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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凤君蔚的窘迫3(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黑影压下,凤君蔚深深地吻上了他眷恋的红唇,那自然散着梅香的身子让他眷恋和迷惑。悠若下意识的一反抗,更惹得他欲火焚身,唇舌变得急切而浓烈,探索着她自然的芳香。悠若起初还是有点不安和紧张,可竟然发现,除了吻,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深深的勾缠不仅没有让他的身子变得好过一点,反而变得更加难受和火热,而他,却不知道如何舒缓这种炽热。

“该死的!”凤君蔚低声诅咒了声,翻身下床,飞快地整装,逃离这间令人失态和迷惑的洞房……和洞房里的人。

悠若翻身,身边人的气息还遗留在鼻尖,她清润地绽开一抹笑容,如枝头寒梅清艳,“凤君蔚,原来也有你做不了的事情啊!”

*

乾清殿中,凤君蔚烦躁地渡步,妖异的眼眸一片愤怒和挫败,他堂堂一国的君主,竟然在她面前落荒而逃。大大地损了他这个皇帝的面子,想到悠若的娴静,更是恼怒,才第一天,他就开始失态了。

不行,他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林子!”欲求不满的声音夹着沙哑,一名俊秀的公公慌慌张张地从殿门进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眼角瞧见他满脸的红晕和怒气,心沉了沉。宫里的人几个月来对他的阴沉甚为害怕和恐慌。而他进宫以来一直呆在尚衣局,却被魅影相中,传来服侍新君。秋天的深夜多了一丝冰冷,吹冷着他的额头,一阵沁凉,才知道,冷汗一身。

“皇上!不知叫奴才有何吩咐?”小林子垂着头,恐惧暗藏,他不明白皇上为何在大婚当日怒气匆匆地回了乾清殿。

凤君蔚清清了喉咙,比刚刚更加尴尬的潮红略上了脸颊,这个问题的确是难于启齿,作为一个君主,不知情事,他恐怕是历史第一人了!

“小林子,你进宫几年了?”他闪烁其词地问,遗留**的眸还有散不去的灼热。

一个把你当初隐形人几个月的尊贵皇帝,阴晴不定,阴冷骇人,突然对你感兴趣起来,不能不让人‘受宠若惊’。安静幽沉的乾清殿中,小林子的心跳扑通地狂跳着。

“五……年了!”他的音色显然是颤抖着,冷气直窜背脊,寻思着今天的反常。

“五年?”凤君蔚轻悠地在殿中渡步。

在宫中五年,应该是通了人事的吧?先皇好色昏庸,日日沉迷酒色,在他肃清皇宫之前,还是一片**风气浓重。大凡是宫中宫女太监,对食夫妻也不少,该都懂得人事吧?

凤君蔚俊秀的眉拧得死紧,沉沉郁郁地盯着他的头皮,只见蓝帽墨色,因为他一直垂着头,双肩似乎还在颤抖着。

他应该知道吧?虽然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小林子……你……”凤君蔚喊了一声,沉浸在尴尬中的他并没有感受到小林子听到他的声音时的颤抖,如一块浮冰融化在心里的刺骨冰冷。

“奴才在……”碰上一个难伺候的主子,他也只有摸摸鼻子自认倒霉的份。至今他还是不明白,魅影为什么会让一个远离权利中心的幼龄公公在伺候君主,不仅如此,乾清殿的其他宫女都是从浣衣局,尚食局那边挑选过来的。有的进宫好几年,都不曾见过什么贵妃,娘娘的,完完全全都是新手。

凤君蔚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君主的威严掩盖了他的尴尬,让小林子忽略了他不正常的脸色。

“你……”凤君蔚红唇张了张,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忽而不悦了起来,他一辈子也没有如此的丢人过……

一拂袖,吓得小林子赶紧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声音颤抖,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他让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不悦了,“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该死的!”不雅地诅咒一声,凤君蔚皱眉,怒吼一声,“喊什么喊,该喊的是我呢!给朕滚出去!”

“是是……奴才这就滚!”小林子吓得一声冷汗,赶紧起身,松了一口气,匆匆地往外走去。

“等等!”凤君蔚扬手,“谁让你出去的?给朕回来!”

小林子欲哭无泪,紧绷的心弦绷得死紧,幽深空旷的宫殿中,他感到一股压抑的灼热和来自凤君蔚身上的暴怒。沉重得压着他的心头,呼吸也显得小心翼翼。

终于见识到,何谓出尔反尔!

