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光头突然出手让少年吃了一惊,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被砸中肩膀。肩膀上立即一片酸麻,随后一股如山一般的力量直接将少年按跪在地上。
但这还没有结束,光头的右手还没撤离,左手就自下而上跟进,五指一合如铁笼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少年喉咙。
“嘿”的一声,光头上肢青筋暴起,硬生生将少年提到半空。看到对方双足乱蹬,双手乱拍,却无论如何用力都掰不开自己手的情景,光头不由笑了起来:“小子,你技巧不错,但是力量不够,而且脑袋足够傻。你说就你这幅模样,这片废土是你能够生存下去的么?”
因为缺氧,少年的面部有些发紫。但他听到光头的话,却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言语中有些不屑:“狂什么,你也不过才一级力量战士而已。”
少年的话正戳中光头痛处。
光头出身荒野,成年后才得以进入公司服役。虽然历经生死线,但由于幼时身上的变异组织过多,无论如何努力,成年后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个人战力的上限,无法变得更强,最终被公司放弃。与他同时期的战友,很多都已经是公司战斗小组的中流砥柱,而他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征税经理。
光头想到这里,神情显得有些暴戾,他将少年狠狠地掷向地面:“妈的,你连一级战士都打不过,又说的什么大话!”
这次出手要比上次更重一些,光头满心以为少年应该就此昏死过去。但低头一看却发现少年不单没有昏迷,还一边咳嗽一边慢慢地试图从地面上爬起来。
“很有骨气嘛,但是废土生存法则上第二条写的是,有骨气的,通常死的早。”一口浓痰吐在脚下,光头向瘫坐在地上的老沃伦一指,“叫你的人用棍子给我往死里打。”
老沃伦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地捡起自己的拐杖,浑浊的眼中闪动着迟疑之色。这个少年可是曾救下村中很多人性命的恩公,按理说他不能对恩公动手,但现在恩公却惹怒了那个魔头。
应该听光头的命令,下此毒手么?
全村人都同时有些畏缩,他们的目光一齐迷茫地望向老沃伦。老人的嘴唇微动了几下想向光头讨饶,但看到那边狞笑的面目,终究没敢说些什么。
一咬牙,想起去年被砍断四肢的那家人,他终于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拐杖。尽管手有点发抖,但落下的时候力量却一点都没敢打折。
“打吧,打!”随着老沃伦村长以身示范,全村的人都纷纷举起木棍,如雨点一般落到少年的身上。
“嗷——”少年痛地发出了野兽般的声音,抱着头在地上无谓地翻滚。
谁能想到,刚才光头差点掐死他的时候,他可一声都没吭。
一旁的光头随手点了一只烟卷,靠在车头上惬意地听着耳边的惨叫,仿佛在听末日前酒吧里的小曲一般兴高采烈。直到香烟快燃尽,他才支开老沃伦,带着善意的微笑:“可以了,他毕竟是公司的奴隶,打死可就不值钱了。”
光头叼着烟走到在少年的身前蹲下,左手突然一把薅住少年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到和自己一般的高度。此时的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但光头知道荒野中的人都抗揍的很。
他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烟圈混合着恶臭的口气吐到了少年的瞳孔中,引得后者一阵眼泪直流:“幸亏你有着这种发色和瞳孔,否则我差点就以为你是红匪呢。要知道,我们遇到红匪可不会只是打一顿就完事的。”
接着他将少年的脑袋转向一旁畏畏缩缩的依格拉村村民,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几乎都快笑出了泪:“小子你要记住,废土生存基本法第三条,不要相信,也更不要怜悯任何人,尤其是废物。哈哈哈哈——”
重新将少年按回了地面吃土,光头站起身来,用鞋底将烟蒂在少年面前撵灭:“把粮食和这群废物都绑好装车,尤其是这个小子,捆紧点。他挺有意思,可别叫他逃了。”
士兵们轰然应道:“放心,都打成烂泥了,逃不掉的。”
没有过多久,老沃伦目送两辆满载着人、玉米、七只山鸡和一头羊的卡车。伴随着屁股上的黑烟和巨大的轰鸣声,离开了依格拉村。
