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方别双手抱在后脑勺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糟老头子?哪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师父呢?”韩羽儿与莫莹都是一愣。
“哈哈哈……”方别却开心地笑了笑,“不是我非要这么评价他,而是他确实就是那种人。总而言之,等你们见到他以后,就能够理解了。”
一路顺风,平安无事。三个人来到了某座偏僻的乡村小镇。
“这里叫做落枫坡,我们今晚暂时住在镇上,明天一早再进山去。”方别做出了决定。“大家好好休息一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方别极目远眺,从落枫坡到他的老家,还要翻过好几个山头呢。
吃过晚饭,两个女人由于路途上太过于的劳累,直接就去睡了。至于方别则是一个人出了门,到镇上四处去转一转。想当年,他在老头子门下学习医术,难得有机会下山一次。而每一次下山,基本都会来落枫坡的小镇上玩耍。
他刚踏进一家熟悉的小店里,老板娘马上就脱口而出:“咦,这不是方别吗?听说你去了外面的大城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阿姨,好久不见,我也是刚刚才回来的。”方别笑呵呵地打了一声招呼。以前这位老板娘对他非常不错,一般来买东西都会给他打个折。
“方别呐,你回来得正好。我最近腰酸背痛,你能不能帮我扎两针。”他的医术是和老头子学的,这一点镇上的人基本都知道。再加上他们也熟悉老头子的水平,所以一直十分信任其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往往有什么小毛病,都会找师徒俩帮忙看看。
方别也不推辞,点点头。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当场就开始了针灸治疗。他回到落枫坡的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自觉地排起了长队,都要找方别治病。虽然看到镇上的居民们那么热情,那么看好自己,可方别却不由得心中一凛,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整整熬了三个小时,前来看病的居民们才纷纷散去。方别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问了一句:“张阿姨,你们最近有没有见到我师父?”
“唉,说来也真是奇怪。自从你出去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师父下山了,所以大家的各种小毛病才一直拖着,迟迟没有得到治疗。”张阿姨一本正经地回答。
由于小镇范围本来就不大,各种基础设施也比较缺乏。因此,镇上的居民们生病了,基本要寻找方别师徒的帮助。要么,就是长途跋涉,到相隔几十公里的另一个县去求医。
所以,自从方别师徒不再出山,居民们相应地也就失去了一条求医的路。懒得去远处的人,一直拖着,直到今天。
方别听完老板娘的叙述,满脸忧愁,心里嘀咕着:“不对劲,老头子虽然喜欢待在山里研究各种药材与医术,但是他从来不会这么久也不下山一次。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方别呐,你明天回去见到你师父,记得替我们问一声好。顺便告诉他,一把大年纪的,别一个人躲在山里了,最好还是搬到镇上来住。万一有什么困难,大家也能够照应他。”老板娘心地善良,出于一番好意。
方别笑着答应了,离开小店以后,他的脸色马上又变得很难看了。“以老头子的医术,即使生了重病,也能够自我治疗。那么他应该不是由于生病才不下山的……难道说,他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情吗?”
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下山之前,老头子的种种古怪行为。“我记得,当时老头子似乎脾气有些暴躁。虽然我平时吵着要出来历练,他却一直不答应。可是那一天,他居然主动让我下山,还特意嘱咐我到遥远的S市去……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仔细想一想,貌似的确存在一些深层次的原因,老头子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方别越想越是担心。别看他平时一口一句“老头子”看似不尊敬自己的师父,可实际上,他对于师父是绝对的孝顺与尊重的。
这一晚,他压根就没有合眼。一直在考虑着家里可能发生的事情,到了后来,他干脆也不睡觉了,起来打坐修炼。一直运行了九次四象无极心法,才终于平复下来。
朝阳刚刚爬上山头,方别就把隔壁房间的韩羽儿和莫莹给叫醒了。两个美女还睡眼惺忪,没有休息够。
“快起床,我们天黑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去。”方别无比严肃,那句话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位大美女意识到了情况似乎很紧急,也不和方别嘻嘻哈哈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好。她们特意换上了登山鞋,同时还把头发盘起来,戴上了帽子。
“走吧,没有时间了。”方别看了看手机,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们两个女人,昨天晚上,他就连夜回去了。
三个人进了山,一路高速向前。大约中午左右,才稍微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累死我了,方别,到底还有多远?”韩羽儿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她今天走过的路,可能比她平时一个月走得还要多。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天黑才能到家吧。”方别摊开手,有些无奈。他一个人的话,可以毫无顾忌的加速,但是跟着两个美女,当然只能随从她们的速度了。
“啊……不如杀了我算了。”韩羽儿有些后悔了,她现在终于知道后悔了。早知如此,她绝对不会抢着要跟方别一起来。
“莫莹,你还好吧?”方别发现莫莹一直沉默,于是主动问候她。
她摇摇头,虽然有点疲惫,但好在她经常锻炼,下地干活。所以,体能要比韩羽儿强上很多,这点程度的运动量,还撑得住。
吃了点食物,休息时间过后,三人再度上路。然而,还没走出两公里,韩羽儿的脚就扭伤了。
“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让你别跟来,你非要跟着。”方别无奈,只好脱掉她的鞋子,上手为她按摩。
韩羽儿一直被方别念叨,赌气不说话。莫莹悄悄使了一个眼色,方别心领神会,把韩羽儿背到了背上。“亲爱的,你别生气嘛,接下来我负责背你。”
“这还差不多!”韩羽儿一撇嘴,勉强答应了。
与此同时,一声骇人的嗷叫从林子里传出来。两个女人都吓得花容失色,尤其是韩羽儿,她紧紧搂着方别,紧张地问:“那是什么声音?”
“可能是野狼吧,没什么奇怪的,这一片森林没有经过开发,有野兽也正常。”方别不屑一顾地回答到。
“方别,你要死啦!为什么不早说?”韩羽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在这之前,她完全都不知道他家附近竟然还有野狼的存在。
“没事,不要害怕。不是还有我在呢吗?”方别安慰两个红颜知己。“我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长大,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块肉都没有少。”
他说完,背着韩羽儿埋头继续往前。莫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跟上,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随着他们深入老林,那嗷叫也越来越接近。
再走一会儿,方别忽然停下脚步,把韩羽儿放下。他郑重地提醒两人。“快看,那里有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