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站在白素贞身侧,悄然说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白素贞笑了笑,道:“小青,你觉得那位柳萱公子如何?”
小青眉眼一开,一手捏着下巴,悄悄说道:“姐姐,恐怕那位柳公子是个西贝货呢。”
白素贞淡淡的一笑,道:“不止如此呢,那位柳公子不简单。”
小青道:“姐姐的意思是?那位柳公子对许呆子有所图?”
白素贞摇头,眼中透出一副不解之色,道:“按着官人那活泛的心思,竟然还没发现这位柳公子是女扮男装,小青你觉得不奇怪吗?”
小青道:“姐姐的意思是,许呆子早就知道了那柳公子的身份,故意不挑破?”
白素贞又摇头道:“恐怕未必,那位柳公子身上有奇物,可遮挡其气息,依着官人的眼力看不出那柳公子的身份也实属正常。”
“我只是奇怪,那位柳公子为什么要对汉文隐瞒身份。”
小青道:“姐姐,依我看,那位柳公子明显是对许呆子有些情谊,只不过没有挑破罢了。”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素贞点了点头,道:“好了,此事暂且先别和官人说,再观察观察。”
小青眼珠子一转,道:“姐姐,我听你的便是。”
此刻许仙走了进来,看着二女道:“娘子,小青,今夜且好生休息,明日我先去柳夫子府上拜谒,你们可以去城中逛一逛。”
白素贞笑了笑道:“听官人的便是。”
……
金陵城,柳府。
一脸醉态的柳萱换上了女儿装,正坐在书桌前,托着香腮,呆呆的望着摆在她面前的那颗舍利。
舍利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光芒,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能在舍利里面看到她自己的倒影。
这颗是汉文送给她的,让她温养身体之用。
自从得了这颗舍利,她体内的那股寒气就几乎没有再难以控制过,甚至她还摸索出一点方法规律去控制体内的那股寒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呀。
柳萱想到了今日在汉文身边站着的那两个绝色女子,不禁有些黯然。
原以为再度于金陵聚首,她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可是如今,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
当初她接到许仙的传信时,还有些不服气,心道兴许是许仙姐姐给他说了一门亲,不得不从。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大错特错了。
那位白姑娘端庄素雅,自己看着她都无法升起争胜之心。
唉,一切都是命数。
柳萱将舍利抓在了手中,轻轻摩挲着,神色忽明忽暗。
……
翌日,正午时分。
许仙和白素贞小青一同出了客栈,然后分道扬镳。
许仙按着昨日柳萱留的地址前去柳府拜谒。
白素贞和小青结伴去城中游玩。
金陵城内的繁华比之杭州更甚。
长街之上,来往不绝的,不止有南唐国人,还有北方的草原人,甚至连那些南洋海外的蛮夷人也不少见。
大多都是商旅行人,来这繁华的南唐国中心进行商贸往来。
长街很宽,也很长。
却也让某些权贵人士的车马更加肆意妄为。
这里是金陵,可能随便抓一个看起来穿着不差的,便是个小官儿。
抬轿子的轿夫只这么一小会儿,就从许仙眼前溜过去三四辆。
待许仙到了柳府门前,叩了门,递了帖子进去。
朱红的大门比之杭州府时的柳家宅院更要气派。
也让许仙对柳家有了重新的认识。
那门子递了帖子进去不久,便有管事跑了出来。
迎着许仙进门。
刚过了一条长廊,拐了两个弯儿。
许仙只看到前面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华服锦衣的白净公子,那公子生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项上有金螭璎珞,又挂着一根五色丝绦,上面系着一块美玉。
那管事见了那白净公子,躬身道一句,“宝二爷。”
那白净公子却是没理那管事,而是看着许仙,眼中露出打量之色。
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
那管事恭敬的说道:“宝二爷,这位是许仙许汉文,是二老爷的学生,特意来府上拜谒的。”
那宝二爷看了看许仙,若有所思道:“许仙许汉文?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原来是大伯的学生,罢了,罢了,待我回来再寻姐姐们打听。”
然后与许仙微微颔首,大步离去。
许仙看着那公子离去,觉得这公子倒是有些有趣。
待管事引着许仙到了那柳府内的迎客大厅中,厅中无人,管事给许仙奉了茶水,然后请许仙稍候,说是去通知萱公子。
时值正午时分,柳士元也不在府内,许仙此时来也只是为了礼数罢了。
身为儒生,礼数肯定是不能废掉的。
过了一小会儿,明眸皓齿的柳萱从厅外走了进来。
朝着许仙笑道:“汉文,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许仙笑道:“你昨日酒醉,我倒是想和你说来着,可你醉的不省人事,我只好自己寻来了。”
柳萱听着许仙的话,略微有些汗颜。
朝着许仙道:“昨日是我不对,今日汉文且留在府上,到了后晌,我父回来见到你一定很高心。”
许仙还想推辞一下,被柳萱一手打断。
“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汉文随我去后花园里小坐。”
柳萱盛情相邀。
许仙也不好再多做推辞。
这座柳家大宅让许仙还真开了不少眼界。
走了好一会儿,许仙才到了柳萱口中的后花园中。
只见那园中,有一汪湖水,一处凉亭,还有假山,凉亭不远处便是一处秋千。
那秋千上还坐着一位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的绿衣女子,那女子见到柳萱,刚开口喊了一声。
“萱妹...”
