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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大门前徘徊了好一会,萧雅最终将手里的药膳汤往秀娣手里一塞,道:“我忽然想起有件急事没有处理完,就不去看郡王了,你帮我把这汤给他吧!”
秀娣一听,脸露不赞同:“王妃,这可不行!王爷现下正病着,王妃三天不归府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王爷呢?”
萧雅讪讪道:“我是真有急事……你、你就帮我把汤端给他吧……”
秀娣无奈的叹一口气:“王妃可是在生王爷的气?”
萧雅摇摇头:“没有,我确实有事情要做!”说着,萧雅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就在秀娣以为她回心转意时,她张嘴道:“要是王爷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还有这汤……这汤你也说是你让厨房准备的,和我无关,明白吗?”
“这明明是王妃亲手……”
萧雅摆摆手:“你照做就是!”话落,她再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离去。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秀娣嘟着嘴,哀怨的看萧雅走远,这才磨磨蹭蹭进了王府。
秀娣到时,欧阳少华正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心思却不在茶上,秀娣到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发现。
“王爷!”秀娣喊出了声。
欧阳少华扭头,向着她的身后看去,而后收回视线,抿了抿唇:“何事?”
秀娣看出他的心思,忙道:“王妃近来很忙,似乎是陛下下旨命她修改什么经书,不能前来探望王爷,不过王妃亲手为王爷熬了汤,命奴婢给爷送来。”
欧阳少华勾了勾嘴角:“她为本王熬的汤?只怕她连厨房都未进过!”
“这真是……”
“好了,你不用哄骗本王,她大概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怎么会熬汤?当本王三岁小孩吗?再说,本王已经为她请了假,她整天无所事事,需要忙什么?只怕是故意不见本王吧?”
秀娣被噎住,还想再说,欧阳少华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将汤倒了吧,本王不想喝!还有,这样的谎话日后不要再说!”
“可……”
“还不快退下?”
间欧阳少华沉了脸,秀娣讪讪的不敢再说,老老实实端着汤离开。出了王府,意外的,秀娣竟看到萧雅站在王府旁边不远的岔路口上对着她挥手。
秀娣走上前,萧雅看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汤:“他不喝?”
“王妃……”
“你跟他说是我做的?”
“王妃恕罪,奴婢原想着王妃和王爷一定是怄气了,若王爷知道这汤是王妃亲手所熬的一定会很高兴,可……”
“可他知道后反而不愿意喝了?”
“其实……”
萧雅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好了,我知道了,不喝就不喝,我以后还不愿意做了!”
话虽这么说,可萧雅心里却空落落的,原对欧阳少华抱着浓浓的负罪感,现下又转为了深深的埋怨,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知道该怪自己多一点,还是该怪欧阳少华多一点了!
方才不愿意进王府,一是没脸见欧阳少华,二是怕欧阳少华不愿意见她,这下子好了,他连她熬的汤都不肯喝,必然更加不愿意见她这个人。
她咬咬牙:“秀娣,有件事你现在立刻去给我办了!”
秀娣笑:“王妃可是要奴婢去侍候王爷?”
“不!你让人将绣楼里的窗户全部都钉死,以后,也不必再打开了!”
秀娣惊,她是萧雅的近身侍婢自然知道萧雅与欧阳少华的约定,不由高声道:“王妃不能这样……”
萧雅沉了脸:“怎么?因为你是王爷的人,所以可以置喙我的决定了?”
秀娣欲言又止,在她锐利的目光下,只能无声一叹,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萧雅没有进公主府,也没有到书库里办公。欧阳少华已经让赵文散布了她不小心流产的消息,梁帝虽然知道实情,却也很配合的和他们演戏,当即准了她假,让她在家里休养。
她无处可去,傻呆呆的站在郡王府和公主府之间的小道上,身后靠着一棵大树,一抬头,就能看到公主府的下人们正在绣楼上面咚咚咚的钉着窗户。
她不知道身处郡王府里的欧阳少华是否能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如果他看到她下令命人将她和他之间亲密来往的窗户钉死会是什么感觉,她就这样呆呆的站着。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朝宜公主,我家主人有请,不知道公主可否赏脸?”