老沃伦望着车队远去,这才重新恢复了一些村长的威仪。拄着拐站在村头的他,此时心中盘算着,藏到地穴里那些没有被光头发现的粮食,应该足够保证全村大多数人度过即将来临的漫长冬季。
但是为了多藏这一点粮食,他们付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村里没有了三个可以生育的女人,而我也没有了最后的子嗣。真是,报应啊。”
在依格拉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是唯一一次。依格拉村只是第一站,而后他们又去了两个村庄。车上也多添置了一批土豆、干辣椒和被捆好双手丢上车来的,来自麦卡部落的两女一男。
光头坐在摇晃不定又没有副驾驶门的卡车上,取下墨镜,掏出自己的随身笔记本,用笔在笔记本上的一副手绘简易地图上面指指点点。
公司曾动过几次念头测绘一个精确一些的地图,但每次派出的测绘队伍只要一深入山林就会从此人间蒸发。培养一个测绘人才是不容易的,公司经受不住这种损失,于是整个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光头的这个手绘地图已经算是公司里比较精确的了,这种精确是历届征税队用命换回来的,所以光头打开地图时,显得格外的小心:“今天我们已经征到了三个村落的税收,更在依格拉村和麦卡部落抓到八个还算不错的奴隶,任务完成的,出乎意料的出色。不过车的承载也快到了上限,下一站的斯里兰村不顺路并且也不好走。我看就不走了,我们该返程了,顺便让弟兄们稍微放松一下。”
此言一出,全车欢腾。
虽说是要返程,但此时天色已晚,如果直接返程难免要走不短的一段夜路。而在废土里走夜路,显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注意,天知道废土的黑夜里究竟有多少种可以轻松团灭掉整个车队的凶兽。
既然不想走夜路,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扎营这一个选项。幸运的是,光头以及他这帮手下对扎营可谓是轻车熟路。篝火、帐篷、食物,在黑夜正式来临前已经全部搞定。
本来光头一行人就是征粮队,所以食物尤其的丰富,甚至于都没有亏待八个奴隶。
光头将一穗烤好的玉米扔到了少年身前:“吃吧,想要打败我得有力气才行。”
看到玉米抛来,少年恶狠狠地向光头的方向吐了一口带血的痰。然后才忍着身上的剧痛,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努力拾起地上的玉米,弹落上面的泥土,吃了起来。
因为光头虽然是恶人,但是他说的对,必须先得吃饱才有力气打败他。所以少年吃的很认真也很仔细,仔细到看见他的人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要将玉米梗也一起嚼碎吞咽下去。
“小子你这个举动很爷们儿,但其它的事情可不够爷们儿。”少年这幅将玉米当做仇人来对付的情形,不由惹得光头一阵好笑,他干脆在雷歌身边坐下来,“小子,如果不是你的蓝眼睛和我夭折的儿子一模一样,我早就杀了你了。”
光头从怀里掏出烟盒一颠,非常尴尬的发现就剩了一根香烟。看来这是他最后的存货,故而有些恋恋不舍地将烟又塞了回去,自言自语起来,“就剩一根了,看来明天有得难熬。”
不舍得抽烟,光头只得找些其它话题来分散精力,于是身旁的少年成了光头解闷的对象:“我说小子,你的身手跟谁学的?”
雷歌依然在啃食着玉米,根本不搭理光头。
“手中就剩根玉米梗,啃个什么劲儿。”
雷歌依然不理不睬。
光头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替公司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想起来连我也恨自己。不过没有办法,我不想在荒野中饿死,我也想活,人想在野兽中活的更好,人就必须比野兽更狠才行。小子,你现在恨我很正常,但你瞧瞧你在荒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饥餐露宿还要面对异兽的袭击。等将来你在公司的聚集区生活一段世间,过上了人的生活之后,你就会感谢我的。”
可惜光头的感慨并不能激起少年半分兴趣,倒是篝火旁女人的求救声引起了少年的关注。
光头手下那些士兵,这时已经不能满足于口腹的饱足感,开始对着绑来的女人们动手动脚。面对枪和刺刀,女人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无力,嘴里只能徒劳地喊着救命,身体一寸一寸地向后躲避。
“不要,不要过来!”
