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安之,你真的不记得阴阳书了么?”秦落示意切断了红线,拥着我坐到了床边。
母亲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端着那木牌出去了。
“阴阳书?”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话,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嗯,你还记得你曾经收过一个快递吗?那里面不只有戒指,还有一本书。”
他的声音很温柔,轻的似乎一用力便会伤到我一般。
“快递快递……”
我重复着,试图勾起自己尘封的记忆,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是经历过的,可是每每想起,不仅脑袋会痛,心也会跟着抽搐。
“安之……”
豆大的汗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滴落在男人手背。男人嘴唇抿在一起,颤抖着,将我揽入怀中。
窗外得阳光翩然而至,却无法照亮我心中得郁结,那尘封得记忆到底是什么?
为何每每想起,都会心痛不已。
良久,天籁之音终于出现。
秦洛用手帕将我脑袋上的汗水擦干,在我耳畔轻道:“罢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休息一会,我们去看医生。”
“看医生?不找苏寒么?”我诧异的看着他,自从怀孕以来,不是都是苏寒在负责我养胎的事情么?
男人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轻声道:“顾安之,到底谁是你男人……”
“自然是你。”我毫不犹豫得回答,终究让他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显然,他并不十分满意,依旧皱着眉头。
并将的手臂将我越圈越紧:“既然知道,那么在孩子出生之前,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秦洛粗暴的将我打断。“除非你心里也有他?嗯?”
我被盯的心里发毛,只觉得苦涩无比。
怎么这帮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一会两个人亲密无间,一会怎么又跟仇人似的。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午饭过后,我便换了衣服跟秦洛出门,本以为秦洛会开车带我去大医院,可没想他竟然开着车带我朝郊外走去。
没过多久,便到了七宝山山底。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得地方,我的心便再也不能平静。
此时已是盛夏,又是日头最毒的下午,除了虔诚的香客,山路上几乎没人。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男人只是一笑,便把我背了起来。
秦洛身高足有一米八6,此刻我趴在他背上,只觉得实现都变的宽阔不少。
他没有用法力,而是沿着山路慢悠悠的走着,我趴在他背上,没过多久竟然睡了过去。
大概这么奇葩的孕妇,也只有我了。
“安之,我们到了。”
秦洛将我缓缓放在地上,把伞递给我,这才走到庙宇前面。
看门的小沙弥一看到他脸色大变就要走,却被秦洛一道符咒定在了那里,惊恐的眨着眼睛,睫毛都是哆嗦的。
“小和尚,不怕,我是来找人的。”
“施。。。施主,方丈不在啊。”小和尚结结巴巴道,小脸惨白惨白。
秦洛深处手轻轻在他额头敲了敲,冷冷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我没有说谎,他真的不再,您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找。“
小和尚恼怒道,也不结巴了,虽然身子还被秦洛定住,眼睛里却清澈无比。
“是么?”
秦洛盯着他的戒疤,半响未开口。
忽的抬手撕掉了符咒,拉着我直接走进了大殿。
这会下午的课程还没开始,院子里只有两三个值班的和尚,在低声和香客们交流,小沙弥皱着小脸跟在我们后面,身子紧绷,如临大敌一般。
“秦施主,好久不见啊!”
钟声响起,那正中央的佛像后面,忽然走出一人。
一身灰色的袈裟,背上背着一把七星剑,头戴羽冠,长长的白须垂在胸前,说道士不像道士,说是和尚又不伦不类。
而且这人在佛祖面前还背着剑,显然不是什么信徒。
“嗯。”秦洛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老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掐了一个莲花印。
然后便凑到了秦洛耳边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并未出寺庙,而是让沙弥找了一处僻静的厢房,刚坐下,便有小和尚端来了各种果子点心,一个个眼神敬畏,东西放下走的比飞都快。
那白胡子老头不以为然,盘着腿径直坐在破团上,长长的胡子垂在地上,如果忽略那老鹰一般的眼神,到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明人不说暗话,我此番来一呢是好久没出山了,出来透透气,二来,是我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附近多了两颗星星,一颗小却发亮,一颗大却十分暗淡,而且时隐时现。”
秦洛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将一碟点心推到了我面前。
“龙虎山什么时候还研究星象了?“
白胡子老道一愣,大声道:“我们虽然穷人少,但是各个都是精英好么?研究星象不是很正常的道家占卜之数吗?倒是你,这都过去20多年了,你就不能回阴间干点正事?”
“阴间?”秦洛冷声笑道,声音越发的清冷:“你们不都说苏寒比我更适合么?那就让他去啊。冥王印我都能给他,不过阴阳书。。。”
“阴阳书怎么了?”虽然老道已经极力掩饰,可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
男人勾勾嘴角,抬手在虚空一指,一只黑白相间的毛笔从天儿降,滚落在桌子上。
白胡子老道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朝那笔摸去,毛笔的羽毛有些暗淡,带着一层灰白。'
“不对,怎么这么轻,我都没有用力气!”他一把将笔抓在手里,却又很快放下。
看了一眼秦洛,又再度摸了上去。
“呵呵,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老道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又拿起了拿画笔,在虚空中图画了起来。
白色和黑色交替在空中闪烁着,凝结成一个个法阵,然而奇怪的是,那些法阵不过几秒钟就会自动消失,像是失去了能量一般。
老道举着笔的手哆嗦着,在那里不停画着,后来甚至沾了普通的墨水在纸上画,然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不管他用什么,在哪里画。
所有的图案都不会坚持过30秒。
“不,不,不!”
当最后一张宣纸用完,老道的力气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抽干了,无力的跌坐地上,那一直挥舞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住的颤抖着。
“阴阳笔为什么会这样?”他喘着粗气,双目赤红,规整的头发在他抽风的过程中已然散落,十分狼狈,颇有走火入魔之势。
秦洛松开了我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阴阳笔,一字一顿道:“因为阴阳书消失了!“
”怎么可能?那东西不是和阴阳笔在一起的么?”
秦洛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霾,轻声道:“本王来这里就沉睡了20年,今年才被唤醒,你问我么?”
“那你的功力。。。”
显然老道和秦洛很熟,直接就问了出来。
“不足鼎盛一成。”
“这。。。。。。”
他动了动嘴唇,却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是还处在那刺激之中。
秦洛也不打扰他,依旧是淡定的喝着茶,若不是他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肚子上绕来绕去,我都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哎,都是命。”不知过了多久,老道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坐到了秦洛对面。
那双如老鹰般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
“说吧,你这次找那秃驴是干什么的,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秦洛将我的手腕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坏了孩子,但是这两天脉象不太对。”
老道一愣,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继续问,便把两只手指搭在了上面。
在家里我就被秦洛和母亲的反常搞得疑神疑鬼,此刻又被别人检查,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果然,老道脸色十分不对,给秦洛使了个眼神,起身朝外走去。
我无语的看着他,这避嫌避的会不会太明显?
我渴求的看着秦洛,拽着他的衣角,然而男人温柔的将我手指拿开,轻轻的亲吻着我的耳畔。
“安之,不怕,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便把我的鞋子脱掉,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本书塞进我怀里。
“乖。”
烈日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并排站着,我看得见那老道的嘴巴一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秦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却又会在我看向他时,回展颜冲我微笑。
他们说的时间并不长,可我却度日如年。
别说看书了,现在就算给我个美男,我都不会心动。
“安之,我们回家。”
老道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便消失在了窗外,秦洛蹲在我面前,认真的替我系着鞋带。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可又处处透着诡异。
今天是除夕,胖白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所有的读者鸡年大吉,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