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马喜到了御花园,武恒已经老早的等在那儿了,精神还是那样的萎靡不振就跟病入膏肓似的。皇后虞容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眼睛里满是担心。
见到吴峥进来,虞容那双眼睛刚刚看着武恒是还是一剪秋水,落到吴峥的头上时就成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了。
“你小子终于舍得来了,都什么时辰了?”
吴峥道:“娘娘恕罪,小臣昨日一天一宿没睡,还跟人打了一夜的架,实在是有些累了,所以今早才睡过了头。”
虞容一听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拉前天晚上的事,在对陛下的处理方式心存抱怨。
武恒睁开了眼睛看向吴峥道:“你小子是在怨朕没能给一个满意的交待吗?”
“陛下你快别这么说,小臣哪儿敢啊!”
“敢不敢你小子心里清楚,不过……也没错,我这个皇帝当的确实有些窝囊。”
“陛下!”虞容这一声陛下道尽了她为自己丈夫的不平,她心中一不平衡自然就忘不到多瞪几眼那个让她生气的罪魁祸首。
反正眼神也瞪不死人,吴峥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抖抖衣裳一身轻松,面对虞容的怒目他就只差挑衅的去吹口哨了。
碰见这么一个人,虞容也是没有办法。平时在宫里,自己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被自己瞪的瑟瑟发抖,唯独碰上吴峥这家伙,他能有本事把你的目光给弹回来,让人偷鸡不着蚀一把米。
虞容也是无奈,碰上这么一个家伙跟他怄气,那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活活给气死。
一旁的马喜却是有些羡慕吴峥,满朝文武之中大概也就只有吴峥才敢也陛下这样口没遮拦的说话,而且陛下还完全拿他没办法。
见到武恒意志有些消沉,吴峥对自己刚刚的话也有些过意不去,没办法自己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人在自己面前装可怜。
于是吴峥道:“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武恒还未开腔,虞容便抢着道:“什么话?若不是什么好话的话,就别开口了我们也不相听。”
吴峥道:“是不是好话我不知道,反正我觉的是写的很好的。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虞容听了微微一笑,这是孟子说的当然是好话,之前自己还在愁不知道怎么来安慰自己丈夫呢!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着调,半键时候居然还有点作用。
武恒一听,不禁坐起身子来说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吴峥听完,立刻竖起大拇指道:“大善!陛下这么一想这心情是不是就舒畅多了?”
武恒笑着瞪了吴峥一眼,道:“油嘴滑舌。行了,趁着时辰还早快点教朕你的那什么太极拳吧!”
……
皇宫深处的某处地下,石室昏暗,手臂粗的宾铁条子将潮湿的石室隔成了若干个小单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地下迷宫似的。
透过这些铁笼的缝隙远远看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身着囚衣的家伙被掉在了空中。
走近一看,这货不是田中州还能是谁?
身上的黑衣被人给扒了,换上了常见的白色亵衣大大的一个囚字就跟印章盖上去似贴在胸口。
身手脸上的伤口通过细心的救治如今都以结痂,除了肩膀上的那两个血洞,此时的他就是靠那两个洞被人给钉在了墙上。
其实应该说是被嵌在了墙中,一墙石壁呈大字形凿出了一个槽子,此时田中州就被嵌在了那里,手脚上脖子上皆有铁条固定,而正真困住他的应该是肩上的那两个还在渗血的血洞,那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琵琶骨了吧!
从前面看不见钉子,应该是用钩子从后面挂上去的。这样一来整个人在墙壁里都被陷的死死的,没有人帮忙的话,任他再是个高手也休想出的来。
铁笼里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挂着一窜钥匙的牢头,走在这死寂的迷宫里叮叮作响。
后面跟着鸾九宫一身华服便装,样子看上去很精神,一点也没有像马喜说的操劳过度。在他的后还面还跟了一个驼背的老头,与两个手提刀剑的谍报司探子。
一行人在铁牢时七拐八绕就跟山路十八弯似的,开了六道铁门这才来到了田中州牢笼里。
“田掌门今天感觉如何?有什么不便的尽可跟牢头吩咐,只要鸾某能办得到的,都尽量满足你。”
听见鸾九宫的声音,原本像是在假寐的田中州睁开了眼睛,看了鸾九宫一眼,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这货难道看不出来吗?你把我钉在这儿,最不放便我的就是拉屎撒尿,这撒尿还好说,这拉屎还真没办法啊!
鸾九宫好像并不理解他这眼神中的深意,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到现在也没能抓到你儿子田冲。”
田中州裂嘴一笑,鸾九宫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吗?”
田中州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鸾九宫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的嘛!省得别人说我不讲江湖道义,一上来就对你下死手。”
“你又想干什么?”田中州嘴中喝道,但心里却不由有些发虚。
鸾九宫错开了身子,将身后的那个驼背老头给让了出来,问道:“田兄相信你对张老应该不陌生吧!”
田中州定睛一看,脸色顿时一白脱口说道:“张扬!”
这个被鸾九宫带来的老头便是江湖上让人谈之色变的剥皮匠张扬,此人最喜欢穿上别人的皮扮别人,为此才炼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剥皮手艺。
他这手艺之高可以将一个人的皮全部揭完了,那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对于他来说,这剥人皮比脱人衣裳还要简单,而且扮人也扮的惟妙惟肖连自家养的狗都分辨不出来。
老头微微一笑,掀开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的老脸来,冲着田中州笑道:“田掌门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老朽。”
“你怎么还在,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扬笑道:“阎王不收,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人来这里干什么?”田中州心里已经有些怕了,他可以不怕死,但一想活生生的被人剥皮,这想想都渗人啊!
张扬笑道:“奉鸾大人之命,来找田掌门借件衣裳。”
鸾九宫笑道:“田掌门莫要见怪,鸾某这也是没办法啊!陛下限期让我抓到田冲,你又不告诉我他的行踪,鸾某就只好出此下策让人扮着你的样子将他引出来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你……”田中州想要指着鸾九宫鼻子骂他王八蛋,但刚一挣扎琵琶骨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只能望洋兴叹。
“张先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