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靠在沙发背上，长指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夹在指间。没有吸，任由那烟雾妖娆的萦绕在自己的指尖，令他的面容似是被笼罩在仙境一样。
多美的仙境，只不过，这仙境有点呛人。
宋沁染不舒服的轻咳了一声，原本因为失血就苍白的小脸，现在更显有几分病态。
“你可以不签，尽管往外面走，不过你的好闺蜜，那个姓叶叫苡舞的女人，还有你在乎的儿子，都会死。”说完乔晟暮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笑的又阴魅又邪，“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你的未婚夫。”
“你这是知法犯法！”
“我就是法。”他丝毫不理会她尖锐的低声怒吼，“只有站在最顶端的人，有资格制定法，明白？”
她笑。
睫毛像是蝴蝶一样抖着，随着她越笑越大声，都沾染了她眼睛里溢出来的泪。肩膀不停的抖动着，良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缓慢的一步步走向茶几，她签下字。
一笔一划，很认真也很快。
似乎还嫌不够，把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叠文件，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这是他为了防止她做出极端行动，用来以防万一的备用合约。
又气又急，她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
原本已经有些干枯的伤口，随着她的急火攻心，又一次涌出浓稠的血浆。
视线，似乎有些迷糊。
“这些够了吧！”她的手指紧紧握着笔，另一只手掐着自己大.腿外侧的部分。
对面的男人，视线很深很重的凝着她几秒后，抬手按下自己耳廓上的灰色蓝牙耳机，薄唇轻掀：“把尹鑫放了。”
“是。”对方应下。
“小瑞呢？我已经签字了！”
“我一点都不在意，帮你养孩子。”他冷眸清寒，嘴角却邪性上扬。
很好，他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是好极了。宋沁染想撑着身体站起来，好让自己多些气势，可还没站稳身体就直接倒了下去。
究竟还是失血过多，撑不住。
自己昏迷的速度可真快，都没有撞到地板，这是她最后的一个念头。
乔晟暮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冷沉的视线总算转暖了一些，还好，他把她抱住了，否则以她这副模样摔倒在地上，撞到头，恐怕可以再失忆一次。
他倒是希望，可她，怕是折腾不起了。
大臂一用力她被他横抱在怀里，推开了门，几位经理看他抱着一个女人，当下连话都不敢说。
“有事？”
“啊，这个，卡……”其中捏着银行卡的经理，硬着头皮把卡给递了过去。
乔晟暮接过了卡，大步的往电梯间方向走。
看着他的背影，几个经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人先开口。
这乔二爷的想法，也不是他们几个，就能够猜透的。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乔晟暮就站在手术室外，如一棵万年不倒的松树，卡其色的外套上都是鲜血。直到此刻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里面的女人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她为了不让纪凉笙带她走，跳楼又割喉。
他的身边，就真的让她那么呆不下去？
呵。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臣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