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现在似乎很幸福。”连旭面对着艾黎的画像喃喃地说,“我认识她的那几年里,从没见她这么快乐过。”
“她是我太太,我当然会让她幸福。”齐昊然冷冰冰的声音从连旭身后传来。他实在是极不喜欢连旭看着艾黎时那深情款款的样子,真恨不能把他眼珠抠出来,竟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妻子?
“我追了她4年都不成功,她竟然会嫁给你?”连旭转过身与齐昊然对视,不过声音中还充斥着浓浓的蔑视,“早就听说过齐少身边美女如云,如果你对不起黎黎的话……”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齐昊然径直走到书桌后的真皮靠背椅里坐定,又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尽管你今天帮了我太太,但是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我为的是她,不是你,从没想过要你的感激。”连旭自顾自地走到沙发边,坐在齐昊然面对面的位置上,一脸含笑地望着齐昊然,“齐少把我请来,一定不是单纯地为了会会黎黎的追求者那么简单吧?”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单纯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觊觎我太太呢?”齐昊然揣在兜里的手几乎快紧握成拳了,“连少不会以为我请你来是为了喝茶的吧?”
“我听说,齐少待人一向冷酷,怎么?连一杯茶都不请我喝吗?”连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腿交叠,气势上丝毫没有被齐昊然逼退的意思。
空气中似乎流转着令人尴尬的因子。两个暗自较真的男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着对方,无形中已经过招几百回合。
许久之后,齐昊然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竟然在笑?
“七嫂,让佣人泡茶。”他对着内线电话说道,“连少追了我太太4年都没能成功,所以,说到底,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赢了爱情,赢了老婆,还哄着老婆为他生孩子,怎么看他都是大获全胜的那一个,还跟眼前的失败者较什么劲?幼稚!
连旭脸上的表情闪过几丝不自然的神色,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艾黎这根刺,是他心里不想触碰的回忆,他当然也不愿在齐昊然面前提起。
“说吧,齐少,你打算怎么做。”连旭有些烦躁地转移话题,“你不就是为了跟我合作才把我请来的吗?”
“谁跟你说,我要跟你合作?”齐昊然一本正经地端着杯子轻抿了一下,眼里放出的利剑似乎能将连旭射穿,“如今,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跟你合作?东区的地吗?”
“既然齐少很闲,那我就不奉陪了。”说到底,连旭是荣昀集团的太子爷,也是众星捧月似的被人捧着,哪能忍受这种嘲讽,“告辞。”
说完,连旭起身,抬脚就往房门方向走去。
“知道你为什么追不到我太太吗?因为她喜欢男人,不喜欢男孩。”齐昊然心情大好地抽烟,缓缓地在连旭身后说道,“我若是你,就先想想,怎么拿到荣昀的实际操控权,再跟别人谈合作。”
连旭脚步顿了顿,却并没转身。半分钟以后,连旭继续朝着齐家别墅大门走去。
“吩咐坤叔,开车送连少下山。”齐昊然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对着推门而入的七嫂说。
冲动又幼稚,也配追求他的女人?真是可笑。如果不是因为他也算救了自己妻子,他根本不会跟连旭多说一句话。
连自己家族的实际控制权都拿不到,有什么资格跟齐昊然谈合作?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9点,估摸着小妻子已经洗完澡在等他,齐昊然连忙朝卧室走去。
艾黎靠在床上,背上塞着厚厚的鹅羽靠垫,隆起的肚子上搭着薄被,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你回来啦?”艾黎头也不抬,嘴里包着刚咬下来的半块苹果含混不清地说。
“小家伙,胆敢漠视你老公了?”齐昊然坐在床边,抽走艾黎手里的书,抓住她两只手臂,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目光深邃,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棕色的头发修剪得十分利落有型,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只有凛冽,此时却在她面前抵死温柔——
艾黎看着这张妖孽的脸,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她甚至在心里懊恼地想着,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在齐昊然面前,她就是这副花痴德性。
“那个…你洗澡了吗?”艾黎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眼睛有些难为情地望向别处。
“一起洗。”说着齐昊然伸手就要去抱艾黎,却被艾黎尖叫着推开。
“齐昊然,别闹。”艾黎大惊失色,推拒着齐昊然逼近的身体,“我早就洗过了。”
“再洗一次。”齐昊然目光坚定,不由分说抱起艾黎往洗手间里走。
只是,浴室里,争吵声不断——
“齐昊然,你就是个臭流氓。”
“太太怀孕不便,身为你的丈夫,帮太太洗澡也算流氓?”
