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小声的嘟囔，却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而没有睁开眼睛。
乔晟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之后，才发现她的脖颈和嘴角，被他咬的不成样子，就连脸色都有些许的苍白。
他做了什么？
不禁往后移了下身体，她雪白的肌肤上几朵鲜艳的血盛开的艳丽，就好似初冬雪地里的梅花。
只是她这张小脸蜡白的很，光一看就觉得惹人心疼。手指抬起落向她脸庞，缓缓的向下滑了些许距离，最后落到她已毫无血色的唇上。
停顿的一瞬间，乔晟暮迅速回过了神，像是惊觉了什么一样，转身大步走到他的工作桌前。
就算看着漫天飞着的数字，和一张张数据报表，也没让他脑海里的她消失，反而更加清晰的浮现。当下起身大步离开房间，打开门的一瞬间，冷风侵袭。
他的皮肤被切割着生疼，眼里闪过的切是比这风还更清冷的寒冻气息。
……
在他走后不久，宋沁染便眨了眨眼，撑开了眼皮。
伸手触了触脖子和嘴角上，异常疼痛的地方，已经没有血，而是一碰上去就连着神经痛的麻酥感觉。起了身到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伤口。
她略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用想自己也知道，这是乔晟暮的杰作。
当下拿下一块棉球，要擦拭掉自己身上的血痕伤口，那抹鲜艳的红一瞬间绽开。
“不，不要杀我。”
“你该死。”
记忆里的一幕瞬间浮现，鲜血沾满了整个眼瞳。宋沁染一瞬间瞪大了双瞳，仿佛又看到当年的火焰，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盛怒，狂暴，凄凉。
头一下疼的难以忍受，她惊叫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墨染的眼睛开始有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猩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眼角一路往下。
猩红的液体掉落在脸颊上，随后又落在锁骨上。
听到声音，一直没有走远的乔晟暮破门而入，看着她痛苦满脸血痕的模样，眸色一深沉，大步走到她的身侧，刚把她抱起来，那双小手直接掐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到他臂膀上泛出血丝。
接二连三的惊叫和鲜血，让他的理智在一瞬间都被折磨的有些动摇，他这么冷静的人，竟是被她的叫喊给乱了心智，可想而知那叫声多骇人。
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大步到唐释的手术室里。
门破开。
唐释正在捏着一只小白鼠，似乎是在跟它对话的样子，听见声响，肩膀一抖，很不悦的放下了小耗子，转过头看向门口。
说实话，这是宋沁染走之后，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正常的乔晟暮，从表面看不到他一向良好的镇定，甚至他眼睛里清晰的写着惊与慌。
“你，我，她……这是怎么了？”隔了一会儿，唐释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人，岂止一个大惊失色，怎么说也得两个。
“她的眼睛。”
乔晟暮说着，将宋沁染放到手术台上，就这么抱她过来的短短几分钟，他手背上、身上，已经有大块的部分全是鲜血。
只是看了一眼，唐释的手便抖了抖。
这双眼睛，恐怖到极点。
哪怕是做多了外科手术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惊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