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咱们家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这样瞒着我,如果你不和我一条心,我怎么能斗赢顾家,怎么能给我哥洗刷冤屈?”苏希心酸得要死,她知道母亲陈兰芝宠溺苏海滨,没有想到竟然宠溺成这个样子,慈母多败儿,苏希只觉得心堵得满满的。
“希希,对不起!”良久,陈兰芝苍白的脸上滚落出两颗浑浊的眼泪,“叶婧,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你哥以前背着我打电话的时候,听他这样叫过,我问过他叶婧是谁,他说是他女朋友,我听了还挺高兴的,后来我见了叶婧,根本不是你哥说的那样,她比你哥大好几岁,她当着我的面就甩给你哥脸色还甩给你哥银行卡,海滨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地位,我说我们家娶不起这样的媳妇儿,让你哥离她远一点,你哥不耐烦地说,不让我管他的事儿,后来,你哥欠了一身的赌债将老家的房子卖了,我才迫不得已将我的养老钱拿了出来告诉你要买房子,你给我添的几万块钱我都还存着没有花,其实是这个叫叶婧的女人给拿的钱……”
“妈,你怎么那么糊涂!”苏希声音有些颤抖了,“你知道叶婧是什么人吗?你就敢接这笔钱?”
“妈老了,没有钱,不能让你们没有家,”陈兰芝的垂下头,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叶婧这个女人海滨是惹不起的,每一次海滨都对她低声下气,我看在眼里,但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希希!”
苏希闭了闭眼,站起身来,将陈兰芝扶好睡在床上,“妈,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说,别一个人承受!”
陈兰芝别过头去,眼泪滚落了下来。
苏希满脑子的blue,她必须去一趟blue查查苏海滨究竟在blue做了什么,顾季城在blue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苏海滨和顾季城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恩怨。
然而,走出医院的大门,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摸到口袋里那颗药丸,她立即回转身,发疯似的朝着就近的内科科室跑去,正是门诊时间,病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等待专家接诊,她没有时间排队,只能一个科室挨着一个科室地找医生,所幸,化验科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实习女医生在学习看病历。
苏希一喜,急忙走到女医生身后,客气地问道:“你好,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实习女医生涉世未深,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热忱地看着苏希,“你说!”
“我家亲戚在国外给我买了一种药,但是全法文的名字,我也不认得,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吗?”苏希编了个理由,将药丸从口袋里取了出来,递给实习女医生。
她接过药丸,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反问道:“我能把这个药丸碾碎看看吗?”
苏希点头同意。
小医生将药丸碾碎,放到日常化验药品的容器里,添加了一些化学药品,倒弄了半天之后,才脸色涨红地说道:“如果我判断没有错的话,这是一种壮阳药,你吃这个恐怕不合适!”
苏希略带疑惑地点了点头,“有什么忌讳吗?”
“一般男性服用,但是,如果这种药服用过多,或者和某些毒性比较大的药放在一起,比如甲基******,对人体有致命性,这个说明书都应该有,你亲戚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没有!”苏希略带歉意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程素雅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吸毒,她竟然还让儿子吃这种药?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儿子在吃这种药?如果她是故意的呢?昨天她看起来似乎知道这种药,还不让猫吃……岂不是她是杀死顾季城的凶手,虎毒不食子,她冷冷地打了个寒颤。
blue酒吧晚上九点才开门,这个时间天色还早,门半开着,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苏希用力推开门,服务生立即拦住了她,“女士,我们这里还没有到营业时间,不能进去!”
“认识这个人吗?”苏希从口袋里取出来一张苏海滨的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从苏海滨的遗物里收拾出来的,在海边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和他黑暗的内心无法统一起来。
服务生愣了愣,慌忙摆手说不认识,旁边的一个小服务生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艾伦吗?”
苏希迅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放弃了和眼前这个服务生,直接抓住了小服务生的肩膀,“你是说他叫艾伦?以前在你们这里工作是不是?”
