弄我!”
“哎!是吗?”李进说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把手中的烟按在烟灰缸来,给弄熄灭掉,便放置在那不管了。
“兄弟你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早就留了一手!”李力伸把头发挠的乱糟糟的,气的直发抖说,“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资产,都在子公司政经科技的名下!我就是个空头司令,而这也是老爷子生前允许的,那个老女人,是拿着遗嘱,在打我的脸啊!他们这一家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愿意让我把控全局,真是可恶至极!”
“原来是这样。”李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叹说。原来那个一副苦情脸的贵妇,竟然是这样一个有城府的女人。
“不行,我先走了!”李力伸身体直打颤,气鼓鼓的站起身说。
“你去干嘛啊?”
“去找个女人……”话未说完,李力伸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要干些什么。
“嗯?”李进起先愣了一下,随后便是一番漫长的,发自身心的坏笑。他知道,他这位认识了十多年的大哥,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说要干的事是女人,便真会这样去干。但与他这样个人**极度显现,甚至满身罪恶的义兄而言。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哪怕是在阿谀奉承的他这位义兄的时候,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