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杀了个人嘛,季先生竟然还愣住了?”紫叶琳的声音响起,戏虐道,“莫不成季先生害怕了?”
季昂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开口,“的确是好几年没有这样动手过了。”
紫叶琳缓步走过来,探了一下血玫瑰的呼吸,确定了她的死亡后才收回手。
“便宜这个贱人了。”
她扫了一眼蹲在角落里的藏獒,饶有兴趣的开口,“也省的我处理尸体了。”
季昂双眸陡然变得凌厉,语气却冷然,“金凤凰,死者为大,死都死了,侮辱她的尸体又有什么意义?”
紫叶琳挑高了眉头,“季先生这是鳄鱼的眼泪?你人都杀了,却又同情上她了?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季昂扔下军刀,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内心情绪依旧在高高低低的起伏着。
“我杀的人不少,坏事儿也干过很多,同情这种东西我没有,但人性还是有一些的。”
“她死都死了,又何必呢?做人再丧尽天良也该有个底线。”
紫叶琳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然后嗤笑,“既然季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敢反对?”
“也罢,反正我们明日离开这里时会尽数将这处地点毁灭,季昂说不行就不行吧。”
季昂扔掉手帕,丢下一句,“我走了。”就快步出了房门。
他面容平淡的表情渐渐的转为苦涩,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闷闷的疼着。
他这一生除了沐妍尔和乔美丽,血玫瑰是唯一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女子。
他对她的定位很明确,一个女配,一个炮灰。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许是那个晚上,他已经不能把她当成一个炮灰看待了。
男人就是这么大男子主义,一旦睡了某个女人,哪怕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心底也会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丝保护欲,一丝想要弥补的亏欠。
血玫瑰亲手死在他的刀下,季昂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季昂心事重重的离开地下室,找到姜涛,“人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去看看沐妍尔。”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有点私事和她说。”
他在私事两个字上咬重了音色。
姜涛微微一笑,“好。”
他看着季昂的背影,眼底的杀意隐隐绰绰。
沐妍尔他舍不得给季昂带走,但季昂目前也不能动。
所以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季昂,这样沐妍尔才能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好不容易慕容少泽死了,他岂会把沐妍尔拱手让人?
执念这种东西,要么让它梦想成真,要么牢牢的掌控住他,否则他一定会因为得不到而失控。
失去理智造成的后果他早就体会到了,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没有季昂他的野心固然会进展的很慢,但最起码他没有后顾之忧。
慕容少泽死了,姜涛不认为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权利这东西是男人都爱,慕容少泽把军部当成他的一言堂,他在世时,军部各方势力自然安分守己。
现在他不在了,人心燥热,蠢蠢欲动,他能钻的漏子有很多。
姜涛拨打了几个号码,一一吩咐下去。
季昂到了沐妍尔所在的房间,他目光一扫屋内整个空间,掏出一把军刀,嗖的一下掷出,插在摄像头上。
摄像头闪烁了几下火花,碎片掉落一地。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慢坐下,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沐妍尔。
她眼睫毛乌黑纤长,乖顺的盖在眼睑上,投下两片阴翳,更衬的她肤色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