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数量远远胜于一,可所有人还是一脸绷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www.79xs.com-凝视着这院子里的唯一的男子,还有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
天空血云翻涌,魔的气息在苏醒。那样的强大与无可抵抗,比其八百年前竟还要更强数分。
“他……”
不是被封印了吗?
数名老者,站在正‘门’方向,眼有凝重的望着他的出现。
鬼尧啊……
深深的一声叹息,却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
那样天赋强大的孩子,本应该是能撑起神族的未来,带领他们重回巅峰,只是……为什么偏偏有一半是魔族的血统。
“孩子,醒醒吧。”
白发苍苍的老者,面目慈祥,一双历经沧桑的眼,是久经世事的剔透。
只是此时双眸之中,却是悲伤。也是这四人中,唯一一个对鬼尧还能‘露’出悯惜的神‘色’的人,赤诚见到他的出现,却是忍不住垂下了头。
宫主,对不起。
是他没有照顾好少主。
“妙墨长老,此子已经入魔了,若再任由他这样下去,必成大患,数百年前是你心软为他求情,替他作保,可如今这情况,怕是你这长老要负起这责任,也是难啊。”
“怎么负?以死谢罪吗?”有老者笑着问。
“那倒也不必,谁闯的祸,就将谁杀了不就行了。”
赤诚紧紧的收住拳头。
少主。
只是被众人重重围困中的鬼尧并没有听到外间的对话,在灵海里的记忆一片紊‘乱’,有君尧的,有他的,‘混’‘乱’的记忆就像一条条丝线,汇聚着不断‘交’织的网,通过缓缓穿行,而后结在一起。
那是……
他的记忆。
躺在某座破庙的白沐重重的咳嗽着,眼底却是掠过了得逞的笑意,“哈哈哈,让你分魂再造,本尊就偏不。”
只是哇的一声吐出的血,却是一大口。她抬手擦了擦,看向‘门’口追来的灵族,她嗤笑一声,“看什么看,血太多了吐一口不行啊。”
众人脸上一片‘阴’沉。
“不过是偷偷拿了些灵石,你们至于追到这地步吗?”白沐缓缓的坐起身子,抬手一挥,那摇摇坠坠的大‘门’却是忽然关上。
“既然来了,也都别走了。”
‘女’子红‘唇’轻勾,轻轻的‘舔’过鲜血。
久违的味道啊。
像似八百年前的那一场战。
可真是畅快。
……
他出生在神族十六支分脉内的一支,凌家,只是他一出生就被夺走了姓氏,因为他们说他没有资格,当时的他并不清楚这没有资格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到母亲笑着对他说,“阿尧,娘亲给你起的名,你喜欢吗?”
他喜欢。
阿尧。
“你娘不要脸,跟魔族大战消失了三百年,再回来竟然大着肚子,你是杂种,是杂种。”
“是魔族的气息呢。恶心。”
“神魔‘混’血是逆天而行,我这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孽。啊!爹,你别打我啊。”
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都会被母亲来到后,被他们的父亲给强拎了回去,经过一番教训,又狠狠的告诉他们,“那是少主,是咱们大人的儿子!”
那语气,是不甘心的吧。
鬼尧他知道。
娘亲虽然‘揉’了‘揉’他的头,只是眼神却是强颜欢笑的。
记不清是哪一年,他们全族前往了某处战场,那一场战,即便是最小的孩童也参加了,其中就有两岁的他,那一次,他能感觉到大人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恶意。
他的母亲将他牢牢带在身边。
“阿尧,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我还会照顾好娘亲。”
他不善言辞,只是在心底暗暗的说。可并不知道,那一次成了诀别,一战全族一千一百七十一人,除了他,全死了。
他母亲死前,将他牢牢抱在了怀里,以最后的元神之力将他护住。
他独身一人在那片躺满族人尸体的世界里生活了三年,等其他人发现他时,他已经五岁大了,只是他们都不敢相信会有人在这地方还活着。
这是地狱啊。
他们都这么说,可地狱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懂。
他成了哑巴,彻底不会说话。
再次生活时,身边多了一个老头,经常会被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骂他,“臭小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跑得不快的小短‘腿’,比他还小,总是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我叫赤诚,赤胆忠诚的赤诚,少主,我以后就是你的护卫。”
护卫?什么护卫,他并不需要。
他开始上学,习灵术,他天赋比其他人都要好,往往常人需要重复几遍的习灵术,他一遍就能悟懂,等他们在学初级灵术时,他已经在学二级。
等他们在学二级时,他已经掌控了五级灵术,等他们赶上来,他已经课程修满,去学了阵法图。
所有这些人特别讨厌他。
他却不能告诉他们,他已经等了他们半个月,只是他们实在太蠢,赶不上来。
妙墨老头又给他换了个师父,说是那师父天天跟他哭诉,没什么可教他的,只能换了一个老师,去了灵虚学院修习。
也是在这里,他认识了皇。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笑着说以后他就是他大哥,他罩着自己,却不知道在未来的数十年,都是他在替他征战讨伐。
久违的亲情,像似母亲的殷殷叮嘱。
他接受了这个除了赤诚外,领着自己在学院捣‘乱’的少年。那时他不过六岁,而他已经十五,待一年后,皇已经离开学院,而他还在学习。
直到一年后,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说要自己帮一个忙。
他应了。
鬼族造反,想要冲进神域打开禁地,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这么跟着大人们冲锋陷阵,而且闯下了累累战功。
皇意气风发的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你能进圣地了。”
当时他只是看了皇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他记得,那个地方,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就没有资格进入了。那么他也不去。只是自己还是被扔进了圣地,然而刚进入的刹那,他那体内的魔族之血却引动了阵法。
他被轰了一身的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