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腾飞如此一闹,这诗会自当进行不下去了。
罗腾飞的事迹可是无人不知,不人不晓。杀宰相子、揍宰执大臣的爱子,此刻又当众将状元郎给海扁了一顿,打成了猪头。
这“种种劣迹”足以表明,他罗腾飞是一个恣意妄为的人物。
正所谓人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面对他这种人物,整个雷峰塔七楼的三十余名“风流才子”屁也没敢放上一个,生怕他那对拳头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变成跟那状元郎一样的猪头,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赵凤芳看了罗腾飞两眼,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告辞离去。
刹那间,这人走的已是一干二净,仅仅只剩下罗腾飞、吴二人。
吴一脸忧色,叹道:“好在今日有仁寿郡主出面,这殴打状元郎之过,虽不致死,但也有腾飞好受的了。腾飞为我出头,险些招惹祸端,我心何安!”
罗腾飞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也跟你没有干系。老子就是看不惯这个狗屁鸟人的所作所为,会念几句诗便自以为了不起,狗屎。即便没有你的事情,被老子遇上了,老子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的红。”
吴摇头苦笑,诚恳劝道:“腾飞如此处事方法,确实大快人心,然实不适合官场。须知官场黑暗,较为战场更加凶狠。腾飞军略无双,有勇有谋,但如此下去即便你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轻被逐,重则丢命,实非明智之举。”
罗腾飞大笑道:“他人如此做来必惹大祸,而我却无所谓。”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越是如此,我的地位越是稳固。”
吴自是不解。
罗腾飞也未明说,对于赵构的帝王心思,罗腾飞一下子不太猜得透,对于他为什么器重自己苦思许久,也渐渐现了一些端倪。
在一日闲聊中,罗腾飞对虞允文说了这个问题。
虞允文是南宋时期的第一相,对于政治上的敏感要远胜于罗腾飞这个大老粗,对于他的揣测给予了肯定。
罗腾飞以完全明白赵构的想法,对于他的惹事脾气,赵构非但可以接受,而且还是暗喜在心。因为有赵匡胤地前车之鉴,赵构并不喜欢自己麾下的文武相互友爱,铁板一块,尤其是手握兵权的统兵大将,彼此敌视,相互牵制是他最乐意见到地事情。
说句直接的就是赵构纵容他的“胡作非为”,他越是惹事,赵构越是喜欢。本来罗腾飞就有一副:意妄为的霸王性格,有赵构这根柱子撑腰,更是“横行无忌”了。
状元郎又怎样?
照打不误!
他与岳飞不用。
岳飞地品行犹如圣人,他为了收复河山,为了血洗靖康之耻,可以不计较个人得失。即便张俊、韩世忠嫉妒他的干略功勋,排挤无视他,他依旧能够修书给二人,希望能够众人齐心,集结宋朝之力,对抗金国,收复河山。
而罗腾飞不同,罗腾飞的目的却是军阀!
不论赵构对他有多好,但在他的心底对于赵构始终有种排斥之心。这倒不是罗腾飞忘恩负义,而是赵构在历史上的表现太过恶劣。
说起来也实是丢人,在当年完颜兀术搜山捡海的时候,赵构为了芶全金国称臣,表示愿意归附金国,在给完颜兀术的求饶信中开头的三个字就是“臣赵构”也即是甘愿领着大宋千千万万地子民成为金国的奴隶,这行径跟抗战时期,向日本投降的汉奸没啥区别。
值得庆幸的是完颜兀术没有同意,这才保住了大宋的颜面。
他的行径比起秦桧好不到那里去。
罗腾飞实在难以对他心生好感。
所以,罗腾飞此刻只为增强自己的实力,在对抗金国的同时,他还需保全自己,免得自己落得跟历史上岳飞一样的下场。
故而罗腾飞如此“恶行”,既是本性使然也有几分顺从赵构的心思,让赵构多给他一些机会,好壮大自己地实力。
这一些都是罗腾飞内心深处的想法,当然不能对吴说明。
吴也不去多想,看着已经落上地太阳,天边的晚霞已经渐渐消散,他们已经错过了欣赏晚霞地最佳时机,但心中却无遗憾,长笑道:“腾飞今日举动,我虽不赞同,但这相护之情,却此生难忘。
能交得腾飞这样的知己好友,实乃生平快事,当好好庆贺一番。”
他续道:“素闻太平楼乃是临安第一酒楼,我们去痛饮一番如何?”
罗腾飞笑道:“甚好!”