他战战兢兢地回来,深秋微凉的风吹不散他额上的惊惧,一滴冷汗滴下,在光洁的地板上见证了他内心的恐惧。

“不知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凤君蔚咬牙,华丽的大厅中是只听见他不安的脚步,为难和……羞愤。

“小林子,我问你……你……”他看着半腰颤抖的他,又是一股不悦,心烦气躁,“没你的事,给朕滚!”

“遵……旨……”他战战兢兢地退去宫门,留下如无可奈何的凤君蔚在烦躁地渡步,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都是有点暴躁,虽然他还不知道他的症状。

宫门口的魅影早就听见里头的动静,看见小林子恐慌地退了出来,他冷漠得不见一丝人气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戏谑。

倚着巨大的朱红柱子,他慵懒地还胸而立,月色清冷地印在他淡漠的身影上,显得孤寂而傲骨。

没一会儿,凤君蔚便出了宫殿,他的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放下手,紧随而上,一排太监宫女也小步跟上。

他们伟大的皇帝,新婚之夜搅得人人不得安稳,而他,竟然闲情逸致地跑去藏书阁看书……

外头,一班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个个眼中茫然不解!

藏书阁,一排又一排的书在规矩地在书架上躺着,静待有缘人。

凤君蔚来来回回地找着书,看了一会儿《秋水》,猛地放下,又翻了一会儿的《史记》又没耐心了。似乎做什么都不顺心,一排排书架找了过去。

“皇上!”魅影鬼魅地出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本书籍,“我想皇上可能有需要!”

凤君蔚瞄了一眼这个跟着自己十几年的属下,半信半疑地伸手过来,他对魅影的信任丝毫不亚于楚景沐。

才翻开一页,凤君蔚脸色一窘迫,血气直冲脑门,怒喝:“魅影!”

不知是有意无意,凤君蔚似乎听到一声沉闷的笑声自他喉间响起,魅影躬身,“微臣告退!”

不动声色地退出了藏书阁。

他竟然给凤君蔚一本春宫图,图文并茂,精彩绝伦!

二十几年来,凤君蔚从来没有一刻有这么想钻进一个地洞,魅影那隐约的笑声,让他感觉他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错误!

怡宁宫——悠若对这个名字并没有陌生。

因为绿芙曾经在这里住了半年,她一向早起,深秋雾霭朦胧,缭绕着一股混着泥土和梅香的气息。

昨夜,虽心情复杂交错,可抵不住疲惫的身体,她沉沉地睡了个好觉,如今向来更是心情愉快,想起他们的新婚,悠若找不到一个词可以形容。

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她不禁吟起一首古诗,吟着吟着,脸颊生辉,回忆起凤君蔚少见的无措和茫然,她便能欣然而笑。

一排排梅树如古老的守护者守着这一方净土,她自小爱梅成痴,不像梨花那么娇弱,不像牡丹那么张扬,梅花迎寒独自开,特有一股傲人的清香。

虽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可苍劲的梅花树上,少许花骨朵娇滴滴地露出了娇柔的身姿,迎着深秋微凉的天气,可爱而清傲。

天稍微亮了一会儿,白亮的光芒划过浓厚的雾霭,温暖她皓白的肌肤,她微微一笑,返回宫殿内。

“皇后娘娘,柳太妃和明太妃求见!”马保,怡宁宫的太监总管入内,低头禀报,他在刚说完,殿门已经是一阵吵闹,马保眉头深锁。

先王在世,两位娘娘甚为得宠,和韩贵妃一党,在宫中横行霸道,排除异己,行为嚣张,许多宫女太监包括娘娘敢怒而不敢言。毕竟污秽的宫廷斗争中,墙头草才是活命的唯一选择。但是,如今已经是新帝登位,被整顿过的风气也大不同于以往。她们还是如此肆无忌惮,恐怕……

马保微微抬眸,看着这位后宫的新主子,除了落落大方的温润和沉静,他看不出其他,眸子也看不出喜怒。

悠若微微一笑,示意马保起身,眸光盯着偌大的宫门。沉静的脸陷入了清晨冷清的风中,才一天,就有人要来找麻烦了吗?

