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心想:“吕布战赵子龙,这天下第一的名号花落谁家呢?”他是读过三国演义,里边的武将说到顶级高手,唯有张飞、关羽、吕布、赵云、典韦等寥寥数人,而以天下第一而论,虎牢关上吕布三英战吕布,一人迎刘关张兄弟的夹击,虽然败退,可虽败犹荣。
当然小说毕竟是小说而已,历史上真正的赵云和吕布到底谁胜过谁,根本没人知道。可见了吕布这不可一世的傲气,秦骁怒气渐增,赵云请战,他竟未出声喝止。
吕布见赵云不过十八岁而已,可是浓眉大眼、气度不凡,眼中更隐隐有一层晶莹温润,显然内功火候已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禁大笑,说:“很好,你这小子,看起来是个高手,似模似样的,那便来吧,你用得什么兵刃?”
赵云道:“用什么兵刃随意就是,只是我们就在马上比试一番吧,在下若是双腿撑地,普天之下无人是我的对手,要是骑上马,你恐怕还有几分胜算。”他明知自己初次骑马,不善马战,却故意激吕布要在平地上一对一单挑。
秦骁看在眼里,心中暗赞:“这赵云倒是个机灵鬼,比吕布不知胜过多少倍。”
吕布怒气勃发,说:“布一生驰聘沙场,岂需要你来谦让?不必骑马,就在地上跟你打。”他手一伸,早有侍从递过方天画戟,他将戟一摆,横扫而来。
赵云眼见这一击快如闪电,左足一撑,人纵到一边,夺过一枝长枪,红缨一抖,化作一团红花,直搠吕布。二人打成一团,但听得乒乒乓乓之声密如联珠。
秦骁看得心惊,生怕赵云不敌吕布而被伤,到时自己可损了一员大将呀,心里暗自责备自己。
二人缠斗不下三百招,忽然砰砰两声,赵云向后一退,手中的长枪已没了枪头,数百米外的地上横插一支银光闪闪的枪头。吕布也向后一退,手里的方天画戟竟然已经弯曲了。
秦骁急忙上前,一把拉着赵云的手臂,问:“你没受伤吧?”
二人打得不明不白,他不问赢了还是输了,却问有没有受伤。赵云浑身犹如烧炭一般,皮肤都滚红的,秦骁只觉掌心一热,下意识地松了开手。
赵云吐出一口白气,缓缓道:“没受伤,大人,这一场我没有打赢。”言语中一点沮丧都没有。
“你也没有输。”吕布将方天画戟扔下,摸了摸胸口上的铠甲,上边已经呈现裂痕了,说:“你的武功很强,我根本赢不了你。”言语中不再有傲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雄惜英雄之感。
秦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典韦道:“谁胜谁败?”
典韦道:“大人,子龙输在兵器上差,是顺手夺来的普通兵器,否则刚才一枪已戳穿了吕布的铠甲,可这一枪歪了些。若是不歪一点,子龙就会被一戟斩为两段,依我看来,这是不分胜负。”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地上,说:“您看。”
秦骁低头一看,皇宫以青砖铺成的地板,已经有了数百个大大小小的脚印,每对脚印都深陷半寸有余。
“这……血肉凡胎的,竟能在青砖上踩出脚印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丁原哈哈一笑,说:“行了,皆大欢喜,不必再打了,该揭过去的就揭过去。”心里也着实捏了一把汗。
秦骁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丁原废话太多,说道:“丁老兄,以后就别在自作主张什么了。还有,我看你身边虎狼之辈太多,小心祸起萧墙呀。”说着斜了一眼吕布。虽然董卓这个大魔王已经被他赶出了洛阳,但吕布这反复无常的家伙,说不定哪天给谁收买了,又要上演一回杀干爹。
丁原拱手道:“多谢太仆指教。”说完带着吕布和一干北军就掉头走了。临别之时,吕布还回头看了一眼赵云,赵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骁带着四人回到府上,说:“皇帝已经批准了,二百万劳役供咱们驱驰。”
荀攸大喜,说:“得此二百万劳役,区区三月必然万丈高楼平地起,阻击董贼也有了把握。”
荀彧沉呤道:“需要加固的地方,一来是洛阳八关、二来修桥补路,至于第三,则需将一站一站地驿马所建好,保持通信畅通。”
“不错,文若,你来当这个总设计师。”秦骁拍着荀彧的肩膀,说道:“赵云、典韦听令,你二人必须完完全全的听荀彧的命令,注意,这是军令,军令如山,有什么差错和捅了幺蛾子,那是要挨罚的。”
赵云、典韦二人异口同声道:“是!”
