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李萌也揉着自己圆鼓的肚子去了浴房了,撤退身边的婢女,她往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坐了下去。
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今一天在府上,都吃得特别多。
身为一个庶女,她在李府的待遇,连个一等丫头都不如的。
若不是二姐在苏府犯了事,哪轮到她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啊!
李萌闭了一下眼,母亲那天派人把她找了过去,盯了她好一会,似乎要把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过了一会,才对她说:“果然是长大了,收拾收拾一下,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虽然是李府的小姐,到底是庶出的,她生母又不受宠,她自然也不会受宠,吃的喝的比一等的婢女都强不了几分,身上穿的衣裳,更是便宜货,就连头发上,平日里都没戴过什么首饰,即使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她越发娇俏的模样。
到底才十四岁,她娇俏美丽,她就像一朵花骨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对她说:“李萌,你想嫁人吗?”
她吓了一跳,以为尚书夫人要把她嫁给一个什么老头子当姨娘,在这别的庶女之中并非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前面有几位庶姐就被她给打发了,嫁的就是老头子,过去给人家当继室的,或者当小妾的都有。
当时,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母亲,我才十四岁,我还想再侍候母亲几年,我不舍得离开母亲。”她当然想离开她,但绝不是由着她把自己随便给嫁了。
母亲看着她,目光分外的柔和,上前扶了她起来说:“李萌,你不用害怕,这些孩子们中,我向来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如今咱们府上也只有你这么一位小姐待嫁了,你只要听话,乖乖的嫁过去,多帮着你二姐一些,我不会亏待你和你的生母的。”
李萌望着她,忽然就明白了。
多帮着二姐?那是要让她嫁到苏家去?嫁给苏灿那个老头子当继室?或者是姨娘?不管是哪个,她都不愿意,她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想要求她,但却知道求也无用了,母亲已经决定了。
她又说:“你二姐向来任性,这次在苏府犯了大事,但我知道你性情乖巧,和你二姐不一样,你过去之后,只要讨得了二爷的喜欢,那在苏府的生活,可比咱们李家舒坦多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不都是由着你了。”
她又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把她嫁给老太傅,是嫁给二爷啊!
莫名的,就松了口气。
母亲又说:“过去之后,一定要乖乖的听你二姐的话,你要知道,你生母还在这府上,你若不乖,你生母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她威逼利诱,她又岂能不答应。
果然,她被当礼物送给二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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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再加些水吗?”美景走了过来,轻声询问。
李萌睁了眼:“不用了,不洗了。”大冷天的,让她在这儿泡着,她比较想钻进被窝里睡觉。
美景也就拿了她的衣裳过来,服侍她穿好了,依稀可见她身上留下的红痕还未消去,只是轻声和她说:“夫人,您莫在忘记了来的时候,尚书夫人是怎么交代您的事情。”让她好好的帮助二小姐,但现在二小姐成了下堂妇,她取了二小姐的位份了。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帮二小姐,是在为她自己谋取最高利益吧。
李萌无波的黑眸瞬间变得清凉,扫了她一眼,伸手打开她的手,自己拢了一下衣裳,与她咐耳道:“美景,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也身在这苏府之中,我的日子若过不好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我若想不给你好日子过,随时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最好盼着我有好日子过,这样你才能活得长久一些。”
美景一双眸子顿时睁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样的话。
李萌已转身出去。
美景怔了怔,在李府,这李萌也就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主,毕竟到现在她也才十四岁,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尚书夫人送她到苏府来,特意派了两个婢女一块陪嫁过来,这两位婢女都是尚书夫人安排的人,目的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并且协助她,哪知她才到苏府,就想翻了,一副不受管教的模样。
美景慢慢跟着走了出去,让人继续换水,毕竟一会二爷也要用的。
因为是尚书夫人派来的人,本想提醒她一下的,哪想到竟是被她给威胁了。
美景到底是个年轻的姑娘,心里也是有几分惧意的,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便不再说什么,且观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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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转身回了屋,看二爷在那边的书桌前坐着,她也就慢慢走了过去:“二爷,我洗好了。”
苏长渊扫了她一眼,她呼闪着一双黑眸看着她,像个兔子似的。
猛然,他也就站了起来,朝外去了。
李萌看了看他,去了榻上,钻到被窝里待着了。
实在是无趣得很,一个趴在床上枕着手臂,想了一会。
二爷这个人,心里是讨厌她的吗?