然后看到柳萱身后还有个人,那声“萱妹妹”硬生生的给止在了口中。
柳萱见状,松了一口气。
走上前去,道:“凝姐姐,这是我昔日在杭州时的同窗好友,也是我父的学生,许仙许汉文。”
柳萱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绿衫女子眨着眼睛。
那绿衫女子浅浅笑着,从秋千上下来,朝着许仙微微欠身道:“见过许公子。”
柳萱给许仙介绍道:“汉文,这是我三叔家的凝姐姐。”
许仙笑了笑,微微颔首。
那绿衫女子与柳萱道一句。
“萱兄弟,既然你有客,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柳萱道:“凝姐姐慢走。”
那绿衫女子看了看许仙,然后轻轻掩着嘴离去。
许仙和柳萱坐在凉亭里。
许仙朝着柳萱说道:“萱哥儿,这府上可是真不小啊。”
柳萱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好几代的传承,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许仙道:“还从未听过萱哥儿讲起家里的事,反正左右无事,不如说来听听?”
柳萱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汉文想听,我便与汉文说说便是。”
春风微微拂过,湖水一汪,又有几只鸭子乱扑腾一番。
许仙听着柳萱娓娓道来柳家的历史。
原来柳家祖上是从安史之乱之后才渐渐有了权势。
当年安史之乱,玄宗皇帝病死在蜀中,柳家祖上拥立新皇有功,便得了爵位。
后来天下大乱,北边的辽人乘机南下,唐国因藩镇内耗节节败退。
最后无奈之下,唐皇决定南撤,定都金陵。
在南撤途中,柳家祖上又因救驾有功,被封为国公。
其后柳家顺利成章的成了唐国的顶级勋贵大族。
再后来,唐国国策渐渐改变,开始重文抑武,柳家便渐渐不复当初的荣光。
不过好歹也是勋贵,即便权势富贵不如当初,但也依旧不是一般人能攀的上的。
百年之后的今天,柳家又渐渐恢复了一些威势,只因柳家出了一位柳探花。
这位柳探花不是别人,正是柳萱的父亲,柳士元。
二十年前,柳士元高中甲科,于殿试中被当今圣上钦点为探花郎。
柳士元在官场沉浮十几载,官至吏部侍郎。
后因某些原因,一怒之下辞官不做,回了祖籍钱塘隐居。
不过如今柳士元再次起复,于年前进官为兵部侍郎。
许仙听着柳萱慢条斯理的讲着,才知道如今的柳家是何等的权贵。
“若不是父亲再次起复,柳家也没什么风光可言,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大伯虽有官身,但不过是个主事罢了,他生性不喜俗物,如今府上在外之事,全是靠着父亲撑着。”
“这座大园子啊,莺莺燕燕,有时候真是觉得烦闷,不如在杭州时痛快。”
“做事都有规矩,不能从心所欲,汉文,你可不知,我还羡慕你呢。”
柳萱百无聊赖的说着,只是心头却知,她往后的命运难以在自己的手中握着了。
许仙看着柳萱有些颓废的模样,笑道:“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萱哥儿。”
柳萱笑了笑,道:“那在汉文眼中,我该是何种模样?”
