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蓁知道,许多时候冯驭良都会担心她。担心她过得不幸福,担心她在婆家被人轻视。毕竟当初,她跟段清缘是闪婚。
现在她也很想问,他们是否知道,段清缘的前任女友,曾在他们冯家的公司工作。她看得出来,顾曼晴很恨他们冯家,恨他们家的每一个人。
“爸爸,我也想问你一件事情。”忽然,冯蓁蓁也一本正经说。凝凝瞅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敬爱。
“嗯,你问。”冯驭良轻轻点头,并且讲述。
冯蓁蓁吞下自己的一口口水,再瞧了瞧前方。见段清缘和冯海焘尚未回来,终于小心翼翼询问出口,“爸爸,顾曼晴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对吗?”
听到“顾曼晴”这个名字,蓦然,冯驭良浑身一僵,愕然失语。
冯蓁蓁发现了他的凌乱以及他眼中的颤动,更加认真的盯着他,再轻声追问:“怎么啦?爸爸。”
冯驭良的脸色倒是没变,并且整体情绪还是镇定的,反问冯蓁蓁,“怎么?你也认识?”
他们压根儿不曾想过,顾曼晴还会回来。
冯蓁蓁又点了下头,反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说:“是啊,最近我认识了她。她说她是清缘的前女友,还说几年前是您的助理,是真的吗?”
冯驭良强力抑制着面上的慌乱和心上的不安,又问:“在哪里认识的?是你们公司吗?”
冯蓁蓁暂且不回答他,而是微低着头,催促着他,“您先回答我,过去,她是不是您的助理。”
这下子,冯驭良猜到了,冯蓁蓁跟段清缘闹别扭,跟顾曼晴的归来有一定关系。
“是真的。几年前,她当过我的助理。那时候,也确实是段清缘的爱人。”冯驭良说。不经意的,放下了她的手,还避开跟她对视。
见此,冯蓁蓁开始确定,她的父兄确实有事情瞒着她。
“爸,后来她为什么会离开清缘?您知道吗?”冯蓁蓁问得更加急切、更加起劲,恨不得立马就将段清缘和顾曼晴的过去弄得一清二楚。
因为现在,段清缘还在恨着顾曼晴。之所以恨,原因在于依然爱。
冯蓁蓁光顾着追问冯驭良,连段清缘和冯海焘已经回来了都没有发觉。
段清缘听到她的问题,脸色黑得就像乌云笼罩。而冯海焘,脸上交织着惊喜和猜疑。
段清缘也不喜欢冯蓁蓁如此,不喜欢她向别人打探他的事情。
冯蓁蓁依然盯着冯驭良,大眼睛定定的,急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冯驭良一脸困惑,还在思考。她又启了启唇,正要再次追问他、催促他,“爸爸,您……”
不料这时候,段清缘已经沉不住气了,迈前一步怒声冷斥她道:“蓁蓁,你给我闭嘴!”
冯蓁蓁又被他雄浑的声音所震,愣了好久后才回过神来,缓缓望向他。
此时的段清缘,目光如两把冷冷的冰刀,戳得她遍体鳞伤。因为刺痛和委屈,她又拧着眉、灰着脸,凝视段清缘的目光也夹带着强烈的不满。
“为什么要闭嘴?为什么你不让我问?”冯蓁蓁一边不服气问、一边慢悠悠站起身。
她觉得,段清缘不让她问,肯定是由于其中隐藏着许多的故事和秘密。而且,他还当着她父兄的面这么凶她,她倍觉难堪……
此时,冯驭良和冯海焘都闻到了,他们夫妻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火药味。冯驭良生怕他们冲突加大,也随之起身,准备去拉冯蓁蓁。
冯海焘也焦急的开口,想要和解他们。然而段清缘生气时的气势,令他微微胆怯,不敢轻易靠近。
段清缘的面色早就暗下了更多分,可是语气又稍稍变好,回答冯蓁蓁说:“不要问你爸爸这些无谓的问题了。你想知道什么,回家我都告诉你。”
他也不想跟冯蓁蓁闹得太僵,并非因为冯驭良和冯海焘都盯着他们,而是因为他本身并没有很怪冯蓁蓁的意思。
如果他很怪冯蓁蓁,就算她的父兄在场,他也不会有任何忌讳,该凶就会凶,该骂就会骂。因为冯蓁蓁已经嫁给他了,那她不再是冯家的人,而是他段家的人。
厨房里的冯妈妈听到外头的异动也匆匆跑出来,一脸惶恐的望着他们,反反复复问:“怎么啦怎么啦?蓁蓁清缘,你们这是怎么啦?”
女儿和女婿即将吵架,并且就在他们家,令他们左右为难。
是帮女婿?还是帮女儿?或者先旁观看看谁对谁错?他们拿不定主意……
见冯妈妈也出来了,冯蓁蓁心中浮躁的情绪又散去了大半,强迫自己镇定,连续应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妈妈,你去做你的饭吧。”
忽然间,她也变得明理明智了。无论段清缘态度如何,她都应该妥协退让。毕竟在这里吵架是当着她的亲人们。就算不是吵架,闹不合也是不好的。
段清缘也看冯妈妈一眼,既是安抚她、又是告诫她,说:“没什么大事。岳母,我管教我的妻子而已。”
“啊?这样……”一时间,冯妈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并且还退开半步。
这时候的冯驭良和冯海焘也跟她一个神色,纷纷哑口无言,没有其他表示。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段清缘说他在管教他的妻子,他们还能说什么了?虽然他们也知道,像段清缘这么的大男人主义,冯蓁蓁跟着会受不少委屈……
冯蓁蓁又默默咬牙,心中怄着气,却迫不得已向段清缘认输,说:“那好吧,回家你都告诉我,现在我不问了。”
段清缘仍旧肃目寒星,但是唇角轻轻牵动,挤出一丝极其别扭的笑意,沉默盯着冯蓁蓁。
见此,冯驭良夫妇又大松一口气。段清缘和冯蓁蓁总算是和睦了,他们便觉得压力小了。
“那我继续做饭了,你们好好聊,好好聊……”冯妈妈说,说完转身返回厨房。
冯驭良也坐回了原位,开始喝茶。不过冯海焘似乎有点兴奋,走到冯蓁蓁身边,告诉她说,“蓁蓁,好好的,你干嘛要问这样的问题?清缘的过去,只能代表过去。过去了,就算了,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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