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害你没得到剑神剑意。”莫多夏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
“本王若是修炼了，你叫不醒本王。”顾楚离道，“本王对剑气修为不在意，亦不信这里面的剑神剑意。”
尽管顾楚离的声音里依然是让人十分讨厌的冷漠，但莫多夏能听出来他是在解释，既然这么冷漠了，还跟她解释干嘛，是在怕她自责？
莫多夏火气降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如果修炼了剑神剑意，便叫不醒了？”
顾楚离道：“他们得到了剑神剑意便会自己醒来，否则任何人叫都没用。”
莫多夏斜眸扫了眼不远处的人：“我不信设计这个阵法的人会好心让众人修炼剑神剑意，而且剑神剑意有那么好修炼的么？他们练了剑神剑意会变成什么样？”
顾楚离没回答莫多夏的疑问，他冷淡说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找出阵眼，破阵法。”
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神神医知不懂阵法，莫多夏更不懂，只能跟在顾楚离身后，他往东走，她跟着往东走。
走了整整四个小时，明明一路向东，却回到了原点，周围的人却全部都不见了。
莫多夏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闻到了血腥味。
莫多夏道：“顾楚离，我闻到了血腥味，过去看看。”
莫多夏循着血腥味找了一圈，却只找到了几块带血的小石子，自言自语嘀咕道：“如果只是这么一点血，不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奇怪了，在哪里。”
顾楚离提醒她说：“让猫出来找。”
“算了吧，那只小胖猫跟大爷似的，我使唤不动它。”说白了是莫多夏懒得跟一只猫计较。
莫多夏说着蹲下来要仔细再找一遍，顾楚离握住了她左手的镯子，那只欺软怕硬又拽又胆小的小胖猫大爷立刻从左镯空间跳了出来。
大虎三两步躲到莫多夏有脚边，躲避顾楚离的视线：“朕哪里像大爷了，你吩咐了朕就会做的啊。”
莫多夏撸了一把猫头：“那你去找找，看血腥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莫多夏的嗅觉虽然比从前灵敏了许多，却还是不及猫鼻子灵敏。
不到三分钟，大虎伸出爪子刨了刨一个铺满碎石子的地儿：“在这里。”
莫多夏在杂物间翻了翻，翻到一个只有小臂那么长的铲子，呼哧呼哧铲开碎石子，却只看到了一大片血渍，并没有尸体。
“人死后会留下煞气。”顾楚离突然说道，“这里没有一丝煞气。”
“你的意思是人没死？”莫多夏又仔细看了眼被挖出来的一大片带血的石头碎石子，“流了这么多血，不死也重伤，可周围也没看到有受伤的人。”
“不一定。”顾楚离冷淡道，“猫，找人群。”
猫大爷卖萌道：“好的喵。”
莫多夏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装软卖萌的大虎，问顾楚离：“不找阵眼了？”
“阵眼会动。”顾楚离道，“若本王没猜错，阵眼会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聚集到了某处。
而此时的练武场，人心惶惶。五大世家的人再聚到此地不是为了莫多夏嘱咐的那句恶阵，而是为了卍古之阵，传闻卍古之阵可连续开启三次，送出不合格者，错过第一次阵法开启之人可再进阵。
他们等待着卍古之阵能再次开启。但他们等来的却是一具又一具被挖掉了剑根的尸体。
“卍古之阵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发生在坂银世家，莫少爷，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卍古之阵只有坂银少主才有资格知道，莫某并不知情。”
“那莫小少主呢？！”
“小少主也进去了，她临走前说这不是卍古之阵，是恶阵。”
“又有尸体出来了。”
“阙儿！这是我万岩世家的堂少爷！”
小胖猫当惯了猫大爷，跨行当猫侦探，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又不敢跟顾楚离说它找不到，只得张大了鼻孔，用力嗅着。突然闻到了曾经闻过的气味，欢快地撒开步子飞奔：“这里这里。”
一公里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和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斗得你死我活，准确的说，是少年单方面被青年凌虐。
伤痕累累的少年好不容易争了一口气的空隙，靠在石壁上喘气：“我说了，我没有剑神剑意，你杀了我也没用。”
青年阴测测地冷笑道：“有没有，挖了你的剑根便知道。”
眼看青年的长剑就要刺中少年的心脏，少年却没有力气躲开。
少年不甘愿地闭上眼等死，却突然听到‘铮’的一声巨响，长剑被石子击落。
少年骤然睁开眼，见到一男一女一只猫，眼睛一亮：“是你们！救命啊，这人疯了要挖我的剑根呢！”
来人正是莫多夏和顾楚离，那少年是他们在坂银禁地遇到的鬼朗天。
莫多夏从布袋掏出止血药粉，快步走向鬼朗天：“我说少年，你都快翘辫子了，别太激动。”
青年见到来人也是十分震惊，虽然顾楚离蒙了半边脸，他也能认出来“弋王，你怎么也在这里？！”
“该震惊的是本王。挖人剑根，三皇子真是好本事。”顾楚离连嘲讽人都是一派从容的冷淡。
“弋王？！蒙面人你是……痛！”鬼朗天刚开口，被莫多夏用了戳了一下伤口。
莫多夏压低了声音道：“别插嘴。”
“我这是为了凤栖帝国！”鬼朗天的插口并没有影响到凤栖帝国三皇子凤嘉阳自以为荡气回肠的气势，他昂首挺胸高声道，“夺得足够的剑神剑意，就算不能修炼成剑神也能成剑圣，只要我成了剑圣，凤栖帝国就能成为帝国之首，而不是帝国之一！”
顾楚离问：“是谁告诉你夺人剑根可得剑神剑意。”
“修炼成剑神剑意自然就知道了。”凤嘉阳暴戾的神色里带着一丝讨好，“吞噬别的剑神剑意能让剑根内的剑神剑意强大一倍，自己也将超强。既然弋王也来了，那我们一起可以得到更多的剑神剑意。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凤栖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