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几秒,确认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留下她,就生下来,我不会强迫你!”
这一辈子,我都没见过应泓这样的表情,仿佛熟悉的那具冰冷肉躯里,被灌入了另一个灵魂,有一种类似温暖的东西,在他?眸中流动。
但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且是在我杜胭的身份被揭露之后。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我无法把这样简单两句只看作字面的意思。
“为什么?”敏锐如应泓,立即就发现了我眼中的怀疑,他眸眼暗下去。自语说:“哦,在你眼中的我,不该这样,对吗?”
“对!”我点头,心里全是彷徨和不解。是我很开心,他不再逼迫我,但总如惊弓之鸟的活着,便会对任何莫名的好感到害怕,害怕这又是一个我看不清楚的陷阱。
应泓这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那深?的眸子里,流云影动,接着,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像极了许多年前,那个冬日河边的少年。
他终究什么都没再说,让我上车,他带我回去。
杜家的人现在一定在找我,所以我不能回去海城,应泓就带我来到海城外的一个海滨小镇,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与段天尽。
应泓把车子停在一栋偏僻的白色房院外,这镇上几乎都是这样的房屋,不豪华,但很干净。
我上到二楼,推开朝南的窗户,远处的海平线清楚可见,白色的海鸥在滑翔,几艘渔船刚出海,船影在辽阔的大海中渺小无力。
“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赶回去。”应泓站在小院那边打电话,声音不算大。
电话那头也许是杜旬,或是秦小爷,我能从他的语气里知道,此刻电话那头,都快翻天了!
能不翻天吗,全海城名流都知道的杜家小姐失踪了。杜家找了海城三会的人,四处寻找,奇怪的是,杜家并没有通告,这个小姐是个冒牌货。
不过,私底下有多少人知道,就不可知了!
应泓打完电话,上来问我:“累吗?累就休息会儿,我去镇上买写必要用品回来。”
我点头,最近确实比以前更容易乏力,总想睡觉和吃东西。
接下来,应泓就出去了,我一躺在楼上的床,很快就入睡,没有做梦。
自从上次应泓将他的菩萨戴在我脖子上后,我真的就很少做噩梦了,这一觉,是被院门打开的声音吵醒的。
不知道是谁,我机警的从床上起来,快速从枕头下面摸出匕首,站在门后面。
门是关着的,那个人上来后,在门外提醒我:“是我!”
我才松懈下来,他打开门,把刚才去买的东西放在门边。我看了一下时间,他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镇子不大,应该不至于去那么久。
不过我没问,瞧他又提着一包东西下去,我就跟着一起。
应泓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把他买的食材放进去。
看到这一幕,其实并不陌生,以前一起生活的那么多年里,他对我训练苛刻,却总是在照顾我的吧?
那时我们住在偏远的山村,每半个月他会开车出去,到最近的镇上买我们所需的物品,那时候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住在那里,就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干爹和应泓是何以在这数年时间。悄悄建立起‘七公子’的势力团体的。
我虽然为他们杀人赚了不少钱,可那在海城,连个屁都不是。
所以从前,我以为干爹培养我成为杀手,是为了给他们赚钱,但现在我发现,他们只是要我杀人而已。
应泓要做饭,?色的衬衫将他身线展现得很好,他做什么都十分专注、安静,所以整个房子里,只有他摆弄碗具的声音。
很快,他做了三菜一汤,盛在彩瓷盘子里,我们相对坐下,屋子灯光温淡。让他表情不多的脸上,多了一些温暖。
实在太安静了,明明面对的是一个认识了许多年的人,却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样,我猜不透他平静下在思量什么。唯有在他此刻细心的动作里不安无措。
见我久不动筷子,应泓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