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只顾着发抖,怕下一秒皇上就会让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把自己拖出去,那可都是在战场上浴血的魔鬼。
落在那些人手里,自己可还有活路?
福喜额头触地,嘭嘭直响,求饶道,“皇上饶命,奴才,奴才僭越了,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慕容湛看福喜如此,心情烦躁,正想让侍卫将他押出去,忽然心中一动,将帕子放在心口。
心想,那姑娘看似温婉可人,想必不喜我如此。
念及此,大手一挥,“还不去拿水来,这般样子,难道朕还委屈了你不成?”
福喜看到皇上如此,心想皇上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恐怖,忙作揖退下。
很快,福喜准备好了一应事物。
皇上轻柔地拿着帕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吩咐道,“你们全部退下,一刻钟后再来伺候。”
很快,殿中的太监宫女们躬身退下。
皇上拿着手帕,放在水中轻轻揉起来,仿佛这手帕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物件。
边洗这帕子,边想那姑娘的容颜,不自觉喃喃自语,“柳月叒,真是好名字。”
很快,帕子洗好,慕容湛仔细地将帕子晾起,才吩咐奴才们进来伺候。
第二天,慕容湛处理了朝事之后,早早就微服来到自己昨天遇见月叒姑娘的地方,静静等着她的到来,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等着等着,不禁自嘲道,想当年万千敌军中也没如何,现在还没见面自己就慌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直到日头西去,那姑娘也没有来,慕容湛环顾四周,越发焦急。
那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成?自己真该死,昨日应该问姑娘的住处的,再不济也该派侍卫秘密护送才是。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慕容湛心绪不宁,只是傻傻的等。
随行的侍卫、奴才们不敢拂了皇上的兴致,眼见又天色将晚,一个个惴惴不安。
终于,侍卫统领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主子,何时回去,还请主子示下。”
慕容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侍卫,脑子里满是那姑娘的倩影,心中烦闷不已。
眼看在这里等下去也是无用,大步流星地朝宫门走去。
今天是另外一个太监福寿当值,可惜他在皇上入睡时动了皇上枕边的手帕,被皇上发现后,打了四十大板,赶出皇宫。
将福寿打发出去后,慕容湛越发觉得那奴才的手亵渎了姑娘的帕子,于是又让奴才们拿水和皂角,再次将这帕子轻轻地、仔仔细细地洗好、晾干、熏香。
这个夜晚,慕容湛难得没有睡踏实,一直在想柳月叒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一连七日,慕容湛每天下朝后都会去同一个地点,也不做什么,只是站着,直到傍晚才会离开。
晚上回宫后就对着帕子发呆,期间也没有招嫔妃侍寝。
天下本就没有不通风的墙,加上慕容湛行此事也没有想过背着别人,于是,整个前朝和后宫都知道了当今天子的反常行为。
一时间,众人私下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是,碍于皇上的冷酷性格和雷霆手段,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没有一个人敢在皇上面前嚼舌头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