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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急匆匆的走,刚上马车,欧阳少华追了进来:“雅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收拾东西逃命!”她答得干脆。品书网华安公主的死分明是有人嫁祸给她,她不逃,难道还在这里等死不成?
“你逃到哪里去?”
萧雅一愣,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华安公主的死不是小事情,你若逃陛下必定下旨捉拿你,你觉得你能躲过数万暗卫和大大小小官差的追捕吗?”
“那我该怎么办?”
“进宫,面圣,澄清真相!”
真相?擦,真相就是她根本没有杀华安公主,但因为华安公主撞破她和蒋晓生偷/情,所以她掐她脖子威胁她!
只是这话,能在梁帝面前说吗?
答案是不能!
她苦笑:“我觉得这事情说不清楚,你也听到了,齐国的御医咬死华安公主是被人掐死,而她脖子上面的掐痕是我留下的,我一旦进宫,便是死路一条。”
欧阳少华握住她的手:“你别怕,我会帮你!”
“怎么帮我?是作证证明你亲眼看到被我掐了脖子的华安公主活着离开吗?可别别忘记你是我丈夫,你的话皇上会相信?就算他相信,齐国的人会相信吗?没准,这就是齐国人的阴谋!他们设下圈套等我往里面钻,你说什么,他们都会咬定你是包庇,都会要求皇上杀了我!”
“这一点,我早已经想到,我自然没有那么傻。只要你跟我进宫,向陛下说清楚……”
“说清楚就没有事情了?”
“可能会被关押几天,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出证据证明的清白。”
“你确定陛下不会立刻杀了我?确定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欧阳少华看她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心软,将她搂住:“一会进宫,仲恺定会让陛下准许御医测你的手,你一定要拒绝。”
“拒绝有用?”
“有用!你要义正言辞的告诉所有人,你不仅是梁国的郡王妃,还是夏国的公主,陛下的旨意你不能违背,但也不能不顾梁国的体统。所以此事,必须禀告夏皇,等夏皇同意,你方能让齐国的人测量你的手!这样说,于情于理陛下都不会强行命人测你的手,虽然你会被暂时关押起来,不过我一定在夏皇回复之前查明华安的死因。”
萧雅沉默,她其实就想逃走,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及小命重要,关键时刻选择保命这是她一贯的处事原则。可偏偏,她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若真的走了,以后怕是再回不来……
她看向欧阳少华,低声道:“你真的能查明真相?”
“嗯,我一定会救你!”
她点点头:“好,我跟你进宫!”
京城极大,长路漫漫,到达皇宫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这期间,萧雅那不算灵光的脑子一直在转动,想着自救的方法。毕竟,等欧阳少华查明真相实在是太过冒险,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查案这个东西有运气成分在里面,如果运气不好,蛛丝马迹已经被毁灭,就是福尔摩斯穿越到这个世界也不能证明她萧雅没有杀人!
比起等待,萧雅更想立刻解决问题。
在快要到达宣政殿的刹那,她脑海中还真想出了那么一个小办法!
只是时间急迫,她来不及和欧阳少华商量,两人已经被内侍领着一路到了宣政殿中。
仲恺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想来已经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梁帝听。
他们方才行了礼,仲恺便迫不及待的要求道:“请陛下下旨让御医丈量王妃的手!”
梁帝道:“王妃,华安公主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人命关天,你就委屈一下吧。”
闻言,仲恺补充道:“王妃放心,若那掐痕与你的手不相符合,我一定向你磕头认错!定然不辱没了王妃!”
萧雅在犹豫,到底是按照欧阳少华的意思去说,还是按照她自己的主意去办?
她看向欧阳少华,他微不可见的对她点了点头。
她咬了咬唇,比起欧阳少华的主意,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更靠谱,更稳妥些!索性,她豁出去了:“陛下,我有事要说!”
“何事?”
“今晨,我与华安公主发生了口角,因她扇我一耳光,我不满,便与她打了起来。激动之下,我掐了她的脖子,她脖子上的痕迹是我留下,但我并没有伤她的性命!”
仲恺冷笑:“原来是你杀了华安!”
“五殿下没有听清楚吗?我只是和华安公主打了一架,她离开时除了脖颈上面有点掐痕外,其他都是好好的。甚至,她还生龙活虎的宣誓要我生不如死,怎么能说是我杀了她呢?”