萧雅回身望去,来人是太子赵昂养的一名食客,没有在朝廷里任职,却在太子府里担任了类似军师的角色,听说很受太子赵昂的器重,却因为很少打交道,萧雅总是记不住对方的名字。
“你是……”
“小人卓化,有幸与公主见过两面,不知道公主是否有印象?”
萧雅点点头:“你方才说你的主人想见我?是太子吗?”
“公主去了便知道!”
萧雅将对方不置可否的说法自动忽略:“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公主去见了便知道!”
“我若是不愿意去呢?”
“公主请放心,我家主人有交代命小人一定要恭敬的邀请公主,若是公主今天不愿意出门,可以改天!”
“我要是改天也不愿意呢?”
“届时,主人会亲自登门拜访!”
萧雅笑,她很好奇赵昂让人神神秘秘的请她是为了什么,在她印象中,赵昂可是时刻与朝臣和皇族成员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生怕被人按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纵使在朝中培养了心腹,做得也很隐秘,从不高调的表现出来。这令一心想另立他人的梁帝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无法找借口废除他的储君之位。
尤其是太子与欧阳少华之间,明明是表兄弟,却巧妙的形成一种融洽却不亲近的关系,对她这个郡王妃,太子更是一贯的敬而远之,从不深交,现下却让人悄悄请她……
萧雅沉吟片刻:“他倒是很有诚意!好吧,我就与你去一趟,也好让你完成任务!”
“谢公主体恤小人!”
萧雅跟着来人上了马车,大概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一户独院门口,她下去,发现此处十分隐秘,周围竟看不到一户人家,心里方才生出了丝丝恐惧,脚下步子不由停滞。
“公主怎么了?”
闻言,萧雅勉强扯了扯嘴角:“太子……为何安排在这里见面?”
卓化一贯的语气恭敬,却面无表情的答:“主子的用意小人从来不知,公主若是想知道,大可以进去亲自向主人要个答案!”说着,他轻轻一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雅的眼睛珠子往四面一扫,确定想要离开已经是不可能,遂鼓起勇气迈进院门,心里却在想,太子将她约到如此隐蔽的地方见面,会不会是想挟持她或者杀了她。
还未到前厅,男人爽朗的笑声便传到了萧雅的耳中,萧雅紧张得手心里冒出一阵冷汗,这个声音,根本不是太子赵昂的!若是她没有弄错,这是邵阳王的声音……
她猛的停下脚步,盘算着夺门而出的可能性有多大,邵阳王已经从前厅里走了出来,做出一个相迎的手势:“朝宜公主大驾光临,本王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
萧雅笑得难看:“哪里,哪里!”心里咚咚直打鼓,眼神狐疑的扫向领她到此的卓化,难道今天根本不是赵昂请她,而是邵阳王?
卓化笑,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道:“邵阳王便是小人的主人!”
萧雅顿生被蒙骗了的愤怒感:“那你刚才……”
“小人刚才只说小人的主人邀请公主,从未说过小人的主人是太子,那只是公主自己的认为!”说着,对方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仿佛他根本没有欺骗萧雅,而是萧雅冤枉了他。
萧雅更怒,却无话可说,同时震惊非常,太子赵昂的食客竟然称邵阳王为主人……
见状,邵阳王呵呵笑,脸上是一贯的随和表情:“我这仆人可是怠慢了公主?不如,罚他一罚,也好让公主出一口气?”
萧雅手心里的冷汗冒了一阵又一阵,她敏感的注意到邵阳王称赵昂的食客为‘仆人’,太子重视的军师却只是他的仆人,他意在向她炫耀他的实力,抑或其他?
萧雅猜不透邵阳王的用意,但想到他极可能是蒋晓生的生父,他主导了偷天换日的计划,她便压抑得喘不上气来,脸色也不由发白。
这一切看在邵阳王的眼里,只当她身体不舒服:“公主可是不舒服?是老朽考虑不足,一心想结交公主这个朋友,竟忘了公主刚刚小产,理应在府里休养才是!”
