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料,任天正站在百米开外,冷冷的注视着姬运。
他在等姬运走出来。
“太阳那么大,热吗!”姬运站在大门口喊话。
任天面色很难看,太阳真的很大,虽然他是脱胎境武者,体质比起普通人强了太多太多,但也做不到寒暑不侵的程度。
“看你样子就很热,那就让你多站一会!”
姬运大声笑道,在武阁门口环抱双臂,看样子是暂时是不打算出去了。
看着敌人晒太阳,跟罚站似的,还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来得赏心悦目。
半个时辰后。
任天阴着脸,纹丝不动。
这种小手段,还不至于让他有多难受,顶多是加深一点怒火而已。
而这怒火,他会在姬运身上百倍打回来。
“要不要过来坐一会,没事,休息个一会,再回去站着,我不跑!”姬运‘好心好意’的不断拿话刺激着任天。
任天面无表情,不搭理,不回应,倒是把姬运说的口干舌燥。
感觉自讨没趣的姬运,终于动了。
他这一动,任天眉头就是一扬,真气在运行,蓄势待发。
只要姬运一出来,就是姬运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姬运走出了武阁大门口。
在这里,完全可以动手了。
任天脚下一动,如箭般射向姬运。
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他在想着,到底该怎么折磨姬运。
到底是先断他的腿,还是先断他的手,或者是把他那张很会说的嘴巴打烂。
就在他转着无数念头的时候,姬运嗖的一声又回到了武阁大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任天前冲之势一止,死死的盯住这个耍弄他的姬运,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不要这么生气嘛,人家就是站的累了,出来走几步!”姬运说的很无辜,脸上的表情分明很得意。
任天被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说,以前他还只是因为任宇的原因,想要教训姬运。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就算没有任宇,他也要弄死这小子不可。
“你怎么那么笨?你这么看着我,我哪里敢出去?要是换做我是你,肯定是先躲到隐蔽的地方去,等到我麻痹大意,以为你真的离开,然后走出来的时候,你突然出击,一举将我制服,到那时候,我还不是任你揉捏!”
姬运轻叹一声,望着任天的目光饱含对他智商的怜悯。
任天没有反驳,尽管他很生气,但他不否认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当然,任天不可能去实行,他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好了好了,不跟你耗着了,你的长辈要是知道你傻傻的在这罚站,该有多心疼!”这一刻的姬运自动代入进长辈的身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要出去了,你看好了!”
任天纹丝不动。
这个姬运,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任天根本不会相信他的任何话,更不会轻易被姬运带入到想要的节奏中。
别看姬运说的欢,不过就是口舌之利而已,只要他还守在这里,姬运又能有什么办法,破开此局。
一步。
两步。
三步。
姬运再次跨出武阁大门三步,任天还没动。
这次他学聪明了,也不白费力气,要等到姬运跨到他的攻击范围之内,他才会出手。
“我要走了,你还不出手?”姬运小脸满是疑惑的说道。
闲着轮到姬运弄不懂任天了。
他都出了武阁门口了,这个任天怎么还不行动。
难道是他准备放过自己,或者,是被自己气糊涂了?
姬运想道,为了搞清楚任天的目的,不由的再次张嘴说道:“我要跑了,这次是真的要跑了!”
说着,姬运抬起腿,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任天嘴角微扬,他的心态已经平和下来,把握十足,只要姬运再敢跨出两步,他就出手。
“那我可真走了!”
眼看任天没有反应,姬运懒得再试探,身体气力在凝聚,真气灌入双腿,小成雷步全面爆发,猛一踩地面,一溜烟跑的没影。
一直盯着姬运的任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姬运没骗他,真的就这么跑了,而且这速度,他拍马都赶不上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姬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天全身又开是颤抖,那是羞的,也是气的。
原来,这个姬运,一直是在耍弄他。
凭姬运的速度,想要逃跑,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好一个姬运,你很好,很好!”任天咬牙切齿,熊熊怒火,哪怕天河倒灌也无法浇灭,目中却愈发阴冷。
他起了杀心。
他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这个小子,以一种罪耻辱,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跑出老远的姬运,气喘吁吁的跳上了一颗大树,坐在枝叶茂盛的树杈上,透过绿叶的缝隙,观察着前方。
若是任天追过来,他站得高,望的远,可以先行一步逃走。
等了大概一炷香工夫,仍然没见到任天追过来,姬运才彻底放下心,却也没着急离开,摸着下巴,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内门弟子的住处,他是不敢回去了。
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如果任天不甘心,一定会到弟子住处去找他。
凭他的背景,还自身所拥有的实力,打听到这点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姬运可不会傻到羊入虎口去送死。
我进入内门的第一个晚上,难道就要跟猴子一样睡树上?
姬运欲哭无泪。
想当初,他是抱着享福的心态来的剑宗,想的是吃香喝辣,攒银子。
看看现在,越混越凄惨。
不仅有恶人系统这把悬在心脏上的利刃,平时过的也是心酸。
为了赶紧强大起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这也就算了,每天还被这人追,那人打,手臂都断了一次。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姬运仰头看天,小脸上满是惆怅。
这一刻,他无比思念远在越国的家乡,尤其守财奴的老爹,痴恋隔壁守寡的老太太爷爷,每天骂他却把一样的菜,变着花样做给他吃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