两人一同往塔下走去。
吴回念起塔上经过,奇道:
为何今日那仁寿郡主今会帮助我们?”今日之事,确郎有过在前,但罗腾飞出手痛揍当朝状元,罪名更大。仁寿郡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行径,对于罗腾飞反而更为有利。
罗腾飞也觉得奇怪不解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别去管他,反正此事了了。”
两人出了雷峰塔,转道往北,却被一人叫住:“罗腾飞,停住,我们郡主有事找你!”
罗腾飞回头眺望,那跟在仁寿郡主身旁的萝莉小姑娘正气呼呼的站在他三丈外。
吴低声怪笑道:“腾飞英雄了得,不会是被那仁寿郡主看上了吧!”
“去你的!”罗腾飞推了吴一把,让他在这里等着,上前问道:“郡主在哪?”
箩莉小姑娘忿忿不平道:“跟我来就是了。”大步前走,口中却嘟嘟哝哝的说着:“野蛮,粗鲁,竟对罗公子那般文雅的人痛下狠手,讨厌死了。”
她自以为罗腾飞听不见,却不知罗腾飞六识敏锐,将她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入耳内,乐得笑了笑,这小丫头少女怀春无知无畏,也不去跟她一般见识。
来到拐角处.端庄秀丽的仁寿郡主正在不远处的河畔柳树下,身影似乎有些孤单。
罗腾飞好奇的走了过去,心里充满了窦:自己跟她初次相见,自己又非是潘安、宋玉级别让人一眼失魂的帅哥,她召见自己也不知有何企图
走到近前,仁寿郡主似乎听得他的脚步声,以转过身躯。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有哭过的迹象,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期盼。
罗腾飞心头一震,暗道:“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仁寿郡主赵凤芳神色激动道:“请问罗制置使最近可有东方先生的消息?”
“东方先生?”
罗腾飞神色微动,问道:“这东方先生指的可是东方胜?”
赵凤芳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态,急速的点着头道:“正是东方先生!制置使可成见过?”
罗腾飞想起东方胜的翩翩风采,恍然大悟笑道:“自从两年前江南血战过后,在下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郡主认得东方先生?”
赵凤芳失望之色现于脸上,听如此问题面上先是一红,随即哀怜叹道:“在江南血战之后,在临安府凤芳曾经遇到东方先生。可至那一别以后,凤芳再也没有任何东方先生的消息,他的出现就像是梦一样,分辨不出真假。凤芳曾听先生多次称赞制置使大人国士无双,乃是大宋擎天玉柱,还以为他与大人有过深交定知他下落,想不到……”
罗腾飞暗自好笑,眼前的赵凤芳哪里还有一点儿端庄的迹象,跟怀春的少女,没有两样,笑道:“少女怀春跟做梦有啥区别?”
“你?”赵凤芳又急又羞,大为窘迫。
罗腾飞见此大笑道:“郡主放心,今日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小忙,只要被我遇上东方先生,定然将他五花大绑的绑到郡主身前,让他向公主赔罪。如果公主恨得下这个心肠,抽他几鞭子也是无妨。”
赵凤芳面上更是红霞似火,怒道:“你再说,我可不饶你!”
罗腾飞也适可而止的告辞离去,汇合了吴两人一起来到了太平楼。
也许是对罗腾飞在一年前大闹太平楼一事记忆犹新,罗腾飞这前脚刚一踏入太平楼,酒楼里的伙计立刻戒备了起来,有的甚至打算逃跑,生怕吃上他的铁拳。
直到得知他来用膳后,方才松了口气,服侍殷勤生怕得罪了这位爷,再闹出事端,尤其是此刻张俊正在建康府驻扎,远水救不了近火,更是小心翼翼。
掌柜欲请罗腾飞至雅间,但罗腾飞却觉得喝酒气氛最为重,吴赞同。两人来到人多的二楼,相互就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罗、吴二人边吃边聊,高谈论阔,气氛融洽,所谈之事以用兵为主。
罗腾飞用兵大胆多变,善攻,而吴用兵重守,守中带攻,两人谈至兴头,自少不了一场争辩。
吴道:“用兵不可贪胜,步步为营,方是对敌之道。”
罗腾飞却道:“不然,生死相搏之时,当舍小就大,以争胜为本。胜利,才是一切。”
吴笑道:“勿忘逢危须弃,甚勿轻速!”
罗腾飞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道:“危机意味着战机,自己的弱点可以诱惑敌人露出自己的弱点,从而抓住决胜之刻,一战而定乾坤。”
说道这里,蓦地有人低呼道:“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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