毕竟,她的二姐在府上干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肯定会跟着受牵连的。
在李府,当人庶女不好当。
现在来到苏府,当人家夫人,也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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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来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齐芸站在门口望了望,她的婢女过来轻声唤她:“齐姨娘,这儿风大,进去歇着吧。”
现在新夫人刚进门,直接就入住在二爷的主卧了,珍儿也清楚的知道二爷是不可能招齐姨娘过去了。
齐芸已在这儿站了一会了,珍儿知道她心里有了盼头,想盼二爷来。
齐芸没理会她的话,反而往外走了两步,任凭叫嚣的北风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天黑了,她的心莫名的疼,嫉妒得生疼。
男人真是薄情啊!尤其是二爷……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都躲着他,可到了最后,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嫉妒了。
怎么办呢!她嫉妒了。
嫉妒他现在拥着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嫉妒那个女人竟然不是她。
不应该的,二爷今天特意把所有的姨娘都叫了过去,说李氏妒忌无量,其实也是对他们的警告,但女人的嫉妒来了,压都压不住的。
忽然有些能够理解李氏的那种疯狂,那种歇斯底里了。
嫉妒让人疯狂,让人不顾一切。
能入二爷的主卧的人,还从未有过,即使是李氏,当年也不曾入住过。
齐芸被在这儿宠了两回,也并非在主卧。
当一个女人,即使是二爷的正室夫人,入住进了二爷的主卧,还是让人嫉妒的,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这一点,李萌当然不知道。
她无趣的趴了一会,之后就听见二爷的脚步声进来了,下意识的,她一下子就拉了被子往脑袋上盖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妥,她现在是人家的妻子,这样子就显得太做作了,便慢慢的又钻了出来,坐起身来半跪在床上唤他:“二爷,您现在不休息吗?”
二爷人虽进来了,但并没有朝她这边来,而是去了书桌那边坐了。
苏长渊没有回她的话,坐了下来,靠了一会。
李萌想了想,起了身,抱了被子过去了。
“二爷,您坐在这儿不会冷吗?把被子盖身上吧。”
“……”
她抱着被子到他跟前,要把被子往他身上披,虽然屋里有生暧炉了,但他刚沐浴过,坐久了,还是会冷的,身为妻子,她有义务要照顾他,免得受凉着了。
她抱着比她还要大块的被子往他身上搭,苏长渊没有动,反问她:“你是想勾引我的吗?”
李萌怔了一下,很快露了乖巧的招牌式笑容:“二爷,我是你妻子,就算勾引你,也不过分吧?”何况,她被送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悦他,这一点二爷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啊!
至于能不能成功的取悦到他,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并不知道。
苏长渊说:“你的勾引伎俩很拙劣。”沐浴过后,还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
李萌脸上有些尴尬,说了句:“我才十四岁,临时抱佛脚,自然不如二爷老练。”动手,她把自己的衣裳给解了。
说她伎俩拙劣是吧,她直接脱了,只留下个粉色的小肚兜在身上,还有一条短亵裤。
“……”
阿嚏……阿嚏……她猛然连喷了两个出来。
“……”苏长渊目光没有闪避的盯在她身上,她脸上红了起来,但也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挺着并不傲人的胸脯,有些窘,有些无助,连脚趾头都在颤抖,可眸中又有几分的倔强。
十四岁的她,发育得不算完全,但却是真的嫩得可以挤出水来。
苏长渊伸手拽了身上的被子,到底是往她身上一披,抱着她去了床榻那边。
压她于身上,他亲吻了她娇嫩的唇。
趁着夜黑,趁着雪花飘零,一室春室,锁也锁不住。
比昨晚的感觉要好太多了,本想勾引别人的,却还是轻易的就让二爷给拿下了,男人的雄风让她无力承受,忍不住娇呼连连,搂着他的颈项大口呼气。
苏长渊面对于她,把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变成妇人,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人样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青涩得本不懂男女之道。
一双黑眸在此时没有任何的设防,她被他一次次砸压得不堪负荷,被他的男性雄风击打得脑子一片空白,不能思想。
因为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她不过是其中的牺牲品罢了,被迫送到他的床上来,成为他的玩物。
夫人的身份,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今日可以抬她为夫人,也可以找个借口贬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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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一切平静下来之时,李萌已羞得无地自容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躺卧在一旁的二爷,他很平静的,根本不像她,失去理智似的大声喊叫,那种被送上云端的感觉,当时只想尖叫,没办法思想别的。