秦骁摆了摆手:“去吧。”
荀攸呆在当场,说:“大人,他们人人有事办,那我呢?”心里已经微有怨言,这计策是自己想出来的,驱二百万劳役加固洛阳的重任自己居然没有份,这太说不过去了。
“公达,驱二百万劳役交给荀彧他们去办绰绰有余,至于你嘛,我另有重任,需要你来办,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能完成?”
荀攸信誓旦旦地道:“如若做得不好,大人可一律按军法处置。”
秦骁将一摞子小册子推到他的面前,荀攸随手一翻,都是划了一个圈连着一个圈,跟鱼鳞一样。荀攸知道这是一些官方记录在案的土地,自村、镇、县、州的都有,这些地图册写得密密麻麻,因此俗称“鱼鳞册”。他不由得纳闷:“大人,这是干什么?”
“眼下洛阳的数百万百姓,其中不乏有私据土地,瞒着不交税的事情发生,尤其是朝中的权贵、地方的土豪富翁等等,所以我需要你带上3000人,重新丈量洛阳的土地。查查有多少地是没交税的,一定要将税都收上来。这些税呢,咱们可以用来给二百万劳役添加衣服、伙食等等,劳役要白干活三个月,百姓没有收入,三餐都不能保证,这税收事关百姓的三餐,公达呀,你一定要办好了。”
秦骁哈哈大笑道。这事他已经想了很久,丈量土地,朱元璋和张居正都曾经做过。并且是丈量全国范围的,将漏掉的税收了上来,增加国家收入。荀攸号称曹操的五大谋士之一,丈量区区的一个洛阳,大材小用而已。
荀攸大喜,心服口服道:“大人真乃神人也,竟然能想到丈量土地,收回漏掉的税收,公达佩服不已。”他带上了那一摞摞的土地册子,秦骁给了他兵权,由他掌管3000人查田查地。
“公达呀,你现在第一个要查的地方,就是查我这个府,看看到底多了几亩,要是多了,如数上缴。”秦骁说。
荀攸知道大人这是要以身作则,以掩住天下的悠悠之口,但此举必然会得罪洛阳中的无数权贵,有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者,除了秦太仆之外天底下再没第二个了。
秦骁这儿忙东忙西,不一会儿,天色就慢慢暗下来了。他打了个哈欠,顺手将毛笔往笔筒中一插,伸了伸懒腰,忽然一双小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捏起来,他回头一看,正是周芸。
周芸自与秦骁有了夫妻之实后,整个人焕发了母仪天下的气度,穿着紫色的绫罗绸缎,秀发挽了一个发髻,脸上微饰粉黛,脸颊红润有光泽。
她柔情似水,就这么站在秦骁的身旁,不敢打扰到他,直到他结束工作,才轻轻的为他按摩。
秦骁纵使是铜汁浇成的铁人都要化作绕指柔肠,心中的烦闷也一扫而空,笑道:“芸芸,你站在这儿,我居然没发现。坐呀,站着腿不酸吗?”
周芸说道:“哥哥,你的事都忙完了吗?”她叫惯了哥哥,二来还未有夫妻之名,“夫君”二字难以启齿。
秦骁说道:“忙完啦。小芸呀,你怎么叫我哥哥呢,要让别人听到了,真以为咱俩是兄妹呢。来,喊一声老公吧。”
周芸满脸通红,说:“老公是什么意思?”
秦骁一愣,说:“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呀,你不知道?”
周芸气恼道:“哥哥又再说你老家的话,我又没去过,哪里知道。”
有时候他时不时地冒出一句现代话,众人听不明白反问他,他总是以“我老家那边的话”含糊过去,众人问他老家在哪,他也只是说幽州一带。
秦骁异想天开地道:“那很好呀,他们都不知道‘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那以后咱们就以老公老婆相称,反正没人听得懂,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名字呢。”
周芸嗔道:“不理你了,净爱胡说!”
见她作势要走,秦骁伸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鼻子亲昵地蹭着她的侧脸,说:“不要走了,今晚陪陪我。”
“可是……”
“是……”
“……”
书房内的烛光都吹灭了,传来了一声声低沉的声音,瓦房上的野猫都按耐不住地开始三长两短的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