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菀抬起头,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呆在那里,她心里想,这也太开放了吧!难道李香薷说的是真的?
“呵呵,小男人!看把你给吓得,跟什么似的。我在紫菀妹妹这里住,李香薷休班回家了!”刘双花边说边拍了拍房风的肩膀。
房风这才长出一口气,尴尬的笑了笑。
“行吗?紫菀妹子!”刘双花捏着柳紫菀的鼻子说道。
“好呀!好呀!我正愁没有伴呢!”柳紫菀高兴地跳了起来。
第二天一上班,房风就去产科的病房看望连翘,连翘恢复的很好。
房风进来,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道,“你就是那个中医房风?”
“是,我就是房风!”房风淡淡一笑。
“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就为了显得你的医术高吗!”连翘突然歇斯里底地叫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我是妈妈的耻辱!我是妈妈的负担!我没用!”
连翘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头,哭得非常伤心。
“连翘!你这是干什么!”在洗手间洗衣服的林丹听到哭声赶过来,把盆子一扔,抱着女儿哭起来,“我的好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也不活了!”
“不!妈妈,你别这样,连翘知道错了,我们都要好好的!”连翘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是妈妈的全部,自己要是死了,妈妈肯定也支撑不了多久。
看着母女二人,房风的眼睛里一热,感动的差点流下泪来。
等到了连翘的情绪稳定了,林丹才让她躺下,转过身,竟朝房风跪了下来,“房医生,谢谢你!是你让我女儿捡回了一条命!”
房风赶紧把林丹扶起来,说道,“林阿姨,您不必客气,换了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人家120急救的医生说了,要不是您治疗及时,连翘早就没命了!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林丹说着又要跪下,房风只得把她扶到了病床上坐下。
“谢谢你!房大哥!”连翘小声地说了一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听说你为了救我都晕倒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低血糖!”房风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今后有什么打算?”
连翘轻叹了一声,“好了之后,我想去外地打工挣钱,养活我和妈妈!”连翘说着看向了妈妈憔悴的脸庞。
“听说,你学习成绩不错,明年就要高考了,你打算放弃?”房风看着连翘稚嫩的小脸,问道。
“唉!那是以前,自从出了这个事,我的成绩已经下滑到年级中游水平了!考不上好的大学,还不如不上!”连翘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她是疼钱!”林丹插了一句,“家里的几千块钱都交医药费了。”
房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连翘的手里,那里面的一万块钱是他在上大学时打工挣的。
“这是什么?”连翘问道。
“一万块钱,拿着去上学吧!”房风微笑着说。
“不行,不行!”连翘像触电一样慌忙把卡放回了房风的手里,林丹也跟着说,“房大夫,这可不行,您辛辛苦苦挣点钱也不容易!”
“我这是借给你的!可是要收利息的,等你大学毕业后,要连本带利还给我!”说着房风把银行卡又放到了连翘跟前的被子上,“密码是6个0,记住了!”
“好!房大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连翘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拿起银行卡,看着房风坚定地说。
看着女儿又重拾生活的信心,林丹心里无比高兴,把房风送到了走廊里,“谢谢你,房医生!”林丹看着房风感激地说。
“林阿姨,我年龄小,您叫我小房就行了!”房风笑笑说道,“对了,李明山来看过连翘吗?”
“没有,现在连翘听到他的名字就害怕,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林丹压低了声音,愤愤的说道。
此时的李明山正坐在易水县最豪华的酒店的怡心山庄里。
在酒店的包间怡心园厅,李明山头上厚厚的缠了几层绷带,左手用一条三角巾吊在胸前,正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像在等着什么人。
很快,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簇拥着一个神情倨傲的男青年走了进来。
李明山赶紧站起来,道,“甄少,您来了!“
来人正是易水县县委书记甄学名的独子甄成。
甄成看了看李明山,夸张地说,“小山子,你特么玩的什么东东?非主流?木乃伊?“说着直接上手去揭李明山头上的绷带。
“唉哟!甄少,您可快别玩笑了,疼死我了!“
“还特么是真的!“甄成看着绷带上渗出的鲜血,无比失望的停下手,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两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分别坐在了左右。另外几个人依次坐下。
有人说甄学名是个“卖帽子“的书记,不过他卖的不是普通的帽子,而是官帽。
他的妻子宋茜是财务总监,负责在幕后收钱,儿子甄成则是营销部经理,负责推销。
整个就是一个帽子贸易公司。
这是甄学名在县委书记的职位上的第二届,他已经将近60岁,自知升迁无望,下次换届将退居二线,所以利欲熏心的他近乎疯狂的捞着钱财。
孔子说过,人生有三戒,少年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中年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年老血气衰,戒之在得。
甄学名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入主易水县的九年时间里,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下属各部门的职务调整上。
经济发展不进反退,搞的民众怨声载道。
在易水县有句话,说,有事要真诚(甄成)地送钱(宋茜)。
正所谓,上有所行,下必效之,风气一旦养成,便很难改正。在这种大环境下,甄成自然成了易水县炙手可热的人物。
甄成有三个爱好,溜冰、赌博、玩女人,一个人把黄、赌、毒占全了。
李明山总想跟在甄成后面混,但是甄成看不上他,认为他的档次不够,这次李明山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给约出来的。
“说吧,小山子,什么事?“甄成伸手拿了桌子上一个黄瓜段,一边嚼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李明山笑了笑,突然感到脸上的伤口一种被撕裂的痛感,顿时笑容僵在脸上,样子非常滑稽,立刻引来了一阵哄笑。
李明山尴尬地等到笑声停了,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不是许久不见,想甄少您了嘛。“
“说人话!“甄成瞪了李明山一眼,不屑地说道。
“我在望云准备承包一个工程,谁知道遇到了麻烦,还被人给打了!“李明山哭丧着脸说。
“什么工程?“
“镇卫生院改造。“
“我知道这件事情,好像工程还不小,有两千万的样子。“甄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支,左边的女孩立刻用打火机给点上,甄成满意地摸了一把女孩的脸,猛一口烟,道,“你能吞得下吗?“
李明山皱了皱眉头说,“我的公司目前还没有承包大工程的资质,我只是想承包旧楼破拆,顺带做点绿化和装修的活。“
甄成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吐了个烟圈道,“你的胃口太小了!“
“可是……“李明山刚要开口,甄成打断了他的话,“这样吧,我们合伙把整个工程都承包下来,公司资质的事我来想办法!“
李明山在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一下,这个工程做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万的利润,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谢谢,甄少!我敬您一杯。“李明山端起面前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我先干为敬!“
甄成端起面前的酒杯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还有什么困难吗?“
“望云镇卫生院的院长付柏仁挺难搞,软硬不吃,我就是被他的人给打的,还有一个刚分来的小医生叫……“李明山乘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