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闷棍(1 / 1)

殷萼微微一笑也不跟吴峥多说,转身便抱起琵琶在蒲团上坐下,然后一连熟练的弹起琵琶一边合着琵琶唱起了《沧海一声笑》。

她的歌声悠扬,这种歌应该男人唱比较合适,但她却硬是从中唱出了几分豪气来。

吴峥受她歌声的感染也不由合着她的拍子与她一起唱了起来,这男声一但加入,特别还是这知道原版是怎么唱的吴峥,虽然有带遍殷萼的嫌疑,但不得不说他却真正唱出了歌中的豪情万丈。

长江上有了渔船,这是劳累了一天的渔民们正赶着回家,星星点点的渔火铺满了江面,虽然不如天上的银河璀璨,但也给这片夜色增添了一片星空。

殷萼的楼船在这些渔火中穿行,歌声引的周围的渔家不由驻足观望。

刘东青与曹梓辛也在其中,他们被充满豪情的歌声吸引而来,为殷萼那激扬的琵琶声所陶醉,不停的催着船家追赶前方的楼船。

当他们看到反弹琵琶如飞天仙女落凡尘的殷萼时,他们的眼睛不由一亮,诗会上所受的怨气似乎都被她那美丽的英姿一扫而空,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这大江之上居然还藏有如此绝色,什么秋大家、江鱼儿在她的面前统统都不值一提。

可当他们想对殷萼打招呼时却又看见正在与殷萼对饮的吴峥,心里顿时就跟吃了坨翔似的恶心,扭头又躲进了自己的船舱。

吃着美味佳肴与美丽婀娜的女子对酒当歌,曾几何时这应该都是自己的特权,可是现在这故事中的主角,特么的居然成了吴峥那个废物,就因为今日他在诗会上大放异彩。

若是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也就算了,可是他吴峥算什么?赘婿?压寨姑爷?这些称呼哪一个不是在丢男人的脸面?而抛开这些不说,他吴峥有出头之日吗?

一个注定一辈子只能碌碌无为的人,凭什么享受人世间这些美好的东西?

曹梓辛悲愤的用手扣着船上的竹棚,竹签子都刺时指头里了,腥红的血液就顺着黑色的竹棚往下流他也不知道痛。

此时的诗会还未结束便这蜀中的两大才子就已经暗然离场,气归气想不通归想不通,但吴峥都走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毕竟他们一个号称蜀中第一才子,一个号称渝州第一才了,如今才情还不如一个赘婿,再留下来受人白眼吗?

蜀中的大才子走了,但是江南来的才子还有江南来的姑娘却一个都没走,他们的目的跟曹梓辛他们不一样,曹梓辛他们一定要赢那是代表着蜀中才子的脸面,而江南八大才子冬想赢,不过是为了借机接近夏老而已。

因此是赢或是输对于江南八才子来说,这跟他们的目的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能赢自然是最好,既然是输了也无所谓,反正接着春江诗会这样的文坛活动照样也可以有机会接近夏老。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他们围着在秋岚姑娘的身边,一个个支像只斗败的公鸡,哪里还能看得到平时里的半点傲气?

而秋岚姑娘就像只斗败的母鸡,如今整老桃树虽然人满为窜,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泾渭分明,就像是渝州城外的嘉陵江与长江一样,碧绿的嘉陵江水与褐黄色的长江清浊分明,此时偏居一隅坐成一团的江南才子与周围兴高采烈的蜀中仕子们也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种环境里江南才子们一个个如坐针毡,毕竟他们都是年轻的才子,有才情的人脸皮一般都不会太厚,更何况还是在他们这样的年龄,即便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担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告诫自己一定要忍,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夏到的到来,这对于他们这些江南才子来说可能是他们能见到夏老的唯一机会。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心里还是觉的如坐针毡,秋岚更是几次起身想要转身就走,想要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丢脸的地方,但她的心里同样也不死心。

自己的眼睛向来都很毒,向来看人从不出错,只是今日怎么就押错宝了呢!若是当时与那个叫吴峥的家伙攀上关系,而不是那个秀花枕头刘东青,现在自己肯定风光无限哪能像这样丢脸?

苦苦的等待之后,结果夏老却没来,黄骥跟何县令到是来了,他们光带来了临江楼的厨子来款待岛上的佳人才子,同时他们也带来了夏老出的一个上联。

上联很简单就五个字烟锁池塘柳,江南来的才子们起初一看也觉的很简单,甚至认为简直就是夏老在给自己送机会啊!

只是他们以为立刻就能对出来的下联到了嘴边却又发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以为很容易对出来的下联,却怎么想都觉的有些不合适。

烟锁池塘柳就五个字,其中却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而其中池塘二字放在一起又是个名词,以为很容易就能况出来的下联,经过一翻琢磨之后发现这特么的好像是个绝对啊!

