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这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极其沉重的名头,并且让人感到敬畏与可怕。
这等于是无冕之王,无数武林之人为这个名号打生打死,无数后来者为了这个名号奋勇向前,虽然他们大部分人在最后都是折戟沉沙,但起码,为这个武林贡献出了属于自己的火花。
服部剑圣惊疑:“我不敢相信,龙虎山为什么会答应你的请求,大上清宫的后山应该不允许东瀛人进入才对,那是真正的清修法地,可不是前面的旅游景点。”
宫本剑圣:“旅游景点和清秀法地,难道我会分不清楚吗?就好比伊势神宫,现在前面也有很多人在参拜,但我们还是在这里开会,没有人知道,众神就坐在这里的后花园中。”
服部剑圣:“宫本,你越发的狂傲了,这是不对的,我曾经教导过你,持剑之人必须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只有敬畏才能看得清一切事物运行的轨迹,从而斩断它们,狂傲必然会蒙蔽人的心灵,让人自满,最后引起烈火将自己焚烧殆尽。”
宫本剑圣:“真的是我狂傲了吗?服部先生,为什么不能是您的剑正在折断呢?这件事情大家都已经有了决定,只是您不去,让我,让各位大宗师,都感到十分的失望。”
“难道您不想向着那位年轻的天师讨要当年的断剑之仇吗?”
服部剑圣苦笑:“我修行了十二年,越是修行,越发现对方的深不可测,我现在距离浑天还差一点,达不到那种无物不断的境界。”
宫本剑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服部剑圣,道:“这就是您的心魔了,服部先生,您之前说东瀛没有浑天,这是错误的,因为我已经成为了浑天!”
他透露出一丝气势,此时把佩刀在身前一放,服部剑圣身躯猛然一僵,下意识准备拔刀,但却被这股气势摄住,虽然只是一个呼吸,但服部剑圣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你....居然已经到了无物不断的境界?”
服部剑圣的面色变幻,宫本剑圣叹了口气,随后发出了第一次的嘲笑。
“服部先生,正是因为您的敬畏之心太过分了,所以才被束缚在这里,难以再有寸进,我跟随您修行有近二十年了,直到现在您仍旧是我的老师,可我已经进入了浑天,您还在浑天的门槛前打转,只踏进来半只脚,剩下的,却怎么也挤不进来。”
他望向周围的各位大宗师,开口道:“高天原的人还没有到期,还有七位大师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到来,诸位应当通知他们,而他们有些或许已经收到了我们的邀请,但却不愿意前来,这些人是懦夫,已经没有了大和民族的精神。”
服部剑圣面色陡然一变,突然站起身来:“宫本,你踏入了浑天,但到了哪一步?即使是无物不断的境界,在那个人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宫本剑圣:“服部先生!你已经彻底被心魔击败,我鄙视现在的你,看看吧,你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如丧家之犬一般,用一句东土古老相传的话来讲,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入浑天,剑道之人,直接便是罗汉,难道你认为我达不到入微的门槛吗?没有这个道理,你都可以在不入浑天就达到入微,我比你的天赋更高,又怎么会达不到呢!”
其余诸多大师傅都是面色严肃,服部剑圣的神情也庄重下来:“或许我真的被心魔所摄吧,但懂得敬畏,终归比目中无人要好,这次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找我了,我不会踏上东土半步。”
“宫本,你有没有想过,龙虎山同意你的访问,甚至同意你进行挑战,是不是抱有将你所带去的高手通通杀死的想法?”
宫本剑圣傲然:“有我在便可!龙虎山的天师还没有达到五蕴十八界的如来果,更没有道法自然的大圣境,他也不过是第七感的程度,一个天仙要杀罗汉,恐怕也不是随手就能为之的吧。”
“服部先生,我说过了,不想再重复,您的剑已经折断了,心中无剑者必然手中剑折!纵然给予你天丛云之剑,你又能提升多少呢!”
他把那柄武士刀拔出来,只是一下,顿时寒光闪起,那整个屋子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数分,服部剑圣目光微缩,面对这种剑势沉默良久,随后叹了一口气。
“宫本先生,这次我会带着我们这一脉所有的高手前去,势必要挫掉三教的威风。”
松本山猿开口:“我会让那位天师明白,让我们东瀛的猛士前去,这不是他们的‘瓮中捉鳖’,而是我们的‘引蛇出洞’。”
“他们认为他们是拿着瓦罐的人,但却不知道,其实他们的脑袋上,正放着我们的棍子。”
他的口气很大,而柔道的新神福山白石则是笑起来:“松本先生说的不错,这一次是我们东瀛涨涨威风的时候了,三教会武,成也此次,败也此次啊。”
“服部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但又如松本先生所说,是我们引蛇出洞,不是他们瓮中捉鳖。”
三位大祭祀互相看了看,当中一位对着宫本剑圣点了点头,后者哈哈大笑起来,在东瀛,当世的剑圣是拥有极大话语权的,而到了宫本这一代,虽然威望不及服部,但首先胜在他为服部弟子,第二则是没有败绩,第三,那便是他先服部一步进入了浑天。
一入浑天便如罗汉,牵一发而动全身,宫本一脉对于剑道之中的居合流是深谙此道的,而早田津义说起来,和宫本也有莫大的关系。
故而这一次,也可以看作是他的复仇之战。
宫本剑圣手中的武士刀是代代相传的名刀,与服部世家的一样,当然,现在佩戴在身上的自然不可能是古老时代的锈铁,这代代相传,指的是一样的手法与工艺锻造出的刀身,再加上只有剑圣才能称呼的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