仲恺不理睬萧雅,对梁帝道:“陛下,这全都是她一面之词,并无人可以作证!验尸的御医断定华安是被人掐住脖颈窒息而死,既然她承认那掐痕是她留下,那她便是凶手,还请陛下下令赐死她,以告慰我皇妹在天之灵!”
梁帝看向萧雅:“朝宜公主,你说你和华安公主打了一架,华安公主打输后离去,可有什么人证或者物证可以证明?”
萧雅想也不想便答:“三皇子,三皇子可以作证!”蒋晓生当时确实看到了她掐华安公主,这不算撒谎。只要不让梁帝知道她和蒋晓生当时做了什么就是,让蒋晓生作证,想来他是愿意的。
这就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因为蒋晓生是皇子身份,只要他出面作证,梁帝便不能质疑,不管齐国怎么想,这脏水反正是泼不到她的身上!简单,而有效!
闻言,欧阳少华诧异,方才在马车上他们不是这样商量的……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现下的情况,有蒋晓生作证,确实对萧雅有利。只是,蒋晓生……
梁帝微微蹙眉:“三皇子当时在场?”
“是的!今天早晨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呆在马车里休息并未去游湖,华安公主忽然出现与我打架,恰好三皇子落下了东西回来寻找,看到了我们打架,并且看到华安公主离开!”萧雅越说越安心,依照她和蒋晓生的交情,蒋晓生必定会帮她作证,虽然齐国人未必会相信,但这已经足够让她摆脱麻烦。
梁帝道:“常太,去,去将三皇子唤来,朕有话问他!”
常太还没有领命,守在殿门外面的太监便高声道:“三皇子驾到,邵阳王驾到!”
话音落,蒋晓生与邵阳王一同走了进来。见到站在殿中的萧雅,邵阳王竟一脸平和,好似早已经知道她在这里,早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雅此时可没有心思去研究邵阳王,她将视线一径投放在蒋晓生的身上,听到梁帝询问蒋晓生关于早上的事情,她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待他的‘救赎’。
蒋晓生看了她一眼,脸色不是很好,而后低下头,道:“父皇,儿臣今早并未落下东西在马车旁,更没有看到王妃与华安公主打架!”
萧雅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蒋晓生说了什么?她莫不是听错了?
仲恺闻言,高声道:“陛下,三殿下已经证实王妃在撒谎,她就是杀死我皇妹的凶手,还请陛下下旨处死她!”
萧雅白了脸,仓惶的转头看欧阳少华,发现对方一脸的凝重,她心也跟着下沉!都怪她自作聪明,没有按照欧阳少华教的去说去做,竟异想天开的想着蒋晓生会帮她……
她的谎言被识破,只怕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是凶手,现下,纵使欧阳少华想查明真相,怕也没有时间了。
梁帝震怒:“鲁笑,你该当何罪?来人呀,将鲁笑拖出去……”
“陛下,臣有话要说!”欧阳少华出声打断了梁帝的话。
仲恺冷笑:“郡王可是想为王妃求解?虽然你们是夫妻,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落了个枉顾王法的骂名呀!”
欧阳少华面不改色,不理睬仲恺的冷嘲热讽,道:“陛下,公主虽是臣的妻子,可也是鲁国的公主。纵使她是凶手,陛下决定处罚她,可于情于理,都应该先知会鲁国一下!史上,从未有过斩杀联姻公主的事情呀!”
梁帝沉吟片刻:“此言有理!”
仲恺一听,急了:“陛下,她虽是夏国公主可却已经是梁国人,何须……”
不等仲恺说完,梁帝便挥了挥手:“五皇子不必着急,朕会给你们个说法,只是夏国的脸面,朕必须顾忌着!你放心,夏国国君是明辨是非之人,定不会纵容杀人凶手。朕会命人将书信送到夏国的使馆里,想必他们有方法尽快将事情告知夏皇!”
在仲恺反驳之前,梁帝接着道:“来人呀,将朝宜公主押入天牢!”
萧雅被禁卫军带走,到殿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蒋晓生眼中的愧疚,她觉得自己可笑,方才竟以为蒋晓生与她是一条心……
她不敢看欧阳少华,事情到了这一步,全怪她自以为是。以为凭借着和蒋晓生的肉体关系可以自救,没有想到,这样的关系如此薄弱!她后悔,真是对不起欧阳少华为她出谋划策,竟将事情弄成如此田地!还有什么脸去看欧阳少华?
她被禁卫军拖走,直到最后,也不清楚欧阳少华是什么表情,更加不知道,她回望蒋晓生时欧阳少华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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