领班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服务生,“这个月的全勤奖扣掉,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小服务生立即退到了服务生的身后,噤若寒蝉。
领班说完看着苏希,“女士,我们还不到营业时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对不住!”
苏希从包里取出两千块钱拍在吧台上,“给我上酒!”
其他人看了苏希的钱,都不在做声,服务生去给苏希拿酒。
酒吧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歌声慢慢地响起来,充满金属质感的重低音乐拍击着绷紧的神经,苏希坐在高脚椅上,看着打扮另类的男人女人,勾肩搭背地坐在沙发一角暧昧地窃窃私语。
叶婧走过来,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苏希,“我就知道你会来这种地方,是来打听艾伦的消息吧?”
另外一个打扮中性穿着朋克风的女人走过来,勾住了叶婧的腰肢,转眼看见苏希,嫉妒地叶婧,“这是你新认识的Les?”
叶婧甩了一下长发,拍了拍女人的后背,“想哪里去了,她是来打听艾伦的事情!”
“艾伦?你说的是哪个艾伦?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blue的传奇,现在还让我回味,”女人浅笑了一声,意犹未尽,“可惜艾伦死了,要不艾伦死了……其他男人都不如艾伦,你说呢?婧婧。”
苏希脑袋嗡地一下子大了,苏海滨果然在做粗俗不堪的事情,苏希艰难地问道:“他是这里的常客,还是在这里做事?”
中性风的女人笑了,晃动着手中的钥匙一步三摇地离开,走的时候抛下一句话,“做事?把这种下三滥的工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没谁了!”
叶婧回过头看着一脸狰狞的苏希意味深长地笑了,“苏希,你要是想知道你哥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只要舍得花钱点个鸭,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苏希脑袋嗡嗡地作响,做鸭?苏海滨从事这样的职业?虽然他混了一些坏了一些,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没钱,去工地搬砖也能挣钱,何必要做这么肮脏的事情?苏希浑身变得冰凉,她想起来她刚到苏家的情形,一个倔强的小小少年正端着水瓢咣咣地喝水,陈兰芝指着苏希告诉他,这是你妹妹,他扔下水瓢就走了过来,拍拍胸脯说,妹妹,以后这就是你的家里,哥哥保护你!虽然这句豪言壮语在后来的现实中被击碎了,她当时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叶婧重新走了回来,拉着一个娘里娘气的男人走到木然的苏希面前,“我已经付过账,想问什么问吧!”
三人重新走到沙发卡座区,苏希克制着浑身颤抖听这个男人讲苏海滨的故事,“姐,我叫瑞克,艾伦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我们老板最喜欢的人就是他,叶婧姐也挺过艾伦……这个就不说了,艾伦是我们这里的传奇人物,多次得到老板的召唤。”
“你们老板是谁?”苏希敏锐地反问道。
这个叫着瑞克的男人为难地闭了嘴,“姐,这个我就不能说了,今天还是看在叶婧姐是熟人的份儿上我才说的,我还有客人,就不多说了!”
“这里是五万!今天我包了你!”叶婧豪气地取出五万现金拍在桌子上。
瑞克的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了,为难地说道:“叶婧姐,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老板的名字是不能说的,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也不能说,我不能拿我的命开玩笑,再说,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老板!”
“不说是不是?”叶婧作势将钱收回。
瑞克慌忙将钱拦下,“我只能说艾伦的事情,艾伦被我们老板给包了,不知道为什么,私下里有人说,艾伦其实不是同性恋,也不喜欢做鸭,是老板逼迫他这样做的,不知道有什么短处被老板给拿捏住了,一直忍气吞声地做事,后来见钱赚得不少……你们知道我们这一行拿快钱拿得多了,其他工作就再也没有办法做了!”
苏希脑袋里只有顾季城这三个字,顾季城一定是这里的老板,一定!
“你说的老板是顾季城吗?”苏希齿间露出寒意,她浑身发冷,脑子一热,直接将问题给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