一阵暗香扑面而来,两名美艳亮丽的宫装美人踩着优雅而步子入了大殿。一个宫装女子橙色的罗裳,裙裾纷繁复杂,在腰处紧束,勾勒出迷人的身段。墨染的云鬓上斜插着两枝金凤钗,耳上是一对珍珠耳环微垂。明媚的五官艳丽一场,久居宫廷渲染的气质高贵异常,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五六上下,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另外一位,粉色纱裙,坠地摇曳,一头秀发高高挽起,上面对插着几支金步摇,一路珠翠叮当逶迤而来。明媚皓齿,脸颊生香,她柔丽而娇柔,眸中忧郁和娇纵并存,有着一股病美人的娇弱姿态。二十不到的年龄,她白皙的肌肤却没有青春的朝气。

悠若暗自诧异,她的年纪估计比绿芙还要小一点。

她们就是明太妃和柳太妃。

精致的面容显然是经过精心描绘的,浓厚的脂粉掩盖了她们本来清纯娇丽的容颜,过于浓郁的香气也显得俗丽。

冰月和雪月在悠若身后微微拧眉,看到了她们不善的脸色,两人对视了眼,暗自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既然绿芙让她们守护悠若,她们就会把悠若当成另外一个绿芙,全心全意的守护。

两位太妃并没有行礼,悠若也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在座位上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和她们比耐力,她们不说话,悠若也没有开口的打算,淡然地看着浓妆艳抹的她们。

悠闲而淡定的笑,品尝着手上幽香的竹叶尖,在玉杯里,丰润而饱满地垂立着,鼻尖皆萦绕着一股茶的清香。

“你就是苏绿芙的姐姐?”柳太妃的口气提到绿芙,有轻蔑,有咬牙切齿。到底是年纪小,入宫几年全靠韩贵妃娇宠,本性的娇纵并没有在宫廷斗争中收敛,反而变得扩张,和她外表的柔软形成鲜明的对比。

早就听说,新后是苏绿芙的姐姐,她对那位夺了晋王所有注意的女子,既嫉妒有怨恨,囚禁之仇,落水之恨,她铭记在心。所以,才对她感到好奇,一大早就拉着明太妃过来看好戏,因为昨天帝后大婚,凤君蔚怒气冲冲地离开怡宁宫,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后宫,各种不利于悠若的留言也如雨后春笋四起。

她以为至少她会长得丑陋不堪,凤君蔚只是为了刘枫和楚王的势力而娶了她,不然怎么会在大婚当日怒气而出。

可她见到的是,艳冠三千粉黛的绝色容颜,清艳而沉静,她的美,美得透出骨子的娴静,洞彻清亮的眸如沧海明珠般魅人,秋水流云,似乎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我妹妹叫刘芙若,也是楚王妃!”悠若浅笑,“不知道两位太妃一大清早来怡宁宫,有何要事?”

“来看一看,昨天让皇上怒气而去,新婚之夜独枕的皇后娘娘啊!”明太妃冷笑着,仗着是长辈的身份,并没有把悠若看在眼中,冷冷地讽刺着。

一旁的宫女太监,都小心翼翼地抬眸看悠若的脸色,连马保也不例外。这种羞辱性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锥心,一针见血。

悠若喝着茶的手连停顿都没有,动作连贯流利地放下茶杯,白皙的五指上,茶杯透过的温度还暖和,她浅笑着,道:“太妃说得有道理,孤枕是难眠,特别是在这个冷清寂寞的宫殿。本宫和皇上来日方长,未来的日子谁能说个准头呢?可太妃就不一样,先皇已逝,遗体入葬,太妃可得在这个沉闷的宫廷中终老,想必对孤枕难眠这个词的体会会比本宫更加深刻一些。等过个两三年,或许,本宫可以向太妃讨教一下心得。”

悠若的语气轻悠而缓慢,流畅悦耳,配上她闲若浮云的笑容,如一幅绝美的画,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她话背后的恶毒。

她岂会是那种会站着挨打不还手的人!

雪月和冰月因她的话,眼中同时闪过诧异和异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绿芙,但是她多了绿芙一抹舒雅,少了一丝逼人心魂的冷意。

但是,都是一招见血的狠!

悠若这一席话,让两人脸色如打破了调色盘,青紫红黑,好不精彩,映在悠若的眼中,是一片笑意。

“你……”明太妃的手气得发抖,宽大的衣袖下的手青筋突起,那恶毒的眼神似乎要在悠若完美的脸庞上剜出一块肉来。柳太妃眼神犹如淬了毒汁,阴冷骇人。

“你不要太得意,不久,就是秀女大选,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咬牙冷笑,拼命想撕下悠若那副悠闲的面容。可惜,她并不能如愿,气得她一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而柳太妃,怨恨地看了她一眼,匆匆跟上。

好可怕的女人啊!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悠若看着她们消失在宫门,突然感到宫里的女人真的很可悲,一辈子就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而活,钩心斗角,相互算计,最后落个凄凉惨淡的下场。

爹、娘……我不会让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的!

