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是很冷的,s市这个在中国版图上越发靠北的城市,它的冬季只能用“酷寒”来形容。。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风无声地拂面而过,却好似一排利剑从你脸颊硬生生地划过,那般的狠绝,就好像无情的杀手想要一剑封喉。
这天气,还是在室内比较好……
“……轮回着一遍一遍,到最后谁都逃不掉。我彻夜胡闹,跟寂寞胡闹,我知道我自己有多渺小。我不再重要,有多么重要,用酒‘精’解释我的无聊,我多无聊……”
台球厅里放着吴克羣的《胡闹》。
台球算得上是男‘女’皆喜,老少皆宜的一项运动,五号台旁站着七八来个人,正拿着写有“生命科学系”的系旗合影,很显然这是在应付学校要求举办的团日活动。
一位‘女’子侧身持杆而立,身上的那件火红‘色’修身长款‘毛’衣,将她的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冷‘色’调的冬季,她很是惹眼,不过垂在脸颊旁的棕‘色’长发阻挡了一切探寻式的目光。
“翼,你来开球吧。”段萧泽的目光从那团火红‘色’上移开,瞥了眼球台,让开了。
他和沈浩翼一样,喜欢台球。
“铛……”
开场便进三球。
“不错呀,翼。”段萧泽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发现没,这球杆很结实。”声音自那群人中传来。
“适合用来打架。”那团火的声音平淡且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在对自己说,却也一语惊人。随后欢笑声便回‘荡’在了整个台球厅。
队伍向着‘门’口的方向移动,来这儿的目的便是“伪造”团日活动的证据,目的达到便撤退。
那团火和沈浩翼擦肩而过。
“什么时候回m市”
沈浩翼俯下身,一只手放在球台,支起球杆,另一只手将球杆紧紧地握住,前后小幅度的挥动,目光紧紧地锁定球与杆尖。
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他,愈发透出了那份坚毅与认真。
段萧泽瞄了一眼溜进‘洞’的球,可怜巴巴的开口,“老头把我银行卡冻结了,这次我要来次火车之旅了,20号早上8点,站票。”
他们是庞大的考研军中的两分子,有几堂考研的专业课需要到m市听。
“砰……”
又一记球,却与‘洞’擦肩而过,撞到了桌壁上。沈浩翼直起身子,勾了勾‘唇’角,脸上满是戏虐。
“你这体验生活的力度可够大的呀。你说你跟段叔较什么劲呀,道个歉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钱,需不需要我先支援你点。”
段萧泽摆摆手,“动嘴皮子是小事,可我下半生的幸福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玩儿完吧。真不知道老头怎么想的,非让我去和那个,我都忘了叫什么了,”
段萧泽皱着眉,撇着嘴,一脸嫌弃的模样,“一身的公主病,这是让我娶老婆呢还是娶祖宗啊。”
台球很愉快地滑进‘洞’中,他挪了下位置,弯下腰,瞄准,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沈浩翼,不紧不慢的开口,“是那个小丫头?”
盛华路,小小的爱迪咖啡厅不是很景气,零星的地坐着几个人。闫泽珩坐在靠近落地玻璃墙的座位上,目光扫过飞驰而过的各式各样的车辆,收了回来,静静地听着温馨的钢琴曲。
“琪姐,今天咱们咖啡厅怎么都没人呀。”
咖啡厅的老板娘只有二十四五岁,待人很和善。通过两天的接触,闫泽珩了解到她刚大学毕业,现在是自己创业。
“没事儿,没人咱们就歇着。”琪姐从柜台内走过来,递给闫泽珩一杯咖啡,上面漂浮着一个‘奶’油笑脸。
“你觉得我这儿是不是装修的有点儿过于简单了。”
闫泽珩环视着四周,木制的黄褐‘色’的桌椅安静的驻足在它们应在的位置,三面墙壁是暖‘色’调,南面玻璃墙独挡一面。
“我喜欢这种简单的格调。能让人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不过缺了生机。”闫泽珩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屋子除了人,全是死的。放些植物吧。”
“你的意思是摆放些‘花’?”
“一般情况下,咖啡厅都会选择摆放些‘花’,尤其是一些‘花’语与爱情有关的,这样会让咖啡厅的氛围更加‘浪’漫。”闫泽珩偏过头,那儿坐着一对情侣。“不过,总感觉有些俗气,我更喜欢不开‘花’的植物。”
那个被叫做“琪姐”的‘女’孩笑了笑,“我对植物没什么了解,但不可否认,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你觉得该摆放什么。”
“绿萝。”
闫泽珩的目光随着街道上那个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移动,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绿萝繁盛的样子。“琪姐,用绿萝。能净化空气,‘花’语是坚韧善良,守望幸福。而且绿萝的生命力很顽强,遇水就活,被称为‘生命之‘花’’呢。”
‘门’被推开,那个男子一身西服套装,落座到落地窗前的另一个座位上。
闫泽珩缓步走到桌侧,这个男人她见过,半个月前,在酒店,好像叫做,耿墨皓。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又是她,耿墨皓侵略‘性’的目光侵占着她整个清澈的眼底。
能记住一个陌生人不容易,除非她做了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比如不‘露’声‘色’的观察,给你芒刺在背的感觉。
但她于他而言,是陌生人亦是熟悉人。
耿墨皓看着眼前的一身校服,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想起了那日在酒店见到她时,那一身老土的装扮。
“一杯拿铁,谢谢。”
等待的时间不长,他却想了很多事。
当年有个小‘肉’球拉着他的袖子,指着宣传单上的坚果塔的图片,很认真的和他说:“以后礼物就送这个吧。”
闫泽珩缓步走来,扬着标准的微笑,让人看不出虚假,也看不出真心。
“请慢用。”
转身,留下一个背影。
“等一下。”耿墨皓温和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上划过。
标准的鸭蛋脸,灵动清澈的眼眸。
“两个坚果塔打包。”
闫泽珩送出一个微笑。“请稍等。”
她将打包好的坚果塔放在桌上,这次倒没有直接走开,“请问还需要其他的吗?”
微笑是她最‘逼’真的人皮面具,说话时都不用摘下。
“不用了,谢谢。”
不是每个人都无时无刻的带着自己的保护‘色’,记忆中,八年前,有个小‘女’孩,无论别人用怎样的语言攻击她,她都以一个微笑回敬,装出无所谓。即使在她的姐姐面前,她也懂事地调皮地笑笑,只为了不让姐姐担心。
却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
安冷,名字早印在了心中,人却自八年前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八年的时间里,那个纯洁的面孔总会在自己闲暇的时间浮现在脑海,是因为愧疚吧。那场他没有亲眼见到的车祸几乎,日日夜夜都光临他的梦境,像是无声的提醒……
耿墨皓看看闫泽珩,将打包好的坚果塔放到她的手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皱皱眉,终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转身,背影透着伤感。
十字路口的拐角处,一个留着棕‘色’卷发的‘女’子透过玻璃墙默默地看着,视线从未从闫泽珩的身上离开过。
这个‘女’子名叫安晴,她是那个名叫安冷的小‘女’孩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