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谈何容易呢?”我脸上挂着无奈,若是孑然一身,那天晚上,必然会义无反顾的跟何令走。
如今,别说何令已不在人世,就算他还在,我也必然要为我们的孩子和爷爷考虑。
“那姐姐你就真的要和泓哥哥结婚吗?”筠筠问我,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
“何令死了,与谁结婚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不管是谁,都一样,因为那个人不是何令。
而我也十分明白,这一段婚姻,不需要什么两情相悦,他是两个世家和平共处的见证,没有这个。连眼前暂时的和平都不会有了!
筠筠叹了一口气,张嘴想说什么,被突然到的应泓到来打断了!
就这样,她失落的躲到了一边,岳阳楼花园里,樱花已经开过了。嫩绿的叶子正在枝头冒头,这预示着繁盛的季节即将到来。
“筠筠对你说什么?”应泓语气平和的问我,好像忘了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纠葛,我对他的芥蒂。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他做了什么,都理所当然。
“她是我的妹妹。能对我说什么?”我转过身去,不愿意单独面对他。
见我要走,他一把将我拽住,“晚上有个聚会,是我以自己的身份首次与这些人见面,你陪我去。”
“我可以不去吗?”内心话。我对海城中那些所有的利益争斗都没有任何兴趣了,只想躲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安全的把离贞生下来。
他摇头,强调:“就这一次。”
事实证明,无论我是谁,怎样的身份,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永远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回去杜家,我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筠筠给我端保胎药来才叫醒了我,她一并送来的还有应泓托人给我准备的裙子,一条温婉的白色长裙,配肉色的平底单鞋。
我喝药的时候,筠筠仔细的看着那条白色裙子,脸上露出爱不释手的样子来。
“筠筠,你喜欢就给你!”从小,我的什么东西都可以分享给筠筠,一条裙子算什么,现在是杜家正牌继承人的我,要什么没有呢?
筠筠很开心,但转念一想,不舍的看着裙子说:“可是这是泓哥哥给你准备的……”
“既然是给我准备的,我就有权利决定吧?”
筠筠抿嘴一笑,开心的拿着裙子去换上了,她和我不一样,虽然也是同样被干爹和应泓培养以同样的方式培养长大,但她并没有我所经历的那些,应该继续单纯可爱着。
所以,我都尽可能的满足她,保护她。不被那些困扰着我的事牵连。
夜晚很快就到了,应泓从南山那边赶过来,坐上他的车时,我穿着一身寻常的运动套装,没化妆,脸色寡淡。
“为什么不穿我叫筠筠送过去的裙子。”今天的聚会,是他回归海城后的首秀,我这般敷衍对待,应泓自然不悦。
可我哪儿还是曾经那个唯命是从的刀头?
“我戴了假发,就已经很累了,你如果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下车!”我冷淡的说。
心里倒希望他允许我回去,可他并没有发话,时间本来就晚了,只好让随从开车,到了‘盛宴’。
哦——我站在那曾经经历过厮杀的广场阶梯下,抬头看着那盛宴会所的招牌已经换上了别的名字,心里有点失落。
什么叫物是人非,这便是吧。
盛宴才贱卖出去没多久,昔日何令在海城打下的所有基础,全给干爹做了嫁衣,眼前这所新起的王朝会所便是如此。
走进大厅,里面的装修都没怎么变,还有些工作人员都是以前盛宴留下的,除了管理班子换了一批,一切都很熟悉。
这些人,看到应泓都卑微殷勤的迎上来,生怕有什么闪失。
最大的那间包间,我以前跟何令也来过两次,我和应泓到时。里面已经坐了他好多客人。
仔细一看,我几乎都认识,海城三会的那些当红角色,该来的都来了!
或许是有人早打过招呼,房间里没有人抽烟,气氛诡异的尴尬着。
“七公子来了,七公子您可终于来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起来,应泓牵着我的手进去,示意大家不要客气,都是自家兄弟。
这些人也懂规矩的,如今是真改朝换代了,他们谁不知道,段家人能沉寂二十几年,再重新杀回来,夺回昔日的一切,是靠什么?
江湖代代人才出,但对人性的掌控和对敌人的狠绝,干爹真的做到淋漓尽致。
这些人,都是昔日在三会里不得势的人,因为上面的大佬被除掉了,才有机会上位,现如今,当然是极力的讨好,争取最大的生存空间。
不过。自然是有人不服的,坐在应泓旁边,冷眼看着这些人互相吹捧,一语不发。
“凤嫂现在已经不管青莲会的事了,听说她生了重病,猪嫂,这事儿当真吗?”
猪嫂点头回答:“凤奶奶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病症,现在人在家里修养呢!”
虎哥见风使舵的说:“就是嘛,她那么大年纪了,还整天劳心劳肺管那些生意干嘛,赚再多钱,百年之后也带不进棺材,对不对?”
“虎哥说得对,我一直都觉得,咱们三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