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众人大吃一惊。
赵老夫人说道:“官爷,这是否是弄错了?我家宜儿已经与那平北公之子黄青定了婚约,不能待选宫妃。这有平州府官府记录在案的。”
礼部官员说:“这个,我们也听说了,只是,听说那黄青在回京的途中遭遇大夏暗探刺杀,已经身亡。故而,才下达这个牒文。”
黄青已经被大夏暗探刺杀身亡?赵宜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赵颖慌忙扶起赵宜:“大姐!大姐!”
赵春也扶住赵宜,焦急唤道:“大姐!你醒醒。”
赵大夫人吓得赶紧奔过来;“宜儿,你别吓为娘!”
赵宜睁开眼睛,看了周围一眼,看着赵大夫人,叫了一声母亲,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赵老夫人明显不信,问道:“谁说黄青已死?尸骨何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又如何肯信?更何况,就算黄青死了,依照大韩律法,未婚妻子也要为他守节三年,方能另嫁。”
赵宜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就算黄青真的死了,我也愿为他守节!决不另嫁他人!”
那官员道:“本官也只是负责传达,别的事,本官也不知晓。只是这选妃是朝廷大事,赵家可要想清楚了,不要落得个违抗朝廷的罪名。”
赵老夫人高声道:“那就请你向上面反映赵家的意思。第一,赵政目前已经辞官,无品无级,他的女儿不够资格入选;第二,赵宜已经和黄青定亲,官府文书都有记录在册,她没有资格入选;第三,就算黄青已经死了,依律,赵宜也要为黄青守节三年,方能出嫁。这牒文,恕赵家不能接受。”
本官到哪里传达,哪里就是一片欢天喜地,怎么到了这家,竟然是把本官当着不祥之人看待?
那官员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拿着选妃牒文离开了。
回到京城,那官员将结果告知春来。
春来没想到这赵家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一时没有招,又害怕刘冲责怪自己,就带着那礼部官员来见刘冲。
那官员将选妃牒文亲自交给刘冲,说了赵老夫人拒绝的三大理由:第一,赵政目前已经辞官,无品无级,女儿不够资格入选。
刘冲说:“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朕可以马上就让赵政升为三品?比原来还提高一品。”
那官员惭愧低下头。
第二大理由:已经和黄青定亲。第三大理由,就算依照律法,应守节三年。
“黄青已死,那婚书自然就解除了。至于守节,京城里多的是皇家的家庙,可以将赵大小姐接到皇家家庙里来的。”刘冲说道。
那官员没想到刘冲为了赵大小姐竟然可以让步到这个地步。
那官员说:“既然这样,本官就再去一次。”
“不准去!”随着一声断喝,徐太后在大群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听徐太后这么一喝斥,刘冲面露不悦:“母后,你怎么来了?”
徐太后面露威严,对那官员说道:“你先出去,哀家有话对皇上说。”
那官员诚惶诚恐地行了礼,就离开了。
看样子,皇帝和太后之间有一场大战。
唉!这皇上也是太任性了。选谁不好,偏偏选中了黄继业的儿媳妇。
徐太后说:“那赵宜是定了亲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做?”
刘冲不耐地说:“那黄青已死。”
徐太后警惕地看了春来一眼,转而问向刘冲:“那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大夏暗探杀死的。”刘冲理所当然地说道。
徐太后目光如炬,射向春来,春来顿时心虚气短,躲避着徐太后的目光。
徐太后问:“大夏暗探杀的,皇上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刘冲说:“朕在全韩都有暗探,当然是探得的消息。”
徐太后一连追问:“大夏暗探为什么要杀他黄青,要杀也是他的父亲黄继业,大夏暗探杀他一个无名小卒干什么?何况,他一直在嘉林关,大夏暗探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到大韩军营里去暗杀他?”
刘冲不耐烦道:“就是朕派人杀了他,又怎么啦?黄青不死,赵宜怎么肯嫁给朕?朕拥有天下,难道一个女子都得不到吗?”
徐太后说:“皇上,怎可如此鲁莽?那黄继业掌握着嘉林关的三十万大军,你杀了他的儿子,你不怕他反了?”
刘冲说:“反了?他反得了吗?朕已经让人夺了他的兵权,他现在是光杆一个,无一兵一卒,他怎么反?拿什么反?”
徐太后大吃一惊:“皇上,你怎可这样?那黄继业生性忠厚,是经过你父亲考验的能够委与重任的大将。他在嘉林关,那大夏才不敢进犯。如今,你夺了他的兵权,嘉林关谁人来守?”
刘冲道:“嘉林关怎么啦?有什么了不起?死了张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的猪不成?朕再派一个守将去就成了。”
徐太后心急如焚:“皇上,你难道不知这嘉林关的重要性?”
刘冲道:“有什么重要的?夏人有那么可怕吗?春天的时候,就算他过了嘉林关,不是还是照样把他们赶跑了吗?想当初,二舅还专门——”
徐太后打断刘冲的话:“皇上,你怎么搞不明白?此一时彼一时了。最初,是想通过夏人赶走那吃奶的娃娃,现在,是你在当这个皇帝,守护的是你的江山,我能不着急吗?”
刘冲扬起手臂,一挥袍袖:“母后不要说了。你要求什么朕都答应你了,你说要给二舅平反,朕给他平了,还封他伯爷爵位,你说让二舅的女儿当皇后,朕宁愿辜负妍儿,也准备答应你,妍儿明知道朕有可能给不了她皇后的位置,却一点也不责怪朕食言,还鼓励朕应该纳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妃。
“朕什么都答应你们,为什么朕只是想要一个心爱的女子而已,怎么就不能如愿呢?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朕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朕岂不是就专门为你徐家当的皇帝?”
徐太后气得胸膛起伏,指着刘冲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怪母后没有提醒你!”
刘冲大咧咧说道:“朕是皇上,朕看谁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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