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烟的动作僵硬起来,脸上的神情也一样。
我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他身后的阿宽比他反应还要大,甚至出声喊了一声:“少爷!”
还好这里离那些?水堂的人不远,所以这些对话只有我们几人才能听见。
段天尽没应,他缓缓放下自己的手,目光清冷的看向我,冷笑问:“你怀孕了?”
我从未打算要将此事说出来,也没有机会去评估这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但瞧他这模样,自然是不信了,其实换了是我,也不信,何况他本身就多疑。
未回答,这孩子的存在。要被我利用已够对他亏欠了,我更不像她遭受别人的轻视。
可这仅仅是我自己的想法,对方瞧我紧闭着嘴,又添上一句:“孩子的父亲今天不在,他知道了吗?”
孩子的父亲……这几个字像铁钉扎在我身上。我木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早已领教过他的刻薄,却还是无法避免被其所伤,甚至我暗自握紧了拳头。
段天尽又怎会擦觉不到我努力压制着的怒火,他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来。又一次点着手里的烟,这一回,没有什么消息打断他动作了,点燃后,他惬意地吐出一口烟来。
秦小爷脸上生出恼意来。指责道:“段天尽,你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有啊!”他一丝惭愧都没有的说:“她和我在一起才多久,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又是多久?秦一朝,你那么会玩牌,不可能连算数都算不来吧,换了是你,你信吗?”
“你——”秦一朝撩了袖子就要冲上去,从前遇上打架,他都是躲后面的,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了承托这孩子的真实,还是真为我不平,他必然不能在这里与段天尽动手,他也打不过,我伸手就将他拉回来。
“小军,你眼睛真瞎了,竟然看上这么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秦一朝冲着我指桑骂槐道:“反正,我也贱命一条,行啊,你不信可以,你弄死我们,连她肚子里那个一并弄死!”
段天尽耐心的看着他演戏,烟抽完了,任然无动于衷的说:“今天这赌场大门,就不可能让你出去。秦一朝,所以为了避免死相不那么难看,你乖乖的跟我走,也免去她为你……”
突然,我感觉脖子一紧,离我最近的秦一朝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顶在我脖子上,这一步,连我也始料未及。
记忆里的秦一朝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可他掐住我脖子的手法却十分专业,与我刚才掐王明的一模一样,就算人质有反击能力,也不好找机会。
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秦一朝一直在演戏,隐藏自己的身手,二是他苦练了很多遍,才掌握精髓,不管是哪一种,在段天尽面前,将我当人质。
“小军,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想到这一步的,就如他说的那样,今天他不打算放我们任何一个人从这大门出去,与其让你为了我去跟他们厮杀,你我兄弟一场。我又怎么忍心看你被乱刀砍死,倒不如我先送你一程,咱们来世再做兄弟!”秦小爷一边说,他的手臂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
有功夫的人都知道,这是下了死手。
秦一朝是个赌客,他此刻就如每一次赌局上,推出所有筹码的拼死一搏,赢则喜,不然则满盘皆输。
“呵呵。”我苦笑说:“我白鸽这一生,多少人想要我的命,我早知道死的那一天会特别惨,但如果是你,也算是我的幸运吧!”
这话也不是为了演戏,是真的发自我内心。
既然是死,这样的死法,对我来说,是上天的仁慈。
对面的段天尽看着我们,他可没那么容易被动容,何况。我的生死与他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双手拍着巴掌,其意是觉得这出苦情戏十分精彩。
“你们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说怀孕,现在又玩自相残杀的,我真想看看,等一下,你们还有什么更有趣的把戏没使出来!”
秦小爷知道他不信,当即他手里就用了一分力,那刀尖十分锋利,我脖子那里顷刻间就破了,鲜血沿着锁骨留下来。
而这个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也正是因为他一句话都没有。才使得段天尽确认秦小爷是真的要先杀了我。
我以为,他真的会如他所说,对我的生死再无牵挂,可这一刹那,他手上捏紧的动作出卖了。并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