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要姜盛喜要娶周六红的事,孔氏立刻来了精精神,也这不再像之前那么伤心了,揪住周六红的能不能生孩子的事不放,继续问姜采月:“月儿,那你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见没见过她来月事?”
炕边的姜伯贵听到媳妇和女儿说这些,虽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可也还是不好意思,站起身也到外面去了。
姜采月拿孔氏没办法,但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说道:“当然见过了,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跟我说,肚子疼的时候我都让她歇着来了。”
孔氏坐在那里嘀咕:“有月事,那就是能生啊,就算不能生也不是大毛病,估计吃点药就能调理好”
姜采月无奈道:“行了娘,你就想那么多了,她要是自己不能生,不就得把顺顺当亲儿子养,那就更好了,行了,你就别伤心了,是琢磨怎么往家娶亲儿媳妇吧,你坐着,我做饭去,还答应给顺顺做好吃的呢。”
“去吧去吧,我到你哥那屋看看,把许春姑的东西都扔出去,这个恶心的玩意,没准偷就是在家里偷的,那阵子家里没就她一个,想跟谁跟谁,可得便了。”
姜采月心想,可不就是那时候偷的,要不是你们对她太放心,至于到这时候才知道。
“唔,你扔吧,只是背着点顺顺,以后也别再在他面前说这些,都说怕孩子伤心,你还在他眼前骂她娘,孩子要是记下来,真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我刚才不是气懵了么,以后不当着顺顺骂就是了”
说完孔氏到西屋翻许春姑的东西去了,姜采月到外屋做饭。
霍铁砚见她出门抱柴,连忙进屋帮她点火,夫妻两个一边做饭一边小声说话。
饭还没做到一半儿,柳翠香就又过来了,腆着的大肚子上还系着围裙,看样子也是晚饭没做完,进门说道:“月儿,不好了,许老瓜死了,许家屋里都哭成一片了!”
姜采月愣了,转头看向霍铁砚,惊讶道:“竟然真死了?这可怎么办,哥会不会摊上人命官司?”
霍铁砚摇头说道:“没事,不会的,错不在大哥,他打许老瓜那两下子不算什么,就算到他家去闹,也是因为许春姑红杏出墙,还是他家人的责任大。”
屋檐下的姜盛喜和姜伯贵听到也跑进来,姜盛喜问道:“翠香,你说啥,许春姑她爹真死了?!”
柳翠香说道:“是啊,我听到他家屋里哭,何氏还叫什么老不死的,你怎么能这么就走了,我就到大门前去,看见霍大哥请来的那个郎中一个人出来,我问他,他说许老瓜确实死了,他到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救了半天也没救过来。”
姜盛喜也有些害怕,两眼发直道:“完了,我丈人死了,爹你说官府能不能说是我给害死的?”
姜伯贵也没了主意,转头看向灶炕门前坐着的霍铁砚,说道:“铁子,你看这事咋办?”
在军中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霍铁砚给他担着,他已经习惯了,虽然他才是长辈,但却没有霍铁砚有主见。
霍铁砚知道丈人和大舅子都胆子说道:“没事,你们放心好了,官府不会把大哥怎么样的,许老瓜那么大年纪了,他的死还主要是被许春姑气的,官府不敢硬往大哥身上判,大不了咱们出点丧葬费就是了。”
这话估计也就他敢说,毕竟那是出了人命,而且许老瓜死前还和姜盛喜起过冲,这种情况下,完全要看县令怎么判,如果他把罪名都归到姜盛喜的头上,那姜盛喜不死也要被判弃军,可是如果把责任归咎到许家,那么姜盛喜便没有太大罪。
在许家县令还能扯上点关系的情况下,县令当然会从心里偏向许家,如果不是霍铁砚,别人谁敢说姜盛喜肯定没事。
姜采月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性格也比较沉稳,安慰姜盛喜道:“大哥你不用担心,你又没做错什么,咱们在家里等着就是了,如果许家真告官,我和砚哥陪你去官府,砚哥和回来那天你没见到,那个杨维盛被砚哥和屠大将军打成什么样,只要有砚哥在,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姜盛喜稍微安心了一些,可还是有些过意不知道,自责地说道:“唉,你说这事搞的,许家一大家子,就我丈人最不该死,结果死的却是他,你说怎么就把惟一的一个好人给死了呢,许春姑和她娘都活得好好的!”
姜采月心道,许春姑和她娘该死?我看那个潘景芬也一样,还有许赶生也强不到哪儿去,要是只在这几个人里挑一个,还真挑不出来哪个比哪个强一点,估计老天爷也是没法选,直接让个脾气好的最先走了,省得再和他们一起担骂名。
那边的霍铁砚也劝:“行了大哥,你就别烦心了,这事真不怪你,没什么大不了的,许大叔走得痛快不遭罪,也算是有福了,你若是过意不去,等他下葬之后到他坟前去烧点纸,跟他道个歉吧。”
姜伯贵也道:“可不是咋的,人死了活不过来,也没别的办法,你想能有什么用,实在不行,我去许家看看吧。”
西屋的孔氏听到也站在门口气,听他要去许家拦道:“不行,不准去,你去了当他家人会领情咋的,就那一个是人的死了,其他都不是人,你去得像狗一样咬你,老实在家呆着得了。”
姜伯贵想想也是,既然媳妇不让去那自己就先不去,看看情况再说。
许老瓜死了,姜采月又想到许春姑,她好像也被大哥踢得不轻,别再她也出事,她要再死了,那大哥可是想逃也逃不了了,于是着呢道:“对了翠香,你打听许春姑了没有,她怎么样了?”
柳翠香说道:“问了,那大夫说她小产了,那大夫给开了药,许家人没给药钱,他见死人了也没好意思要,就那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