“救命,救命!”
但是在荒野里,女人的求救和躲避并没任何意义,这种可怜动人的形态反倒是更能激起男人野兽一般的欲望。
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快就在男人的急不可耐中告一段落。四名少女在浑浊的月色下飞快地被大兵们剥成了脱壳的熟鸡蛋,然后被粗暴地按倒在地上,仰面排成了一排。一时间少女们痛苦的尖叫与大兵们愉悦的低喝交织成了一片,鲜嫩的白色与野性的古铜色也互为渲染。
一边是天堂,而另一边是地狱。
这样的场景让一旁站岗的士兵也似乎有些激动地按耐不住,他背着枪,眼睛却早已不在岗位上,而是看向角落里唯一一个没有受侵犯的少女。
这个被捆住双手,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女,并不是因为相貌丑陋而没有人愿意动手。相反这名来自依格拉村的少女,头发最为柔顺,皮肤最为白皙,五官也最为精致。
大兵盯紧着这个少女,却丝毫不敢进一步侵犯,因为这是预留给光头的宠物。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得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他一边流着口水望着少女,从头到脚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都不肯放弃。另一边却薅过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奴隶,肆无忌惮的摸索着对方的身体,仿佛就和摸着那个女人的身体一样。
这丑陋的一幕看的少年勃然大怒,他不顾伤痛蹭的站起身来,就要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切:“这就是你口中人的生活?都是些畜生!”
然而肩膀上随即出现一道不可逆转的力量将其强行拉回,耳边跟着响起光头刺耳的声音。
“人的生活没有错,但是这些弱者。”光头指了指那些被压在身下挣扎的少女,“弱者不是人。”
“吼!吼!”本就已经遍体鳞伤的少年,连续几次发力都无法挣脱光头的控制,“放开我你个混蛋!”
“小子,我看你资质不错才点拨你,安静一些,别逼我打断你的腿。”光头一拳将少年打倒,揪住他的衣领狞笑,“废土生存基本法第四条,只有强者才能过人的生活。”
光头说罢照着少年的小腹就是一拳,这一拳直打的少年喉咙发甜,五脏仿佛都挪了位,不由跪倒在地直抽冷气。
而下一刻谁都没看明白光头是怎样出现在第五名少女的面前。俯下身去,如同抓起一只小鸡一般将那个女人提起,抗到了雷歌的面前。当着雷歌的面将少女粗暴地抛在地面,几下撕扯开少女本来就不多的衣裤,狞笑着骑上了少女的身体。
少年几度挣扎反倒是有些惹恼了光头,这让光头的力量越发大了起来,身下的少女跟着发出了一阵阵波浪式的惨叫。光头的腰一直保持着高速运动,手也没有闲着。光头的右手按住那个少女的头,将其扭到少年一边;而左手却一拳再次打翻少年,也将他的脑袋生生扭向少女。
“你是有可能觉醒能力的强者,而这些女人不可能。所以,她们就应该成为强者的娱乐品和消耗品。”光头几乎是扯着嗓子喊话:“小子给我看,睁大眼睛看!把这女人身上所有的位置,都要给我看清楚,看仔细!我要你看明白什么是弱者!”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已然精疲力竭地停止了惨叫,她的眼角也只剩下屈辱的泪水在滑落。
少女身上的所有秘密都被少年看到了眼睛里,所有呻吟也都听进了耳朵里。这种屈辱几乎让少年愤怒的发狂,但力量上的巨大悬殊却让少年除了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
而且野兽一般嚎叫也不是少年的专利,光头那种兴奋的嚎叫声音更大。此时他似乎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却也不忘继续教育少年。
但是在少年看来,光头的话似乎更像是说给光头自己听。他是在通过教育他人方式,来强化自己的信条。
现在他正如同疯魔一样扯着嗓子叫喊:“要记住,弱者淘汰,强者生存。废土上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做人!”
“说的不错。”
“但——”所有人的耳边突然诡异地传来一个男人平静的声音,“你算什么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