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就因为我把火药拿出来吓唬了那个狗东西?对了,那个狗东西呢!该不会就这样把他给炸死了吧!那也太便宜他了。”
“你是在吓唬人吗?你这是在攻城。”
“我说你这疯丫头咱们熟归熟,这话你可不能翻说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炸的,你说啊!”
“我……我不管,这城就是你炸的。”
吴峥气的直翻白眼,旋即朝身后的殷萼招了招手道:“萼儿你的铃铛呢!这疯婆子都快把我气死了,你就这么干看着?”
殷萼微微一笑,怀里一掏一枚精致的铃铛便出现在了手中,鸾音一见小脸瞬间煞白,看着吴峥道:“姓吴的你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问问我不想干什么?我不想被你这瓜娃子给气死。”
“姓吴的老娘跟你拼了……”
“叮……”
一声轻响,刚刚还要跟吴峥拼命的鸾音,立刻双眼一翻便从马车上一头栽了下来。
秦祥来了,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没办法刚刚这家伙离的比较近,因为他刚一把火点着心里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又被吴峥给坑了。
想要上去一把掐灭火线,但同时他心里又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吴峥手上那正真的火药到底威力有多大,跟他当初卖给自己的那些神火霹雳弹到底差距有多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吴峥只在城门前堆了两百来斤火药,以他先入为主的关念,觉的吴峥的火药威力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只凭区区两百斤火药就能轰塌渝州城的城墙,最多也就是炸开两扇门而已。
但结果却让他不比不知道,一比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十数丈的城墙就这么一下没了,惨了摊上大事了!于是秦祥也顾不上自己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也立就往回跑,他要抓住吴峥问个明白,这天下有这么坑兄弟的吗?
“吴峥!你看你干的好事……”秦祥指着炸塌的城墙,没好气的道。
“我干的好事?到底是谁干的?”吴峥指了指秦祥手上还未熄灭的火把道。
“我……”秦祥顺着吴峥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火把,这一眼就跟见了鬼似的,吓得他立刻就把手里的火把丢在了地上。
“那……那火药是你埋的吧!”
“是我埋的啊!但火药埋在那里也炸不塌城墙啊!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一下那狗东西而已,谁叫你跑过去把它给点了的?”
“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吴峥笑道:“当然是先抓到恶首了,咱们是来渝州平定叛乱绞杀乱臣贼子的不是么?”
如果说秦祥之前还对吴峥这话一点不信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就是对吴峥这话半点质疑都没有了,没错自己就是来平叛的,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自己为什么会脑袋一抽风把渝州城的城墙给炸了。
吴峥朝刘莽挥了挥手,叫他去瓦砾堆里找人,看看姓田的那个狗东西到底死了没有。
翻了半天瓦砾的刘莽跑回来道:“姑爷没找到!”
“没找到?那家伙难不成给跑了?”
就在吴峥嘀咕时,周常趴在城墙的断口处指着城内说道:“候爷那姓思的狗东西跑了,在秦将军刚点着火线的那一刻就夹着尾巴跑了。”
“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候爷,小的这不是被震迷糊了吗?”
剌史府,一身狼狈的田继州跑了回来,边跑边在院子里喊道:“翠儿,翠儿啊!这渝州咱们可不能待了,快收拾收拾咱们回神都。”
这翠儿就是田继州的八姨太,这可是他在扬州当县令时花了八万两银子从青楼里买来的,这可是他的好宝贝,心头肉,走哪儿都带着。
可等田继州刚刚满头大汗的冲进自己的书房,却傻眼了。
他在渝州当刺史的这段日子所搜刮过来的钱财地契可全都藏在这儿了,但是现在这里却是一遍狼藉,活脱脱的一个抄家现场啊!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田师爷的声音:“快走,姓吴的已经打进来了,再不走咱们都得跟那个狗东西陪葬。我说翠儿那些东西就不要了,咱们有了这些金票跟地契,到哪儿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就你那些细软等到了神都我给你买新的就是了,快走快走……”
听到田师爷的话,田继州就仿佛一雷砸在了脑门上,整个人顿时就傻了,想也没想立刻就冲了出来。
院子里田师爷正搂着他的宝贝儿飞奔,田继州气的额头青筋爆跳,怒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老爷!老爷你怎么回来了?”翠儿一脸惊慌的看着门口的田继州道。
田师爷一把将翠儿护在了身后,没好气的道:“你理他干什么?他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田师爷本官对你不薄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说老爷,刚刚那一声巨响居然没把你给炸死?”田师爷道。
“炸死?本官要是被炸死了,还能看见你们这些狗男女背着我干的这些龌龊事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老爷我田更可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你想干什么?”田继州看见田更掏出了一把匕首,心头不由一跳。
田更冷笑道:“老他不得不说你的命还真是大啊!吴峥那样的杀人王居然都没能把你给炸死,可是你要是不死的话,我回去实在不好向右相交差啊!所以……”
田更突然冲步上前,一刀捅进了田继州的肚子,接着一边绞动匕首一边拍着田继州的肩轻语道:“所以,就只能由卑职来代劳了。”
“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田更实在是不愿意听他在这里唠叨,于是抓着匕首用力向外一拉,田继州一肚子的肠子便被刺啦一下放了出来,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田继州倒在了地上,田更还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跟脉搏,在确定他已经死掉了之后,这才在鞋底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搂着早以被下的魂不附体的翠儿道:“不用害怕,这都是右相交待的,他要是不死,那死的就该是咱们了。”
翠儿机械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又突然抬起头来望向田更道:“可是右相会放过我们吗?”
田更一愣,是啊!这么大的事难报右相不会杀人灭口。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我们全都按右相的吩咐做了,右相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不讲信用?”
“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孩子,你是说……”
翠儿点点头,一脸慈爱的摸了摸那并不显怀的肚子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我田更有后了?”此时的田更脸上哪里还有刚才杀人时的戾气,完全就是一个快要做父亲的而癫狂的丈夫。
等吴峥他们带着人冲进刺史府时,看见的只是院子里的一具被开了膛的尸体。
“死了?”秦祥跑到田继州的身前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谁杀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前前后后我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就算杀我也腾不出手啊!”
“完了完了,这家伙一死,我老秦家就被你给害死了。”
“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讲点道理?是我叫你来渝州的么?不是吧!是我叫你炸的渝州城吗?好像也不是吧!这于情于理从哪个方面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我……”秦祥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吴峥那是说的一点没错,这事就按他这么说的,不管怎么怪也怪不到他吴峥的头上,那就活该我秦家倒霉?
“吴兄那现在怎么办?”秦祥也是被气的没办法了。
吴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田继州道:“还能怎么办?割了这家伙的狗头去神都领赏呗!”
“这杀官就是造反,更何况现在死的还是一州剌史,你居然还敢拿着他的人头去神都领赏?”
“那你说什么办?难不成还要把这家伙风光大葬?那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我明天就启程去神都你去不去?去的话咱们路上也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