许仙道:“在我眼中,萱哥儿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而不是萧瑟嗟叹的苦闷书生。”
柳萱看着许仙那一双真诚的眼睛。
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堵。
她很想说出口,自己其实是女儿身,但又怕说出口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谈笑自如。
许仙见柳萱神情有些黯然,只以为柳萱遇上了什么难事。
开口道:“萱哥儿,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尽管开口说来。”
柳萱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些烦心事,汉文不必替我担忧。”
园子外,一声爽朗的笑声忽然而至。
而后,许仙便看到了从那园子门口走进三个不同风情的女子。
那三个女子见到园中有人,还有些错愕。
待看到亭中的人影时,其中一女道:“哟,那不是萱妹妹吗,那位年轻公子又是谁?还没见过呢?”
又一女道:“萱妹妹又扮作男装了,我们过去逗逗她。”
一女道:“如此甚好。”
柳萱看到那三个女子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起身迎了上去,道:“三位姐姐,怎么今日有空到观园里来玩耍,也不提前通知弟弟一声,差点失了礼数。”
柳萱背对着许仙,看着那三个女子,将“弟弟”两个字咬的极重。
那三个女子见状,纷纷掩嘴轻笑。
“萱兄弟太客气了,我们姐妹也是见今儿个天好,才一时起了心思,想过来转一转。”
“萱兄弟有客,不方便?”
柳萱道:“方便,方便,姐姐们来,哪能不方便。”
“哦...方便就好,我们就小坐一会儿,萱兄弟不用管我们的。”
那三个女子中的其中一个说道。
柳萱看了看那三个眉眼带笑的女子,心中无奈,只得回身与许仙道:“汉文,这几位也是我家姐姐。”
许仙愕然,心道,不愧是大家族,这姐姐真多。
那三个女子,更有春秋,到都不是庸脂俗粉。
许仙突然有种进了女儿国的错觉。
他看到柳萱面色有些发白,只以为是因为带自己见了家里的女眷,担心有些不太妥当。
于是许仙朝着柳萱道:“萱哥儿,今日天色还早,我就不打扰了,待明日一早,我再来拜见夫子也不迟。”
柳萱闻言,还想挽留一番。
许仙却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你家的姐姐太多了,我看的眼花缭乱的,传出去不好听,我先溜了,明日再来。”
柳萱见状,也只好从了许仙。
与那三位姐姐摇头叹气一声,然后去送许仙离去。
那三个女子见柳萱和许仙离去,各个都是一脸的促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要说还是萱妹妹胆子大,敢把外客带到观园里来,若是被老祖宗知道了,还不得把萱妹妹叫去训上一番。”
“柔姐姐说的虽然没错,但如今家里面哪个敢偷偷在老祖宗面前嚼舌根子,萱妹妹可不像咱们,她可是手下不留情的主儿。”
“可不,若是被她知道是谁在老祖宗面前说她的闲话,少不得要脱一层皮。”
“要说咱们这些姐妹里面,还就属萱妹妹最厉害。”
“也不知道刚才那位是不是萱妹妹的心上人,看见倒是有股子潇洒从容的风度,不像是个普通书生。”
“你们猜,萱妹妹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柳萱隔着墙头也听到了园子里那几个姐姐的声音。
不禁摇着头,这些个姐姐啊,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想着,板起脸,朝着园子内走去。
……
许仙出了柳府大门,总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在那园子里,那三个女子齐齐打量在他的身上,让他实在有些不得劲。
这一趟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
出了柳府,许仙直奔礼部,想着先在礼部报了名号,省的日后麻烦。
待到了礼部衙门前,许仙却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真是好巧不巧,居然是林子大这个家伙。
许仙喊了一声。
林子大回头,一看是许仙,脸上一喜,朝着许仙走来。
“子大,你这小子回了苏州也不给我来个信儿,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许仙笑道。
林子大道:“那日,我随家里的商船一起回了苏州,事出紧急,忘了给汉文你留信儿,是我疏忽了,疏忽了。”
“汉文,你也是今日刚到?”
许仙道:“我昨日就到了,这不刚从萱哥儿府上出来,就直奔这里,刚巧看到了你。”
林子大笑了笑,与他随行的还有两人,都是苏州的举子,与林子大结伴一同赴京赶考。
林子大与许仙各自介绍,那两个举子一个名唤周朝先,一个名唤韩邓春。
二人听到许仙的名号,纷纷拱手。
“原来是许汉文许公子当面,失敬,失敬。”
“我等在苏州也久闻许公子才名,今日有幸与许公子结识,真是我等之幸。”
许仙见人家捧的敞亮,连连自谦一番。
到让人生出更多好感。
“许公子果然如同传言一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周朝先与许仙道。
许仙听了,客气的摆摆手。
“周公子缪赞。”
四人相伴一同进了礼部登记好姓名。
出了衙门,林子大道:“汉文,你在哪家客栈下榻?”