临江楼的大厨开始上菜了,但是面对如此美味佳肴,那些江南才子们仿佛一个个都没看见,所有人都沉迷在了那上联之中。

包括那些同样想出名的江南歌伎也一个个在拎眉苦思。

他们不吃自然没有人去提醒他们这临江楼的佳肴错过了有多么的可惜,总之宋飞儿跟香儿已经在埋头苦吃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平时这上百两银子一顿的佳肴今天可以放开了吃且不要钱。

同样还有几份由临江楼的大师父亲自掌勺的菜式由他本人亲自送到了夏老的小船上,夏老没来但人也没有离开,在吴峥走了之后他就跟自己的老妻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而送酒菜过的临江湖大师父,酒菜一送到人就被夏老给赶了出去,连句客套话都没捞到,但他却没有半点脾气,反而还因为夏老肯赏脸吃他做的酒菜而洋洋自得。

夏老到也不是跋扈的人,之所以把大师傅赶出去,那是因为他老不想自己跟老妻用善时有个一身油膘的大胡子在那里影响他的味口。

这大师傅的手艺放在这个时代确实没得说,但夏夫人却吃的很少,用手绢擦了擦嘴便看着自己大快朵颐的相公道:“夫君既然不想理会那些江南学子为何还要出个绝对去刁难人家?莫不成你这上联是出给吴家小郎的?”

夏老扶了一把胡子上的油渍抖着筷子笑道:“知我者莫过夫人也。”

夏夫人笑道:“妾身要是没记错的话,此上联应该是你年青求学时你恩师出给你的吧!这么多年了你自己都没对出来,干嘛!还要有这上联去为难人家?”

夏老不服气的道:“谁说我没对出来,前几日我不是还对出了一联么?”

夏夫人笑道:“是,这些年你是对了不少,可是有句是你满意的么?”

夏老叹道:“如果这公正的正联是十分的话,只要那小子能对出一个六分的下联来,老夫就破例一次收他这徒又如何?”

“是吗?难道你现在就不怕给皇帝找了个师弟让他不高兴?”

夏老笑道:“若是换着别人他可能会不高兴,但要是那小子的话,我想他应该会喜欢他这个师弟的。”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辈子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就不把这次让你辛苦攒了一辈子的名声晚节不保?”

夏老突然停下了吃菜的动作,想了下道:“怕啊!但是我更怕如此良才被我大周错过,我一个人的名节与整个大周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如今右相一脉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将骆溱一个人留在朝中,那小子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为了表示我对他的亏欠,我怎么也得给他找个帮手吧!”

夏夫人想了一下笑道:“这到有趣了,只听过老子败了儿子来报仇的,何曾听过曾祖败了曾孙来报仇,有趣这天下还未有过这等有趣的事。”

……

楼船上吴峥已经不知道跟殷萼干了多少杯,虽说这个时代的酒喝在吴峥的嘴里跟啤酒没什么两样,但是啤酒喝得多了照样也醉人啊!

当吴峥喝高了的时候,船也到了柳支巷渡口。

同样喝的醉醺醺的殷萼只恨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了跟吴峥分别的时候。

与小乔一起将吴峥送上了岸,原本对于殷萼姑娘伤感的时候,吴峥却叮嘱她道:“你之前答应过给我二十坛女儿红的事可千万别忘了啊!”

殷萼微微一笑,原本已经在酝酿之中的悲伤也随之一扫而空,笑道:“公子放心,小女子答应过公子的酒明天一早准叫人送到府上。”

“那就好,那就好!行了你们回去吧!我也到家了。见你今天也喝的不少,这开船可得小心点,正所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开船……这是一样。被交警逮着了那可是要进局子的,哦对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管这些呢!不过不管有没人管,小心一些总没错,不然掉江里了那可会出人命的。”

吴峥的酒喝多了,这话也变得的多了,虽然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殷萼却是喜欢听,静静的听着他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

但再是话唠也有说完的时候,吴峥跟好哥儿门似的拍了拍殷萼的肩膀便转身告辞而去。

刚脚下打飘的没走几步便听身后的殷萼突然叫住他道:“对了公子,小女子姓殷单名一个萼字,家住文曲巷,公子闲暇时可否来府上作客?”

吴峥挥了挥手,没有转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么走进了柳枝巷的影子里,抬头看着前方,迷醉的视线中家门口的那盏新灯笼仿佛份外明亮,看着那光吴峥就觉得心里亮堂,可是转眼之前眼前却突然一黑,被人套上了麻袋,接着脑袋上就被狠狠的挨了别人一计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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