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气得又骂:“滚你娘的,你是母猪啊?你是母猪这一家子都是猪,我们个个都得打死你!”
姜采月见她生气下炕穿鞋,说道:“行行,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一家子都不是……不过我真得去猪场看看,我回来之后还没去看过呢。”
“去吧,去了劝劝你哥,让她跟你嫂子好好过,别净说你嫂子的坏话……”
她这里说着,外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许春姑从西屋出去向外面走去。
孔氏从窗子向她看了一眼,又小声说道:“唉,现在好倒是好,可还是总回娘家,你说天天和潘景芬那个不要脸的混在一起,能混出什么好人……咦,没往她娘家去,往西去了,还能是去你三婶家了?”
姜采月听她一个劲叨咕,便出到外屋从门口向那边看,见许春姑也没进姜叔贵家,而是一直向村西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穿得也挺利索,看样子竟然像是要去镇里。
她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转身回屋对孔氏说道:“娘,你跟俩孩子一起睡吧,好好歇歇,我到翠香家转转,一会可能会去我哥那儿去。”
孔氏也有点困了,倒下身去打了个哈欠,说道:“去吧去吧,别在家吵我了,我早就想睡了。”
姜采月转身出屋,来到院门前又向西边看,许春姑仍旧扭着屁股向西走,已经走出去挺远了,这会倒没回头,没发现姜采月向她看。
姜采月知道现在跟去肯定会被她发现,便一头扎进柳翠香家,进屋见春儿和冬儿在小屋里和张湘语一起午睡,柳翠香坐在她和张熙存的屋里,正在给孩子做小衣服。
她进屋便说道:“翠香翠香,我感觉我嫂子有点奇怪,她好像怀孕了。”
柳翠香听了一哆嗦,针差点没扎到手,惊讶地说道:“真的假的?你家人都知道了?”
姜采月摆手说道:“不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呢,我也不确定,就是感觉像,今天看她好像特别不舒服似的,还偷偷摸摸的,我看她好像是去镇里了,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柳翠香说道:“那快跟去看啊,不看怎么知道。”
“我倒是想跟,可是这也太早了,她还没走远呢,大白天的,跟去肯定被她发现。”
“那倒也是,只是……她要是怀孕的话,你可真得看着,她办事和别人不一样,没准干出什么来。”
“我也这么想的,我感觉她好像不太想要这个孩子,我觉得我应该去跟我哥说说,她是要不要这个孩子,就是不想跟我哥长过,那样的话,还不如休了她。”
“呵呵,这话你可别直说,现在许春姑表现得那么好,我看把你爹娘哄得乐哈哈的,这还怀孩子了,你要是撺掇你哥休她,你娘不打死你才怪!”
姜采月摇头:“可不是么,要不差我娘,我哥早就把她休了,还让她在我家呆到现在,不说了,我这就去找我哥,不行让他跟着许春姑去。”
柳翠香盯着她想说什么又没说,道:“那你去吧,看你哥到底什么意思,你哥要是跟着去,你也去盯着点儿,你哥跟你嫂子不像从前,别想搞出事来。”
“嗯,我知道。”
姜采月说完从出屋,从她家前出门出去打算从村西绕出去到村南的猪场。
可是一出柳翠香家的门儿,却正好撞见潘景芬和潘景玉一起从许家院里出来。
看到姜采月竟然在这条街上出现,潘景芬和潘景玉都没好眼色。
潘景玉看着她暗暗咬牙,站在那里不出声。
潘景芬没好气地斜姜采月一眼,对潘景玉说道:“景玉啊,快点回去吧,有些东西看多了扎眼,能躲多远躲多远,不然太晦气!”
潘景玉收回阴森的目光,冷哼一声向村东走去,愤怒到连潘景芬的话都没回。
姜采月也不在乎,扬了扬脸,也冷哼一声向村西走,只当看见两滩。
她向前走,潘景芬在后面嘴撇成瓢,说道:“得瑟的,不就是霍铁子当个兵么,真有本事当官去,在屯里混啥,牛逼吹得朝天,好像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似的!”
姜采月停步回身,得意地说道:“我就得瑟怎么了,砚哥当不当官是我们自己乐意,我们没什么大本事,当不了官,不过就是那当官的被砚哥揍完也不敢吭声,对了,那当官的是谁家亲戚来着?好像是什么远房表叔吧?怎么不借点光呢,还是借光借得太多,被烧着了?某些人还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当我不知道似的!”
说完下巴一扬,趾高气扬地继续走。
潘景芬被气得脸发白,在后面跺却,小声嘀咕道:“吃不着葡萄?你就知道吃不着,没准我哪天就吃着了呢!”
说完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姜采月从村南绕到猪场,看到之前自己建的猪场果然又在动工,南边那里还有工匠在干活儿,树荫下蹲着那人好像是大哥,她便直接向那边走去。
姜盛喜看到妹妹过来没太在意,这猪场本来就是妹妹的,底子都是妹妹给打出来的,现在自己经营,霍铁砚回来之后也没说究竟怎么算,他还想着哪天跟霍铁砚说清楚,这猪场自己不要,都给他们,自己就当是打工。
姜采月走到近前说道:“哥,你在这儿蹲着干什么,不嫌累得慌,进屋去歇着算了,隔一阵子过来看看就行。”
“不了,我在这盯着,万一他们要什么东西找不到,我找能快点,不然他们南面北面地跑耽误工夫。”
“哦。”
姜采月心思不在这上,直到近前找了个块石头坐下,向那边看了看,试探着说道:“哥,我来前咱娘跟我说,让我劝劝你,跟我嫂子好好的,她还想让你们再生一个呢。”
姜盛喜用鼻子哼了一下,说道:“你听咱娘说,生什么生啊,再生我也不会跟她生了。”
姜采月一愣,说道:“啊?她是你媳妇,你不跟她生跟谁生?”
姜盛喜连忙改言,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跟她再生了,这女人虚情假意的,一天天装得我恶心,我就奇怪,咱爹和咱娘咋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