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童琳听到狗叫声,赶忙走到阳台边,扶着栏杆向下看去。
只见黄棕色藏獒在铁笼子里上蹿下跳的,张着口水滋流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嚎啕大叫着,好像对于铁笼子上的不速之客,已经垂涎不止三尺。
也许是惊魂未定,也许是脑门缺弦,童杰在铁笼子上也是上蹿下跳,两条腿一上一下,又一下一上,和关在铁笼子里的藏獒齐齐跳起了恰恰。
要说,这铁笼子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高,差不多有个两米左右,要是摆弄好跳跃姿势,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安全着陆的。
只是看童杰那一股子惊慌样,好像笼子里那圈起来的藏獒是自由身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那完美的身躯就会被藏獒的尖锐獠牙撕碎,那双腿可以说是没有一刻是消停的,当然更别提他会冷静下来分析当下形势。
“duang”一声~
人最怕一招不慎!
这不,童杰失足从铁笼子上摔了下来,而且是膝盖骨先着的地。
童琳看到在地上缱绻的童杰,心里不经想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刚刚撺掇上来的怒气,算是消了大半,转身大步进了房间。
“啊呀~啊呀!”童杰呻吟着,慢慢开始挪动身子。
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过了漫长的绿草湿地,童杰才终于一瘸一拐的回了一楼客厅。
而童琳早已在客厅等候,语气铿锵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跑到狗笼子上面去了?”
“你说也奇了怪了,我怎么就跑到那上面去了?”童杰嬉皮笑脸的挠了挠头。
嘴硬!
“刚才你在二楼阳台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童琳语气加重了不少。
“二楼阳台?没有啊,我一直在一楼啊!”童杰一副无辜的样子。
继续嘴硬!
对于弟弟童杰,童琳太了解了,若不是人赃并获,任凭你怎么说,他都会死不认账。
就像现在,事情的真相还不够明显吗?
童杰发现自己察觉到了藏在窗台地下的他,而冒险一跃,最后摔伤了腿。
睁着眼睛说瞎话!
以童琳往常的历史经验和教训来看,若是现在有个什么其他人在场,想都不用想,童杰一定会栽赃给人家。
因为从小到大,无论童杰做了什么错事坏事,自己都是那个被他栽赃嫁祸的人!
而童琳一想到刚刚那双隐秘在窗口的眼睛,就觉得浑身难受。
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要有多恶心,有多恶心。
等会儿,童琳好像记起了什么?
那天那个莫名的晚上……
莫名出现在床头的淡粉色内裤!!!
天!多么荒唐!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童琳觉得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童杰,你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龌蹉的人,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恶心!”童琳一鼓作气,囫囵出口。
龌蹉!龌蹉!真是龌蹉极了!
童琳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向童杰扔了过去,紧接着又拿起了遥控器……
这时秋晓棠和童润业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看见童琳裹着湿哒哒的浴巾,在客厅发疯一样的向童杰扔着随手可以拿起的任何东西。
那是什么?烟灰缸?!
秋晓棠赶忙快前一步,从童琳手中夺过了正要离手的方形血红中夹带金黄色的牛筋石烟灰缸。
这可是个重家伙!
“童琳你真是要要了我的老命!这是什么?这可是有棱有角的牛筋石烟灰缸!牛筋石懂吗?!能随便往人身上扔么?你要打死你弟弟吗?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也太狠心了。”秋晓棠放下烟灰缸,去瞧看童杰的状况,新焗的栗色波浪卷,随着步伐极其有弹性的一下一下抖动着。
左看看,右看看,用手抚摸着童杰的后背,“童杰怎么样了?没事吧!”
童杰没有吭声。
“童杰,你腿怎么了?”秋晓棠视线下移,看见了童杰弯曲不受力的右腿。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吱声的童润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童杰身前,蹲下那高大魁梧的身子用手指去碰童杰的右腿。
“啊~”童杰忍不住呻吟出声音。
听的一旁的秋晓棠心疼极了。
童润业眉山隆起,不怒自威的扭头看向了童琳,二话不说,迅速起身,朝着童琳走去,随即举起他那宽大的右手,就要扇童琳巴掌。
童琳见状,却一点不胆怯,迅速抬起左手,紧紧箍住了童润业的将要落下来的右手手腕,用尽全力的禁锢着,对抗着来自童润业的对立,致使这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
童润业在听到童琳的嘶吼声之后,先去一怔,然后缓缓放下了上举的右手。
童琳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积极对抗,使得自己真的没有挨爸爸这一巴掌。
“那你给我说说,你凭什么打童杰?”童润业抖动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臂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发出异样的神情。
“凭什么?这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儿子!还有,他的腿不是我打伤的,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堆!”
童琳从小不知替童杰背了多少黑锅,也不知道被童杰冤枉过多少回,每一回,自己十之八九都躲不过爸爸的暴力,每一次爸爸妈妈都选择站在童杰那一边。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根深蒂固的历史封建思想的浸泡下,人们还是妥妥的重男轻女,妥妥的!
有时,童琳想,自己要是没有这个惹是生非的弟弟,这些年也不至于遭受那许多莫名其妙的打骂。
可是,每一次看到被爸爸毒打的弟弟,自己又总会心软。
也许,这也算一种分担,一种被迫的分担。
“童杰,姐姐为什么打你?”童润业声音厚重,嘴型微开。
童杰扭扭捏捏了半天,“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打我?”
“不知道?你姐姐疯了么,平白无故打你!还有腿怎么回事?”
“姐姐打的!”这一句童杰说的是斩钉截铁,眼神却来回的闪烁着,不知道该看哪里。
童琳嗤笑,对于这个回答她一点不感到意外。
“用什么打的?”童润业看着散落一地的物件,有靠枕、软垫、各种水果和盘子……
都没有任何杀伤力!
除了刚刚被秋晓棠拦下的牛筋石制的烟灰缸。
那可是个又重又硬的重器件!
童润业下意识地回头去瞧裹着湿哒哒浴巾的童琳,内心却是一阵翻江倒海,对于混迹商场多年的童润业来讲,已经隐约猜出了一二。
童杰又在搬弄是非!
今天下午刚刚没收了童杰床底下掖着的黄色影碟,这就又开始不老实了!
看来还是反省的不够!
若不是看童杰右腿现在有伤,童润业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解脱自己腰带了。
放在平时,一顿鞭打是免不了的。
而且,以现在的情形,一顿鞭打还算是有些轻了。
童润业蹙眉,心绪不宁。
“旺旺!旺旺!”的狗叫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的突兀。
院子外面的黄棕色藏獒从自己进家门开始,到现在也是不消停,一直冲着家里的方向吼叫。
听得童润业是更加心烦意乱。
隔了好大一会儿,童润业才上下张合着自己略微有些大的嘴唇,“先送童杰去医院吧。”
“就是就是,别回头痨下什么毛病!”秋晓棠赶忙扶着童杰往外走,不忘朝童琳讲,“等回来再收拾你。”
“好!我等着你们回来收拾我!”童琳侧着身子,带着哭腔吼道。
“这孩子,永远是这么倔!永远不会说是跟人好好说话!”秋晓棠在临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好了,等事情弄明白再说!”童润业蹙眉,他向来对秋晓棠说的话是又烦又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