“我是孕妇,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这样呢?”
“医生说,不能过分……刺激孕妇的……”她的声音逐渐软弱。
“我爱你。”
一室的温柔暧昧,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孕妇,整夜的抵死缠绵,空气中似乎都处处弥漫着爱的气息。
第二天艾黎醒来的时候,齐先生早已去公司上班。她坐起身,看到床头放着精致的深蓝色天鹅绒首饰盒,盒子下方压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宝贝,生日快乐!”
齐太太甚至能想象出齐先生一笔一画龙飞凤舞地写下这几个字时的表情,一颗小心脏跳动得扑通扑通,无边的暖意在全身的血液里流淌。
齐先生就是个实力宠妻狂魔。
扶着笨重的肚子翻身,艾黎心情大好,忍不住拨了齐昊然的电话,她觉得此刻必须听听他的声音才能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平静下来。
“宝贝,醒了吗?”电话立刻接通,耳边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
“老公,礼物看到了,谢谢你。”艾黎咧开嘴角,笑得灿烂无比,“可是,齐先生,你就不担心会把我变成一个守财奴吗?”
“重要的是,你老公有能力让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守财奴,不是吗?”多么隽狂自傲的话,但从齐先生嘴里吐出来毫无违和感,“戴上试试看?”
艾黎从盒子里取出了那只极品玻璃种翡翠手镯,通体透明的翡翠夹杂着一丁点的翠绿,温润细腻,精致到难以形容。
最重要的是,配上艾黎白皙的肌肤,镯子小巧安静地躺在她的手腕间,真是说不出的搭配。
“好漂亮……”艾黎惊叹着,“怎么办,齐先生,我觉得我好像被你变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了。”
明明她以前对这些无感,可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送这个送那个,粉钻戒指就送了一个,结婚戒指送了一个,讨她欢心又送了一条沉甸甸的钻石项链,现在又是这只贵得离谱的玉镯子,弄得她也时不时觉得女人珠宝加身,的确可以美不胜收。
“这就感动了?”齐昊然在电话那端笑着,“这个镯子提前曝光,已经不算生日礼物了,我还打算你生日当天送你一对耳环,现在齐太太就这么感动,不如……省了吧。”
“讨厌,干嘛要省了?”艾黎又哭又笑的声音像是浓浓的娇嗔,“人家老婆生孩子还有礼物呢。”
“似乎也对。齐太太生孩子怎么能没有礼物?”齐昊然忍不住想象着自己妻子此时撅嘴娇憨的表情,“那就,再多送一条手链。”
“齐昊然,我只是随口胡诌的,你傻吗?”艾黎惊呼,“还是想用钱砸死我?”
“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齐昊然皱眉,“砸晕你倒是可以考虑。”
“……”艾黎被齐昊然气笑了。
被老公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滋味真是美好得让人心醉啊。
齐昊然一直是绝对的行动派,翌日,他就让人从法国送回了当季珠宝秀上的大热作品,他要用最绚烂的宝石将他的齐太太精心装扮得闪闪发亮,给她最完美的物质生活,绝不让她有任何逃离他身边的理由。
独自生活多年的艾黎从来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矫情女人。李默去世以后,她一直活在对李默的自责和自苦当中,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度无法自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被齐昊然捧在心尖上,硬生生娇宠成任性又有些情绪化的小公主。
艾黎不在乎自己丈夫有多少钱,身家几何,反正结婚之初,齐先生已经将自己名下全部身家相赠。可她对爱情有洁癖,在乎的是自己是否是老公心里的唯一。
只是她不知道,她不仅是齐先生的初恋,甚至是唯一的恋人。过去的20年里,无论齐先生身边曾围绕着什么样的莺莺燕燕,都从不曾在他心里驻足过半步。
他的心里眼里,自从有了她的存在,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