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那颗禁锢的心扉渐渐的融化。
花小兰伸出小拇指,勾着我的小拇指,“我们约定好啦。”
她灿烂的笑着,仿佛抽走了我的灵魂,无数个破碎画面沿着灵魂,迅速的闪现过去。
“这是懒娃为你珍藏了七年的初吻,你还记得吗?”花小兰闪烁着熠熠的大眼珠,迫切的问道。
“懒娃,好熟悉的名字!”我的眉头不由拧在一块,重复念叨着懒娃,总觉得在哪听过?
任凭我如何从记忆中搜寻,都找不到一点点关于“懒娃”的讯息,难道是我忘了吗?
花小兰木讷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眼瞳一亮,追问道,“那年冬天,冰棍,你还记得吗?”
……
七年前,除夕夜,家家团聚,挂起了火红的灯笼。
偏僻的一个小村庄,土砖堆砌而成的房屋错落有致,一间小房子里面,一对三十左右的夫妇和八九岁的小女孩围在一张圆桌上。
男子的胡子拉碴,外表颓废,但脸上始终掩盖不住喜悦,那嘴笑的,都快拢不合了。
妇女纵使再怎么化妆,也改变不了人老珠黄的事实。
小女孩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沸腾的火锅,馋的她口水直流。
男的长的又不帅,女的也不漂亮,但他们生出一个萌萌哒的孩子,她拥有一张媲美天使的面孔。
“老婆,今天手气不错,赢了把小钱,不仅把欠下的赌债还清了,还剩下几千,够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我叶日对天发誓,从今天起,再也不赌了。”叶日手指举过头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老公,你终于开窍了,我的努力终究没有荒废。”叶天的妻子夏怡感激涕零,她为了戒掉叶日的赌博,可谓是操碎了心,借钱、劝诫、担家,但她从未有过一丁点怨言。
如今,叶日悔改了,他们终于可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夏怡怎能不高兴?
“我们的娃也大了,该上学了,但是我们已经没有积蓄了,怎么办才好呢?”夏怡望着纯真的孩子,一脸的愁绪。
叶日拍了拍夏怡的手背,“都怪我,见钱眼开,以为赌博可以赚钱,结果把自己家害的倾家荡产,连我们的娃都养不起了,唉!”
“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起码现在回头了不是?还是想想怎么供我们的娃上学吧!”夏怡悲怆的摇了摇头,关于他们娃的学费,是个棘手的问题。
叶天一口喝尽小杯白酒,目光坚毅,“学费的问题我来解决,明天我去多找几份工作,先把我们娃的学费凑齐再说。现在吃饭,开心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火锅里的牛肉已经熟了,叶日夹了一片放在小女孩面前的碗中,“来,小兰,吃。”
小兰兴奋的抓起筷子,那片肉还没送进她的嘴中呢?
木门突然被踢开,三个大老爷们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取下墨镜,眼角有道瘆人的疤痕,在晃动的灯光下,格外的刺目。他脖子带着一克拉的黄金,右手中指套着银灰戒指,红宝石框在银环上,嘴巴叼着一根大雪茄,小光头,道上有个绰号,名曰:疯哥。
并不是说他是个疯子,而是他杀起人来很疯狂,尤其是在这治安极差的偏远山区,黑道上的人更是横行霸道,杀人如麻。
疯哥后面的两个人穿着正式,黑色西装、褐色长裤和黑色皮鞋,拿着甩棍,凶神恶煞。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看到疯哥,叶日当即站起,趋炎附势的谄笑道,“疯哥,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小弟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哈!”
疯哥鸟都没鸟叶日,径直走到桌边,丰盛的晚餐使他惊讶不已。疯哥皮笑肉不笑道,“小日,可以呀!几天不见,吃的那么好了,我这来的正是时候诶,添双筷子不介意吧?”
“疯哥,小弟寒舍简陋,恐怕会不合疯哥的胃口。”叶日颤颤巍巍的跟在疯哥的身后,虚汗涔涔的冒出。
疯哥顿时又不理叶日了,自顾自的拾起叶日的筷子,挑起火锅上的牛肉,沾了沾调味酱,塞入口中,赞叹道,“恩,味道不错,就是煮太久了,肉太嫩了。”
小兰眼睁睁的看着一片又一片的牛肉消失,她的肚子不适合的叫了出来,撅着嘴巴道,“爸,我饿。”
叶日当即一瞪小兰,吼道,“闭嘴,没看见贵客在吃饭吗?”
“诶……你怎么可以凶孩子呢?”疯哥抱起可怜巴巴的小兰,放在自己的腿上,夹起牛肉,送到小兰的嘴中,“孩子还小,可不能饿坏了。”
小兰咀嚼了几番,咽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小兰笑的愈开心,叶日的心就愈没底。
“疯……疯哥……”叶日断断续续的说,“一切……与孩子无关……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她还小……”叶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我又不干嘛?你紧张个锤子?”疯哥笑着让叶日快快请起,并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夏怡,“那是弟妹吧?快快坐下。”
夏怡一动不动的,叶日也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疯哥愤怒的一拍桌子,“怎么?跟你们好好说话不好使是不是?是不是非要我动手你们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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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叶日吓得冷汗唰唰,急急忙忙的站起,扶着畏怯的夏怡,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才乖嘛!”疯哥卸下怒容,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找你就是想了解下情况而已,你不必怕成这样。”
疯哥表现的过于从容,这让叶日吓的都可以用汗水洗澡了。
“小日啊,听说你下午赢了不少钱,不仅还清三万多的债务,还留下了小积蓄,是吧?”疯哥开了瓶边上的啤酒,放在叶日的眼前,笑呵呵的开口。
“是……是的。”叶日一口蒙掉这一瓶啤酒,胆子壮了不少,语气也利落的多,“今天下午手气来了,多赢了点?”
“但我怎么听人说你出老千诶?”
叶日心猛地“咯噔”一下,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疯哥,辩解道,“疯哥,纯属诬蔑啊,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叶日抓着疯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
疯哥向叶日投去放心的目光,说,“此事我一定明察,你放心。”
听此,叶日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回去,哪知?疯哥说翻脸便翻脸,一点提示都没有。
疯哥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匕首,另一只手扣住叶日的手指。
匕首穿过叶日的手背,深深的扎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