萧雅笑得脸部僵硬,她不知道邵阳王对她了解多少,此刻听他提及小产一事她心虚异常,她的底细蒋晓生是全部知道的,作为儿子,蒋晓生只怕全部跟邵阳王说了,邵阳王却卖力的假装,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她好。
她跟着邵阳王进了前厅,桌案上已经备好了酒菜,令她意外的,里面坐了五六个美少年,见到她,纷纷迎了上来:“小人们见过朝宜公主!”
这些少年个个长得面白红唇,星眸浓眉,若搁在她的前世,完全可以去参加选秀比赛。她狐疑的看向邵阳王,不知道他唱得是哪一出。
邵阳王笑得促狭:“这些少年都出身名门,虽然家道中落却满腹才华,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岳尚,若公主不嫌弃,便将他们留在身边服侍吧!”
听他提起岳尚,萧雅这才发现,这些少年的长相都与岳尚有相似之处,要么是鼻子要么是眼睛,抑或是神态!她惊:“这些人长得……”
“都不亚于当初的岳尚!”邵阳王很自然的接过话去,见萧雅目露狐疑,邵阳王笑得十分自然:“公主不必惊慌!老朽没有别的意思,岳尚是公主求而不得的东西,老朽大胆猜测公主势必留有缺憾,就想为公主圆圆这个缺憾,遂寻了这些少年给公主!”
感情,他以为当初岳尚离开她是她一生的缺失?
一滴冷汗,从萧雅的额头流了下来,她再次看向身边的一个少年,少年立刻对她抛了个媚眼,她不由满头黑线,动了动僵硬的嘴角:“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若公主嫌少,日后等老朽悟到合适的必定给公主送去!保证个个俊美!”
说话间,一个少年的手已经缠上了萧雅的腰肢:“公主,让奴侍候公主入席吧!”
萧雅猛地撇开眼睛,不看少年,红着脸对邵阳王道:“王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郡王一向小气,只怕我无福消受!”
“哈哈哈……公主说笑了,老朽只听闻郡王惧内从不曾听说公主也怕郡王呀!”
“这个……”说着,另一个少年的手摸上了萧雅的臀,萧雅猛地一震,脸更加红:“是呀,我刚才、刚才是在说笑!其实、其实主要是我的身体消受不了!你也知道,我刚刚小产……”说完,她恨不得咬自己舌头一口,邵阳王清楚她的底细,加之与蒋晓生亲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孕的事情呢?
她话落,邵阳王愣了愣,倒没有怀疑,满脸自责:“是老朽考虑不周!既然如此,老朽便将这些少年养在这院里,等公主身体好了,随时可以将他们接走!当然,如果公主喜欢这院子,老朽也可以将院子一并送给公主,公主烦心时可以来此散散心!”
看他表情诚恳,好似相信她的说辞,萧雅嘀咕,是蒋晓生没有告诉他她的身体情况,还是欧阳少华精心安排的一出戏骗过了他?
不管是哪样,对萧雅来说是好事,她暗暗松一口气,点点头:“谢王爷美意!”嘴上说得客气,但她很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邵阳王与她从不来往,此时卖力的讨好她必定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她刚在席上坐定,邵阳王便缓缓开了口:“公主以为赵昂此人如何?”
萧雅表情一僵:“我到京城时日尚浅,且对朝政并不热衷,每天都在书库里打发时间,很少与太子有交集,遂对他的事情和他的人都不是很了解。”
邵阳王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只摔道:“那等公主了解以后,一定会知道他信奉中庸之道,是个保守的人,守城尚可,创立一番伟业却是不行!这样的人,可以给他当个谏官,要做一国之君,尚没有能力!”
咣当一声,萧雅惊住,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酒杯,杯子滚落在地,酒水四溅。
“哈哈哈……”邵阳王放声大笑,笑得萧雅莫名其妙。
在萧雅迷茫的眼神注视下,他高声道:“公主这个建议确实可行!”
萧雅更加困惑不解,愣愣的看着他。
他指了指地上的杯子:“公主说得对,赵昂就如同这个杯子,虽然能装些酒水却难成大器,既然如此,不如将他推翻!”
萧雅一僵,她只是、只是被他的直接给吓到了,哪里是暗示他要行动……
不等她张嘴解释,邵阳王又道:“此计既然是公主所献,不如让公主去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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