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春娘点点头,令狐德硕放下酒杯冷冷一笑,说:“既然这样那他们就全埋在这神都吧!”
“相爷这么做,事情会不会闹的有些大?”
“大?春娘你是第一次跟老夫吗?你觉的老夫像是个怕事的人吗?老夫真想借此机会把那些蛀虫一个个全都剔除掉,可惜啊!老夫手里没证据,洛溱那家伙又是个没头脑的书呆子,这朝中真叫他当了家,那咱们大周朝可就真的完了。”
应天门上,武恒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天刮的虽然是北风,却依然将他这个九五之尊刮的很潇洒。
旌旗猎猎,衣袂飞扬,看着应天门前若大的广场,场中空无一人,武恒的眼里却好像看见了千军万马在这里撕杀。
不过一会儿,武恒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不知道心中的那场大战到底如何,却见他一人站在这高墙之上长长一叹,接着目光又远眺崤山。
“九宫……”
“微臣在!”随着鸾九宫的声音在武恒的背后响起,他人也瞬间出现在了武恒的背后,就像一直隐着身刚刚才显形似的。
“你说朕的大将军这次能赢吗?说实话。”
鸾九宫犹豫了一下道:“这应该在五五之数吧!”
武恒微微一笑,说:“五五之数,这人年纪一大都不愿意跟朕说实话了吗?算了不说这些了,要怪就只能怪朕当时太过冲动了,居然一不小心又中了令狐老贼的计。朕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
“陛下,云候善于营造利器,这次他命公输梅那小子做的八牛驽,应该能在决战场上助他一臂之力,所以公输梅那小子的八牛驽没有做出来之前,咱们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利器!你说咱们要是将火药给那小子送过去怎么样?”
“陛下这万万不可,决战之日先不说右相会前来观战,就其它夷狄前来观战的也会不少,如此利器如果就此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放心朕也就是发发牢骚,咱们空有利器在手,却没有守住此等利器的本事,每每想起此事朕心里就憋屈啊!你说吴峥那小子,是不是故意在膈应朕?”
“这……”这样的话鸾九宫怎么敢做评论,你们是师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算什么?成一让人误会我这是在挑拨离间,那我还活不活?
武恒突然苦笑道:“朕猜当时逼他交出火药秘方时,那小子心里一定是在偷笑吧!”
“陛下其实只要等吴候给陛下练出一支雄兵来,这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届时我大周儿郎将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是啊!”武恒突然有些落寞的道:“要不是因为这个,朕此次也不会让那小子去冒这个险。世人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但就如那小子说的那样,只要运作的好这身负盛名也好办事啊!有很多事,就得有了名头之后才能办得了。
对了,邓家的人还不愿意回平卢吗?他家的王府朕可是打算要送给那小子的,朕可不想自己的一翻好意,结果到了那小子手上变了样。”
“微臣明白,这就安排人去办……”
崤山大营,这里虽然没有函谷关那样繁华,住的是青砖瓦房,嫖的青楼名家,喝的不是名酒佳酿,但这里却是一座很有生气的营盘。
营中的天潢贵胄在发现吴峥不再理会他们之后,一个一个的都趁着半夜摸黑回家了,像吴峥这样的杀神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他们的离去对于吴峥来说只是少了几攻印信,但收获的却是自在,眼不见心不烦咋一听好像很无赖,但对于现在的吴峥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好处,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军队,不是那些仗着自己的老子是谁谁,就跳出来给自己添乱。
自己没时间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收拾起这些老**都嫌不够用,谁还有时间去料理他们?
不过好在毕囱他们这些家伙到也争气,这一个月来到成长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让吴峥突然发现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运动不光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还能还变一个人的精神,以前像毕囱那些家伙那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哪里有太阳大家就一起往哪里躺。
说白了当时的左骁卫就像是一个大猪圈养了八百头猪的大猪圈,怪不得那些天潢贵胄会在营盘里砌一道寨墙,这事要是换着是自己可能也会这干,有了这堵墙不光能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还能将自己跟猪区别开来。
但是现在,毕囱这些家伙却是只要能站着就绝不坐下,什么时候都把胸膛括的高高的,走在哪里都像是在站军姿,没错这就是站军姿站出来的结果。
这一个月来吴峥每天只让他们睡八个小时,早上天没亮就出去跑,回来就是队列训练,走的最差的一个排中午的饭量减半,要知道中午这一顿可是有肉的。
下午枪术训练,每人刺枪的次数不下一万次,就一个动作捅,不管你往哪里捅反正要捅的有力,出枪要听到破风声。
晚上还要背军规,从卫生条列到军纪也不是很长加在一起也就六十来条,反反复复的背,天天如此美其名曰文化课,其实吴峥就是想用这反复的背诵来给他们洗脑,同时也让他们的脑子里没时间去想别的,自从吴峥这么干了之后,很多人晚上做梦不是在背军规就是在拿抢乱捅,再要么就是在越野路上杠着木头跑个半死,结果还发现自己的饭食被何老五那小子给减半了。
有人说半个月就能让人养成一种习惯,何况吴峥还有两个半月呢!
这一日校场上突然一团糟,乱轰轰的就跟赶庙会时的,也不知道是哪家耍把势的走错了场,跑到了左骁卫的大营来。
“大将军,公输梅求见。”
帅帐里吴峥正在看书?不对,他是在撕书引火,火盆里的炭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烧烬了,这烧新炭得有个引火之物啊!正好桌上那本小老师叮嘱他看的《诗经》撕起来顺手,于是就被他撕起来引火了。
“公输梅?不是给了那小子十天时间吗?这就把东西做好了?”吴峥一边往火盆里添着书页,一边问道。
前来通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大那家伙,只见他兴奋的猛点头说:“是啊!大将军你快去看看吧!听兄弟们说那小子给种们的八牛驽装的轮子,一个人就可以端起来想往哪儿射就往哪儿射,毕囱那些家伙这会儿都抢疯了,都想试试一个人开八牛驽到底有多爽。”
“是吗?做好了,那本将军得去看看。”
说完出了门便见公输梅花嘴上含春的站在那里冲自己傻笑,说道:“师尊,弟子幸不辱命,师尊交待的事弟子已经做成了。”
“快把你那傻笑收收吧!本将军看起来恶心,还有你是说你能做成本将军交给你的东西靠的全是运气?”
公输梅不由一愣,呃……这话不都这么说吗?难不成师尊又想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