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我竟然从这个冷血的男人眼里,看到了难过。
“难过吗?你看看我,应泓!”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不难过,我好开心啊!”
我不知道,在我对应泓说这句时,自己的脸,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应泓靠近来,像安慰一样抱住我。
我奋力推开他,厌恶的说:“这一切!全是你给我的!”
他没有再靠过来,只是惊扰中害怕失去更多的模样,深皱的眉间多了几条皱纹。
这时,我转身从这间病房里出啦,有几个医护人员焦急的冲进我身后的病房,之后会有什么结果,我都不在意了!
只是这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要离开这里。
穿过走廊,迈过医院的花园,黄昏落下,低迷的气息在这座医院里弥漫着。
我看到很多人的脸,在周围旋转。马六爷、方总、杨富贵、陈想铭……
接着,黑暗便俘获了我。
如何回到杜家庄园已不记得了,我不去想今天的几月几号,明天有什么勾心斗角,每日我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将头埋在被子里,浑浑噩噩做着各种梦。
杜公有时候过来坐坐。对我说些安慰的话,杜旬也来,带着鲜花,百合、水仙、康乃馨……
应泓也来过,但他从没有进过我的房间,有好几次,我隔着窗户看到他独自站立在楼下厅廊下。
我们的婚礼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推迟。惠姨奶奶今天将礼服送过来时,我才猛然记起,明天是我和应泓的婚期。
杜家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特别多,加上海城各界名流,这场婚礼被全城瞩目着,空前绝后。
惠姨奶奶亲自对我讲了婚礼的仪式顺序,我面色平和的听完。问她:“听哥哥说,今晚干爹在金?楼宴请贵客,是吗?”
我已经许多天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这一出声,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有点惊喜。
惠姨奶奶忙点头回答:“是啊,我也听说对方是位贵客,具体是谁,不太清楚,总之和我们这样的人不同吧!”
自然不同,干爹那种人,一辈子都在黑暗里做生意,他的贵客自然也是道上的什么人物。
只是今时今日的海城,他一手遮天,谁还能劳驾他的面子,在儿子大婚前夕专门宴请对方呢?
何令死时,我还听说过一个传闻,干爹将何令交给了他的仇家,对方无情的将他丢进了鳄鱼池子里。
而干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重回海城,得到海城以东的一方势力支持,而这个势力的头目,便是那个将何令丢进鳄鱼池子的人。
所以想想,今晚那个贵客,必然是那些人了吧?
我选了一条白色的裙子,与我初见何令时那天一样,戴上长长的假发,化着淡妆,让司机将我送到金?楼。
这酒楼是干爹产业,新开不过半月,今日为了宴请客人,所以不招待客人,其他人要进去也是不行的。
不过看门的保安是认识我的,在我修养的这数日来,海城都流传着许多流言蜚语,甚至还有人说我已经死了。所以看到我好好的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带着惊讶。
“是杜小姐……快请!”领班的酒楼经理亲自将我迎进去,大厅里坐着几桌客人,一各个横眉怒眼,不是海城的黑帮人士,但看样子,绝非善茬。
我没有多停留,在经理的迎领下,很快就到了干爹用餐的包间。
外面的保镖没有拦我,都知道,我是他家少主的准新娘,也有人积极的进去通报说我来了!
门打开,果然看到应泓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走出来,诧异的问:“白鸽,你怎么来了?”
我对他笑笑:“怎么,不欢迎我来?”
他眉头紧了一下,上下打量我。
今天我来得轻便,除了身上一个小包,什么多的东西都没带。
一条白色的纯棉裙子,简单得一目了然,也藏不了其他东西,他还是左右看了好几眼。
我待他看完了,便迈步进去,这时候包间里,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客人,也就干爹和一个女人坐在里面。
那女人我第一眼看到,便被那张妖媚的脸给吸引了,她不是纯正的汉人装扮,有高挺的?梁和深显的眼窝,皮肤很白,两条花臂图案十分惹眼,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白色两片背心配宽大的黑色裙裤,中性成熟里却藏不住那骨子里的性感。
这个女人很美,但很危险!
她与我对视时。那双眼睛里不隐藏的笑意,彷如所见的,全是她的猎物。
“干爹。”我主动笑着喊了人,干爹坐在主位上,应该是对于我不打招呼直接出现在他的宴请包间里有些生气,但碍于情面,他点了点头,起身给我介绍:“你来得正好,这位是杜鹃小姐!”
杜鹃小姐……
我心里一颤,知道这位贵客来头颇大,却不想,竟然是她!
那时,我替何令还假扮过她,对她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而最深刻的,便是心狠手辣了!
自然心狠手辣,能将何令活生生的丢进鳄鱼池子里,她绝非善男信女。
我看向这个妖媚的女人,脸上还挂着笑容,淡淡说:“真巧,我也信杜!”
杜鹃朝我点点头,客套的说:“天尽的未婚妻真是清丽可人,与传闻中我听说的有些不同。”
是啊,传闻中的白鸽是个刀头,杀人如麻。
而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掌控在他们手掌心里的金丝雀,没有尖利的爪子,只会笑。
与应泓一起坐下。我主动端起酒杯敬干爹和杜鹃的酒,没有什么不一样,但还是因了我的到来,桌子上的氛围变得微妙。
席间,杜鹃起身去洗手间,我也借故过去,起身那刻,应泓担心的站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走近洗手间,洗手台前面,杜鹃正对着镜子化口红,她身高和我差不多,但身材圆润,所以看起来个头比我大。
从镜子里早发现我在后面看她,她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