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很酷炫的迈巴赫62s行驶在青城大道上,沿途风景快速倒退,直奔青城大学而去。
顾念念眸光落在他身上,带着迟疑,还是出声提醒他,“情深,你手机又响了。”
“无关紧要的人。”这回,秦深关了手机。
公路上的灯光透过车窗,在顾念念脸上飞快掠过。
她睫毛半垂,唇瓣紧抿撄。
秦卫国,这是董事长,也是他爷爷。
这个消息,是从茶水间听回来的偿。
有些搞笑。
而他似乎不打算跟她说。
有时候,顾念念觉得,他看她,就像看一张白纸,喜怒哀乐,一目了然;但她看他,永远隔着浓雾,迷迷蒙蒙,不清不楚。
对于这些现状,她不知道怎么办。
车内陷入沉默。
她独自迈进学校,背影娇小,孤单,心事重重。
“念念。”突然,秦深呼唤她名字。
顾念念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回到他身边,望着他,眸光澄澈透亮,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秦深单手抚上她被寒风吹得泛冷的脸颊,缓慢地说了一句,“他是我爷爷,对我而言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她一直知道,他总把心事藏得如海一样深,独自承受一切。
对于他不想说的事,她是探听不到的。
如今他是愿意主动跟她分享这些吗?
顾念念棕眸里好像点了一把火,炽烈灼热,“我不懂。”
“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他说。
秦深半倚车身,凝视她离去的人影,步伐欢快,轻轻哼唱的曲调顺着冬风,送到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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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喜欢春光乍泄这部电影。
秦深哭笑不得。
想到刚才的电话,秦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吞云吐雾间,掏出手机。
“爷爷。”他面色寂冷。
“过两周是你爸爸的忌日,你再忙也给我预留点时间,我们爷两见个面,吃餐饭。”那边传来秦卫国的声音,一层不变的沧桑浑厚,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最近很忙,会根据实际情况安排时间,到时候莫程伦会联系你。”
沉默片刻,秦卫国说,“听说你最近要投资圣女岛的基建项目。”
“你又派人查我。”这话是肯定句,淡淡的,漫不经心的,还有点嘲讽。
“我不是想左右你,只是想给点建议。”秦卫国沉声道。
“您说。”黑色的眼眸掠过一抹讥讽。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去中东做生意,那边政治经济混乱,国际纠纷众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爷爷,是你教我的,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资本回报率,高风险高收益,这没问题啊。”秦深的话语里饱含戏谑。
“总之,你要记住,你是秦氏集团ceo,是股东们利益的最高代表,万事都要考虑这个。”
“总之,我自有安排。”
电话那头的秦卫国脸色尽是凝重。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孙子。
尽是跟他对着干,偏偏还放不下。
关心完工作,秦老爷子开始关心他情感,“湘灵最近很少来秦家,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秦深想不出任何理由对岳湘灵好。
“她是女孩子,做什么事,你都让这点,何况她爸爸为公司效劳大半辈子,立下无数功劳,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不要听到外人说我们怠慢了人家。”秦老这话里俨然把岳湘灵当成准儿媳。
“爷爷,你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秦深冷笑。
“你在外面胡闹,我不管你,带回秦家的人,必须知书达理!”
“有没有知书达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看的满意,对吗?”秦深道出他心里话,“我可能要重申一件事,我回秦家,除了工作之外,无需向您汇报任何事,包括我情感,请您注意力转移到公司盈利率上,对双方更好。”
秦深挂掉电话,把烟蒂扔入一旁的垃圾桶。
回到车内。
他眸底没有任何情绪。
期末考一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家过寒假,偌大的校园少了许多生机,再加上萧瑟的冬风,总能刮得人缩成一团。
往西区操场走去的路中,顾念念一直在搓手。
经过逸夫楼,她在西区操场找到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
与其说在运动,不如说在泄愤。
隔得很远,她都能感到尹笑笑身上的愤懑、迷茫、痛楚……
在操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才一鼓作气跑过去。
看到顾念念的瞬间,尹笑笑愣了一下,但没有停下步伐。
“你过来做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你。”顾念念答。
……怎么觉得这对话有点基情四射。
尹笑笑不说话,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好像在逃避什么。
一论跑步,三人间腿最短的顾念念最为吃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她的步伐。
刺骨的冷风灌进肺里,心脏的位置冰凉冰凉的,难受死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当初八百米长跑都没费过这个劲。
见她五官都扭曲了,尹笑笑有些不忍心,“你回去吧,我待会儿就好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顾念念铁定心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