许仙道:“醉仙楼。”
林子大笑道:“好地方,我来时便听说金陵的醉仙楼有三绝,烤鸭、仙酿、花子鸡,正好无事,我们便去醉仙楼一聚如何?”
许仙笑道:“有何不可?”
四人结伴,到了醉仙楼中。
要了一间包厢,四人落座。
酒菜上齐之后,推杯换盏,好不尽兴。
席间,林子大问,“汉文可知柳萱在乡试中考了第几?”
许仙摇头道:“这个我倒是忘了问萱哥儿了,子大知道?”
林子大悠悠说道:“和你一样,乙榜第二,亚元啊...”
许仙微微一笑,心道,还有这么巧的事。
就在这时,许仙忽然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好像有女子在哭泣,叫喊着。
许仙推开包厢的那窗户一看,只见底下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左右两边扎着鞭子,穿着长袍,袍上有疙瘩式纽襻,袍带于胸前系结,然后下垂至膝,长袍的颜色比较灰暗。
那几个大汉腰间挎着宽刀,正堵在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金边长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面前跪着两人,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一个扎着发髻的姑娘。
那姑娘正在哭着,那白发老翁躺在姑娘的怀里,气若游丝。
“爹,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那穿着金边长袍的年轻男子一脸的倨傲,看着脚下的那个姑娘,然后用蹩脚的中土口音说道:“不识抬举。”
说完,转身就往出走。
他身后的那几个大汉也跟着他往出走。
酒楼里的人虚寒若惊,不敢阻拦。
待那些人走后,那店小二才慌忙从角落里跑了过去,想要和那姑娘搀扶起白发老翁。
只是那白发老翁却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那姑娘跪在地上,朝着四周喊着“求你们救救我爹吧。”
无人理会,那店小二叹口气,和那姑娘道:“小红,你爹不行了,赶紧抬出去吧,一会儿掌柜的过来,当心罚你的钱。”
那姑娘听了,恨恨的看了那店小二一眼,背起那白发老翁,朝着酒楼外走去。
“狗日的辽人,在我唐国国都也敢如此嚣张!”
许仙回看一眼,却是不知何时也站在了窗前的韩邓春正一脸气愤的拍着窗子。
“辽人?”
许仙暗自记在心里。
林子大拍了拍韩邓春的肩膀,道:“韩兄,切莫妄动。”
韩邓春拳头狠狠的砸在窗棂上。
许仙疑惑道:“辽人如此嚣张,就没人管吗?”
林子大叹气道:“哪个敢管,朝廷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抹稀泥的高手,刚才那些人应该是辽国使团的人,如今边事吃紧,金国随时都有可能挥师南下,王贤王大夫出使辽国,好不容易说服了辽国暂时不动兵戈,如今辽国使团的人到了金陵,哪里有人敢触怒辽人,若是惹得辽人与金人联合,一举南下,那唐国则危矣。”
许仙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为什么满酒楼的唐人,却没有一个敢出手制止那辽人的恶行。
只是,这事别人做不得,他还做不得吗?
不过此事,还需暂时记在心里,现在不是行事的时候。
辽国人若是死在了金陵,那乱子可就大了。
经此一事,几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林子大三人和许仙拱手道别,相约来日。
许仙将林子大三人送出了客栈,正欲往回走。
却看到不远处一堆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许仙本不想凑热闹,却奈何耳朵太灵,听到有人说什么这姑娘真惨,被辽人打死了老爹,要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
许仙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推开人群,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酒楼里被那几个辽人给欺负的那个姑娘。
姑娘的身旁躺着白发老翁,盖着一张草席,已然是没有任何生机。
地上写着卖身葬父。
一圈人围着指指点点,那姑娘一脸刚毅之色,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仙见状,叹了口气。
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那姑娘的面前。
然后转身离开。
那姑娘见状,拿了银子,急忙从地上起来,跑到许仙的身前,道:“公子稍等,还未知公子名姓,家住何处,待小女葬了我爹,好去府上。”
许仙看了看那姑娘,摇头道:“这钱算我借你的,不用你卖身来抵,葬了你爹,好好活着吧。”
那姑娘红了眼,就要跪倒在许仙身前磕头。
许仙伸手扶住了她,摇头道:“去吧。”
那姑娘深深的看了许仙一眼,然后咬牙离去。
许仙回了客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正想着画符静静心气,听到了门外白素贞和小青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