一定……绝对不会!

悠若的眸光迸出一股坚毅的决绝和偏执。

秋气浓重,凉气沁人。

自大婚之后,整整三天,凤君蔚并没有出现在怡宁宫。

悠若掌管凤印,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因为新皇登基,新后初立,凤君蔚的后宫暂时只有悠若一个皇后。凤天的律法上并没有规定先皇死后,妃嫔要跟着殉葬。她们有选择留在宫中,除了少数妃嫔因犯错而送往皇家陵园守丧,常伴青灯,大多的妃嫔都留在宫中。

因为不久之后就是秀女大选,而先皇后宫充裕,妃嫔近百人,大多的太妃都拥有独立的宫殿,花费上也不懂奢华无度。悠若草草地看过历年来的皇宫开支,吓了一大跳,凤天国库空虚,可后宫每天的开支按人均来算,竟是楚王府的百倍不止。

她秀眉深锁,当上皇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缩减开支。

大多太妃搬离原先的宫殿,齐聚一起,三三两两共住一个宫苑,这样一来,空出的宫殿给即将进宫的秀女。所有太妃的月银缩减了三分之二,布料胭脂全部按照日常需求供给。

吃喝用度都不大不如前,且一下子改变如此之多,可想而知,怡宁宫因这道懿旨而变得热闹非凡。

大吵大闹的自不在少数,习惯了奢华,习惯了铺张浪费,一下子要节制,娇生惯养的她们自然也受不了。日日有几名太妃上怡宁宫闹事,不分日夜,三餐加夜宵。再加上凤君蔚不闻不问,终日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她们更是肆无忌惮。

悠若只是在喝茶,对她们的吵闹无动于衷,心如明镜。

如没有人指使,她们是不会如此荒唐无度地大闹,毕竟是进了宫的娘娘,个个身份都举足轻重,自是不会失了分寸。

玉兰殿——几名太妃正坐着‘闲聊’,有的脸色谄媚,有的眼露怯意,有的狡猾如狐……正在交流着心得,忽闻一声尖细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声音如一个平静的小湖投下的一粒小石头,破了一池平静,明太妃和柳太妃面面相觑,皆站了起来,唇角冷笑,神色毫无恭敬。那天悠若的冷嘲热讽她们印象深刻,虽一时诧异和不服,可悠若毕竟刚进宫,对如何平衡后宫这事,她经验尚少。多日来的吵闹她冷眼旁观,并没有半点实质的动作,任由她们取闹,这一点,又更让她们不屑,再加上凤君蔚的袖手旁观,她们对悠若更是轻蔑。

身着一身浅黄色宫装的悠若娴静优雅,眉宇间清雅如风,明媚的水眸秋波盈盈,步步入殿,在众多宫女的衬托下,更显得众星捧月的雍容大度。

“不知道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又有何懿旨啊?我们这个玉兰殿,破陋得请不起皇后娘娘呀!”明太妃冷笑,同样是宫中的女人,她并没有大悠若几岁,却已是太妃,身份上虽是长辈。但是,一代新皇一代主,即使是见了悠若,她们也是气短三分。语气中的嫉妒显而易闻。

悠若浅笑,坐在主位上,取代了刚刚明太妃的位置,更让她面色不善,戾光闪过。

“本宫今天是来看看各位太妃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这冬天即将来临,这个年似乎不太好过,所以看看物资上有没有要补齐的!”她的声音清润缓慢,一字一句,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悠若笑看着神色各异的她们,六个人,她都有印象,明太妃和柳太妃自那天之后并没有再去怡宁宫,而其余的几位,她印象深刻,因为她们的态度最飞扬跋扈。

凤君蔚冷眼旁观无非就是看她如何处理好这件事,皇后和宠妃不一样,宠妃就是闲来无事装扮得光鲜亮丽,狐媚惑主即可,皇后却要魄力。既然她开口要了这个位置,就不会让他看低了。

“那臣妾们得多谢皇后娘娘的操心了!”一名太妃笑吟吟地答谢,重重咬了操心两字,假笑道:“这边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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