清醒过来,羞耻的感觉,让她忽然让哭。
她只是二爷的玩物,她只是一个礼物。
她悄悄别过脸去,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子极为做作,但还是没有办法压抑心里的难受,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这样的羞辱和在李府受的那点委屈根本不值一提了。
苏长渊已起了身,他要去净身了。
等他净身完了,李萌也就跟着起来,去洗了一下。
和昨日一夜,二爷没有要她第二次。
两人和衣而卧,他睡得很平静,往那一趟,一动不动。
李萌缩在一旁,离他有点距离,不太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二爷是睡着了。
她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玩物,根要不知道完事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但在二爷睡着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朝他靠了靠,悄悄抱住他的腰,悄悄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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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在大雪覆盖,北风叫嚣之下,院里的枝头都被压弯了腰。
今天不用出门,所以二爷今天也没有打算早起,反而是睡了个懒觉,这于二爷来说,是几乎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这个女人压了他一夜,抱着他睡了一夜,这样的感觉其实不太舒服的。
他不是一个太喜欢与女人在一起过夜的男人,毕竟一个人睡觉是比较自由舒服的。
睡着的女人是没有任何设防的,一脸的心满意足,好像得着了糖吃的小孩,嘴角不觉然的扯了扯,也不知道在梦里遇着了什么好事。
过了一会,她忽然就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睁了眼,一下子就对上了他的黑眸。
她一慌,立刻又闭了眼,想了想,又忙睁开了。
“二爷。”她声音娇俏,软软的,带着几分羞耻,忙趴了起来:“二爷,您醒很久了吗?”
“刚醒。”
“您今天不出去了吗?”
“嗯。”
“我服侍您起来。”她爬了起来,准备起床服侍他。
“不急。”苏长渊已伸了手,一把拽过她,令她扑到他的身上,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噙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早上都是一言难尽的,二爷也不例外,像他这等身强力壮的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量尤其的大。
若不是看在她还年幼的份上,他是不会这么克制的。
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一次怎么可能会满足得了。
李萌又惊又羞的被他捧得高高在上,虽然这种可以在男人身上为所欲为的感觉,好像个女王一样,但真的很羞耻的。
不知何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二爷,二爷,齐姨娘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李萌听见声音,一怔。
她骑虎难下的看着二爷,满脸羞耻,不知该下去还是该下去。
苏长渊微微蹙了眉,声音凉薄:“生病了找大夫,找我干什么?我会看病吗?”
真的是没事来给他添堵的。
外面的婢女已经把珍儿往外赶了,都说二爷还没起来呢,她非求着要进来,但想着这齐姨娘之前才被二爷宠过,可能二爷会在乎吧,婢女就放她进来了。
不料,二爷根本没当回事。
外面让婢女被赶走了,苏长渊人也换了个姿势,主导了这一切。
几番攻掠之下,李萌哪受得住他这等成熟男人的雄风,再次脑子一抽,一片空白,大声喊着给交代了。
等到二爷自己结束之后,他这才起了身,去净身。
李萌依旧等他自己净身回来,然后一溜烟的抱着衣裳去隔壁清洗自己了。
等她再回来之后,二爷已衣着整洁,婢女也端了水进来侍候洗漱。李萌的婢女也跟着侍候她洗漱梳妆一番,之后便是一块早膳,看二爷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去看一看齐姨娘的架式啊!
李萌心里暗暗叹口气,都说二爷凉薄,看来是真的了。
如果哪一天自己生病了,二爷恐怕也是这样善待自己吧。
她轻轻摇摇头,她现在还没有资格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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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的凉薄果然是名不虚传。
珍儿把话带了回去,齐芸躺在床上未动。
她昨晚在外面吹了半天风,成功的把自己弄病了。
本以为这样会引起二爷的一些怜惜,哪知到了现在,他还没有过来。
大夫已经来过了,给她开了些药,让她服下去,但热一时半会还没有退下去。
珍儿一旁看着她,心疼不已。
“二爷今天哪也没有去吗?”躺在床上,齐芸无力的询问一句。
“是的。”
齐芸道:“往年也没有这样过,往年若是下了雪,他多半都是会出去找人玩的,不会留在府上的。”
“齐姨娘,您就先别想这些了,您的病先好了要紧啊!”
“我这病不碍事,会好的。”只是借着这病,她忽然就清醒了。
奢望二爷的爱,那是不可能的了。
二爷是个无情之人,对谁都没有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