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想我知道你中了什么蛊毒。”无名说道,“匈奴索家擅长蛊毒和巫术,在关外,很多家族依附索家,就连皇室也忌讳三分,中原人士对蛊毒十分陌生,关外却一点都陌生,一些巫医都会使用蛊毒和巫术,索家却不同,他们有很多独门巫术,如果我猜得没错。王妃中的蛊毒名字叫祭奠。是用七七四十九中毒虫为药引,加上冰山上六十年开花一次的雪莲而制,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有,就是索家的第八代的小女儿索兰珠。”无名缓缓道来。
“祭奠?”苏绿芙脸色不变,“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很适合。”
她端起茶杯,茶盖轻轻地碰触着茶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音,苏绿芙冷冷地笑着,“我和关外人士素无瓜葛,想必是荣王寻人陷害于我。只是离月都查不出来是什么蛊毒,你怎么知道?”
无名垂下眼眸,不愿意讲,苏绿芙点点头,也不逼问,“这种蛊毒对人体可有害处,我有身子,离月说对孩子没有影响,你觉得呢?”
“据我所知,祭奠之所以独特,是因为蛊母操控集中,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却也有一个坏处,只能牵引一次,也就是说,这种蛊毒对王妃身子并无害处。”无名说道。
苏绿芙心中一松,“难怪离月查不出我身体有什么异样,既然没有害处,我便安心。”
奔月在一旁怒道,“荣王这个混蛋,竟然还威胁我们,说要王妃给他陪葬,原来这种蛊毒对王妃没害处,不如我们杀了他吧。”
冰月也赞同奔月的说法,苏绿芙淡淡说道,“无碍,我更喜欢生不如死,一死了之太便宜。”
无名说,“王妃,我很奇怪,以你的谨慎,为什么会中了蛊毒,你的饮食一向是冰月奔月负责的。祭奠有很浓的味道,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饮食中,不可能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
“无名,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冰月陷害王妃?”奔月气得脸颊通红,双眼瞪着核桃状,不满地嚷着。冰月也不悦地看向无名。
无名脸色不变,“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太过分了。”奔月冲上来,拳头拽得死紧,苏绿芙扫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
苏绿芙说道,“奔月、冰月,你暂时出去一下,我有点关于索兰珠的事情要问无名。”
“王妃……”奔月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冰月只得跟着她一起出去。
“你说祭奠有很浓的问道,有什么味道?”
“很怪异的一股味道,就像是腐肉的味道!”
苏绿芙心里一突,转而想起了那晚的安神药,是冰月捧上来给她的,苏绿芙浅浅一笑,抚抚头发,发出一声类似于讽刺的赞美,“真聪明!”
荣王竟然懂得在冰月身上动手脚,苏绿芙的眸色开始转冷,出事的前几晚,冰月的确有些不对劲,想必是府中常听到的琴声作怪。
“她们也是无心的,她擅长蛊毒和巫术,想要控制一个人还不简单,此事别提了。”苏绿芙蹙眉。
无名说道,“王妃,这个哑巴亏我们只能认了,索兰珠是祭祀院大长老最得宠的女儿,如果在皇城被杀,恐怕匈奴方面会趁机挑起战争。朝廷刚刚结束长达十几年的争权之乱,国库空虚,兵力不济,就是南方刘枫将军的兵马粮草储备,也非一时之功。”他不想匈奴和凤天有战事。
祭祀院在匈奴人的眼中无疑是神祗,很多国策也要通过祭祀院。在匈奴的权力连可汗也要觊觎三分。
一阵风透过纱窗轻轻地吹拂而来,苏绿芙眯起清亮的眼眸,半掩寒芒,笑道,“你担心是多余的,我无意杀索兰珠,我们无冤无仇,杀楚云也非她的主意,何必杀她。”
无名正要出去,苏绿芙突然问,“你对匈奴的事情倒是了解,你认识索兰珠?”
“是的。”无名直认不讳,“我前几年和她有过几次接触。”
“你去关外的那一年?”
“是!”
“我知道了。”苏绿芙仅说了这么一声,无名退出去。
苏绿芙不计较不代表此事已结束,无名刚回京城两日,梅花楼出了大事。中午时分,不知为何,梅花楼里的客人突然倒下,人人面色发紫,双眸通红,突然厮杀起来,冰月和无名接到七夫人的通知,瞒着苏绿芙匆匆赶到梅花楼,里面厮杀声不断,触目的都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狰狞恐怖,眼露凶光,只顾着发泄和毁灭,动作野蛮凶狠,出手狠厉,丝毫不会在意眼前的人是谁。甚至不管眼前的是女人还是小孩。
冰月瞪大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
血溅了一地,窗柩上,柜台边,都是血色弥漫,地上躺了大片的人,有男有女,有小孩,都是被打的一声伤痕,有点脸上青紫得她都认不出原本的面目,看似已经断气。那些还在拼命厮杀的人,一脚又一脚无情而残忍地踩在他们身上,或许,他们都不知道,或许他们踩着的是自己的亲人。
角落里两人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一眼就看出是亲兄弟。可是他们的手,在拼命地捶打着对方,在脸上抓出一道有一道的血痕。发带扯掉了,散着乌黑的头发,疯狂殴打彼此。
冰月和无名迅速冷静下来,劈晕相互厮杀的人,冰月派人去请离月,没多久,离月便来了。
温尔尔雅,一身白衣的离月出现在充满鲜血和死亡气息的梅花楼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放佛他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查看几具尸体后,离月蹙眉,“血蛊。”
他起身,惊讶地扫过周围,忽而眼眸一眯,食指一弹,窗台上一株黑色而妖娆植物顿时灰飞烟灭,升起一阵黑色的浓烟,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看看哪些人活着,马上送到医馆医治。”离月吩咐,冰月慌忙去找人来帮忙,无名脸色极其难看。
“血蛊是关外罕见的一种盅,刚刚那株花叫黑兰,它是血蜘蛛和处子的鲜血养成的。散发的气息和一种迷药结合,形成血盅。这种盅,容易发作,也容易控制。只要黑兰的气息不在,中蛊的人也能清醒。可是是发作的时候,迷惑人的所有的心智,根本就认不出眼前人,连内力深厚的人都抵不住,更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梅花楼的饮食中,应该有人事先就放下迷心。而黑兰在窗柩上,本身就像一株花,极少有人会注意到。”
“可恶!究竟是谁这么恶毒?竟然用这种办法陷害苏家。”冰月俏脸紧绷,双颊气得生红,“这些人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一次,下一次复发还有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找出那个人!”离月平和地说,拧眉,看向无名和冰月,“一定要找到下蛊毒的人,才能解开蛊毒,如今梅花楼有死有伤,恐怕人们不会善罢甘休,问题出在饮食上,百姓对蛊毒知之甚少,对苏家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