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瑶愣了一下，微微错开视线，淡淡应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没有胃口。”
独孤红无奈一笑，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盒子，道，“原本是想明天给你的，不过看你这样，算了，就勉为其难提前给你吧。”
宿瑶瞥了一眼，一愣。那是只有在皇宫里才能见到的螺子黛，之前呆在辽开国的宫里也有一些所知。这种价格昂贵的东西，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
“独孤红，这不会是你之前在辽开国的时候，从宫里偷出来的吧。”
独孤红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做这么不雅的事吗，这是今天早上我上集市买的。”
宿瑶一愣，随即淡淡回到：“我用不着。”
独孤红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也不等她同不同意，就拉着她的手来到铜镜前，随手拈起了一颗，在一旁盆子里水化了开来，便一手制住她的身体不要乱动，一手轻轻地替她画起了那对柳儿细眉。
“独孤红，我不要涂这种鬼东西，你快点拿开，熏死我了。”宿瑶不从的将头扭来扭去，但是独孤红却出奇有耐心的将她两根眉毛画好。然后他抬手将她脸摆正，对着铜镜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期待问道：“娘子看看，为夫画得如何！”
宿瑶抬起头，只见铜镜里的她，那原本好看的眉毛，却被独孤红画得一粗一细，一高一矮，颇为几分滑稽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
“独孤红，亏你之前还扮过女人。就你这样的技术给人化妆，简直就是毁容啊。”
看着宿瑶笑得极为开心的样子，独孤红嘴角也不由勾了勾，看着她，语气一下子放柔了许多，“现在这样才像原来的你，宿瑶，你开心吗。”
宿瑶一愣，怔怔看着眼前的独孤红，顿时才明白他刚刚的用意，原来他是故意这样让她开心的。
她的心一紧，猛地吸了口气，慌神的连忙抓住胸前的衣服，自己此时竟不敢面对他那双真诚的目光，内心充满了莫名的罪恶感。只要一面对他，她就几乎会忘己，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让她原本坚定要离开他的信念，渐渐支离破碎，变得遥遥欲坠。
“独孤红。”
“嗯？”
宿瑶低着头，看着地面上，在夕阳下那两道交叠的修长影子，她的视线，渐渐开始变得一点模糊起来。
“你幸福吗？”
独孤红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俯下身去，轻轻吻上她的眉毛，仿佛春暖花开时那种温柔的风拂过一般。
这一次，她竟然没有伸手推开他。
“幸福，”独孤红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她，眼里染满了夕阳不及的幸福光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幸福。”
眼角一凉，宿瑶竟然有种想眼泪的冲动。
明明告诫这种感觉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谁又能猜到事情居然会走至今天这一步。也许和白尧已经有了心灵相通的感觉，她突然明白白尧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她轻轻闭上了眼，苦笑着。也罢！忘了也好，这种痛苦和幸福，原本就是错误的存在。
所以……独孤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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