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卿抿着唇角,“我想不明白,既然她那么想和我们合作,当初又为什么出那么高的价格呢。”
“呵。”凯尔抬了抬下巴,“她的确想和我们合作,只是欺负我们势小,所以就想以德利压我们,她根本就没想到姚先生会同意我们的合作,所以这事儿一出,德利沦为了笑话,她是急于挽回局面才会这样。”
许颜卿恍然,听凯尔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只是因为妲丽的自私想法,害得她躺在病床上,她心里怎么也无法释怀。
从见到妲丽第一天开始,她就各种针对她,因为碍于她的身份,她一直退让,直到这次受了伤。
脑袋上缝了四针。
许颜卿眸子低垂,虽然知道这个手术后不会留疤,可是她还是充满怨念。
这个妲丽,最后会不会堂而皇之的离开呢,姚胜七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姚先生好像去公司了。”帕泊斯从窗户看到姚胜七上车离开,而车前往的方向,正是QSL那边。
许颜卿心一紧,虽然很想让姚胜七替她出个气,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
“帕泊斯,把我手机拿给我一下。”许颜卿现在动一下头都会疼,只好拜托帕泊斯。
“唉!真希望姚先生能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妲丽!”帕泊斯看到许颜卿难受的模样,咬牙道。
许颜卿接过手机,面露无奈,“帕泊斯,你又糊涂了,虽然姚先生身份高贵,但是妲丽也是德利集团的千金,他不能直接做些什么,不然两家结怨,最后吃亏的还是天神集团。”
“颜卿说的对。”凯尔叹了口气,“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明知道她是错的,我们也必须要忍让,这就是权势和地位的作用,如果我们想比别人强,就要好好努力。”
许颜卿笑了笑,给姚胜七的电话已经拨通,只是这家伙没有向以前一样秒接,铃声响了好久,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姚胜七才接起。
“回来。”许颜卿声音还很虚弱,提不起音量。
姚胜七沉默了半晌,“我只是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许颜卿这次的态度很强硬,一旦姚胜七去QSL跟妲丽翻脸,不仅仅是天神和德利的关系会受到影响,连她以后在QSL上班也会受到限制。
她不希望姚胜七的身份给她带来的特别优待,来QSL是学习的,就像在大学时一样,学习是不需要特殊关照的。
“我只是作为星望组的合作伙伴去处理这件事。”姚胜七知道许颜卿的打算,语气放软了不少,“卿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做出什么影响大局的事情,你相信我。”
许颜卿深呼口气,“好吧。”
挂了电话,凯尔和帕泊斯都好奇的望着许颜卿。
听他们这说话的语气,绝对是相识很久才会这样说,也不知道许颜卿和姚胜七是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许颜卿咳了咳,“我和姚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算是兄妹吧,他一直很关照我。”
凯尔和帕泊斯对视一眼,自然是没相信许颜卿说的话,但是她没承认,他们自然不会逼问,和许她又聊了会天,他们才让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医院。
两人也担心公司的情况,姚胜七气势汹汹的去了,如果真什么都不做,才不是姚先生的处事风格。
到了公司,他们连车都没地方停,公司门口停了十多辆豪车,还有几个记者在偷拍。
凯尔看到那些记者,快步走上去,吩咐安保将他们赶走,然后才步行进了公司。
帕泊斯停好车后,也跟了进来。
一楼几乎没人,接待小姐看到凯尔回来了,慌慌忙忙的走上来,跟他说发生的事情。
“姚先生要妲丽小姐为这件事情负责,约翰老先生都亲自来了。”
凯尔面色大变,这下,QSL真是要变天了。
和帕泊斯赶往四楼,刚出电梯就听见妲丽歇斯底里的怒吼。
“姚胜七!就为了那么个孤女,你这么对我!”
来到办公室里,凯尔有些不敢认这就是他们平时作画的地方,地毯上全是玻璃碎片,而那碎片的来源则是那张长玻璃桌,一台电脑也被砸了,好在是帕泊斯的电脑,他今天没有画画,所以里面也没什么重要文件。
而笛莎和沙润三人坐在沙发上,笛莎的头发有些凌乱,左脸还红.肿着,上面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姚胜七冷目看着妲丽,约翰老先生则是拦在两人中间,他苍老的面容充满了无奈。
“你与卿卿相比,好的了多少。”姚胜七声音淡漠,“约翰老先生性格温柔,也不知怎么就教育出你这个刁蛮无理的孙女。”
约翰老先生自知理亏,“是我教育的不好,姚先生,这件事闹大了我们两家都不好看,不如算了……”
“不如算了?”姚胜七挑眉,“卿卿现在还躺下医院里,额头上缝了四针,如果现在躺在医院的是约翰妲丽,是你的孙女,你是不是也要算了?”
姚胜七目光灼灼,让约翰老先生长叹了口气。
“那姚先生想怎么处理?”约翰老先生疲惫不堪。
姚胜七看着凌乱的办公室,“这一切,妲丽要承担全部责任,约翰老先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约翰老先生点头。
姚胜七看着泪流满面的妲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约翰妲丽,你知道你和卿卿相差在哪儿吗?”
妲丽抬起头,灰暗的眸子掠过一丝光亮。
“你,根本就没资格,和她相提并论。”姚胜七一字一顿。
妲丽紧咬着嘴唇,高傲的她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气,这一刻她黯淡无光,她只想隐匿自己所有的锋芒,悄悄找个地方疗伤。
这个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让她死心了。
“爷爷……”妲丽轻轻扯住约翰老先生的衣角,双眸哭的通红,“我想回家。”
约翰老先生看着面前的妲丽,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她,那时候母亲自杀,她就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扯着他的衣角,说,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