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的承诺还历历在耳畔回荡。只不过,如假包换,是换也换不了,当初,杨玄把紫若兮认错了紫若兮,那么一道圣旨封妃,也只好就这么错下去!
紫若兮不禁在脑海里暗嘲着,原来这就是娶自己的原因?一丝冰冷泛在精致绝美的脸蛋上。她抬起头来。
“皇上,臣妾听不懂皇上的意思!”紫若兮跪拜在地上,已经知道这一刻,她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这欺君之罪。
“……”杨玄惊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退后两步,厉声道,“你是谁?胆敢冒充朕的爱妃?”
“臣妾不敢,臣妾就是紫若兮!!”紫若兮话语铮铮,美目里透出坚定,她死也不会去做谁的替身,反正她进宫就只剩下这副空空的躯壳,那灵魂早就抽走了,她不再乎生死!但,她在乎她家人的生死,所以进宫,她也是为了箬家。
“紫若兮?紫若兮,你真是紫若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杨玄重复地道,俊逸的脸庞上一片迷惘,恼羞成怒地斥道,“你还想骗朕?紫若兮是月儿,为什么你不是月儿,却是紫若兮?!”
紫若兮被骂得很气恼,还口道,“紫若兮本来就不是月儿!!”
这一刻,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不是紫若兮,叫她如何承认是?就算她愿意承认,可,他能看不出来吗?这个人跟妹妹紫若兮肯定有些什么纠葛,不然,岂是一眼就能看透自己?
“你说什么?”杨玄惊骇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那月儿是谁?月儿又在哪里?”眼前的女子艳不方物,却凌烈倔强,和心中的人儿性格大不一样。果然,她不是她,可为什么,却有着一般一样的样貌?
“我不知道陛下说得是何人?叫紫若兮如何作答!”紫若兮回道。这会,万万不能说出紫若兮的事情。这是要满门抄斩的罪!
杨玄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美丽傲佞的姿容,这可就是自己娶的心爱之人?
杨玄冷冷地藐着她。
“我不相信世界上长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会没有一点关系。你一定知道,那个长的跟你一样的人是谁?”杨玄迫问道。
紫若兮紧紧咬住唇不说话,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泫然欲滴,似有千言万语,哀哀欲诉,又似说还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此时什么也不能想,隐隐地还有一股恨意,是他是他把自己推入进这宫门的。梁钰,你好恨的心啊!为什么要负她的一片柔情,难道说,这世人还有比自己待你更好更真心的女孩么?
紫若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杨玄看到这样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容,特别是那含泪郁重神情,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他见到月儿,月儿沉湎多愁的表情,心里的怨恨一下子消失了,多么相似多么熟悉的神韵啊!
当日那一位飘逸灵秀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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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与自己诀别时也是这样的面容。
看来,那一次就是真正的永别了,为什么,后来在风尘之地相逢时,她还是那么真实,转眼前就像消逝了一样,难道是一个梦?月儿啊月儿,那救我于危难的白衣女孩,你到底在哪里啊?
杨玄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目光又回到眼前的新娘身上,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真美,美得无可挑剔,论容色绝对比白衣女孩要明丽动人。肤若凝脂,眉似墨描,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双颊粉红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绯红华衣裹身,外披金线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腰系一条金腰带,玲珑窈窕,气若幽兰,清艳不可方物。
如此芳华绝代的佳人,现在还跪在地上忧惧重重,颤抖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金色的良宵在匆匆地在指尖滑走。
杨玄现在才想起,自己的新娘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自从自己见到她,就一味地盘问、诘责、质疑……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啊,是自己钦定的明媒正娶的贵妃,不管那个她在哪里,都不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来承担罪过?
想到这里,杨玄连忙扶起紫若兮,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紫若兮下意识地僵硬起身子,有点不知所措,默默地承受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温柔的动作,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判若两人。
当杨玄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她感到一阵颤栗,但不是刚才的紧张恐惧,而是一种内心的抗拒,可,她又明白,她本就不应该这样抗拒,像掉进一个复杂纷乱的漩涡,被难言又痛苦的情愫紧紧地包围,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无声的抽泣起来。她在不停地暗自提醒着,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是当今的皇上!他做什么她必须承受,不管是不是她爱的人,那个人就当他已经死了,他对她那么无情无心,她还要去想他做什么?
杨玄看着她柔弱又悲伤的神态,本能的保护欲在心涧陡起。
一种苦丝说不清,含在嘴角很痛,揶在心里很疼。他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独自离开了。
紫若兮望着他离去,眼神里掠过一丝落寞,不是为这个男人而感伤,而是为了自己,像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洞房花烛夜,泪烛流尽了,换成两个人的相思与神伤……
一人在屋,一人在外,望着明月,寄多相思与无奈,感叹流年的无情和多扰,向那远方的人儿诉说今日的情怀。
……
许多个日夜就这样荒过。
紫若兮独守着空房,面对整个后宫,她心底寂寥,这里不是她想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