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迷糊时她好像看过两次手机。
短讯始终一片空白,导致一夜睡得浑噩。
小房间里已经溢满荷叶粥的味道她才从床上下来,郁景庭看了她,“醒了。”
她只略微点头,没说话。
进去洗漱才看到他给他挤好了药膏,她看了那只牙刷好久才拿过来用,出去之后没提什么,只在他将早餐放在她面前时淡淡的一句:“不用对我这么殷勤。”
郁景庭听而不闻,依然故我,看了她,淡声:“上午有点事,回去换件衣服,下午会过来陪你。”
“不用。”她说了两个字,没再说,因为他压根没在听。
…。
郁景庭走之后,她本想给宫池奕打过去,却接到了余歌的电话。
“方便见面吗?”余歌声音里没了轻快。
得知她必须在医院陪着顾老,余歌沉默了会儿,“那就电话里说吧……阿奕回来了你知道?”
顾吻安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之前去哪,但回来了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只听余歌说:“我想麻烦你劝劝他,让他赶紧回来,你说话应该比较管用的。”
她皱了眉,想到了之前看到过关于癌化的检验报告,以及他这一次吞吞吐吐不告诉她到底去哪。
“是他病情不乐观还是什么?”为了不打扰爷爷,她出了病房。
余歌只能实话实说,“他现在吃的药相当于饮鸩止渴,所以必须让他来我这儿……我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什么状况让他急忙赶回去,如果可以,你跟他说说?或者把顾老也转过来,你跟他过来?”
后者并不现实,她有工作,爷爷也经不起折腾。
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吻安略微低眉,声音有些低,“他的情况,到底多严重?”
“我不能断言。”余歌话语里多了职业者的态度,“但癌化几率一直在升,虽然他一直开玩笑说习惯了轮椅,但有没有双腿是两个概念,就算他有那个准备,我也不可能放弃。”
她皱了眉,“他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想方设法站起来,甚至突然想跟我拍什么婚纱照?”
就像人临终前总想圆却很多愿望。
这样的意识让她很不舒服,挂了电话依旧蹙眉不松。
…。
给宫池奕打过去时,她声音依旧轻淡,“你在忙么?”
电话那端略微沉吟,然后清澈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怎么了?无聊么?”
她抿唇,“要不要过来陪我吃饭,或者我去找你?爷爷还没醒。”
宫池奕略微弯了嘴角,“今天这么乖?”
顾吻安没笑,很认真,“那我过去找你,公司么?”
宫池奕终于略微蹙眉,听出了她情绪里细微的转变,再一次低沉开口:“你怎么了?”
结果她刚安顿完爷爷那儿,他就说已经快到了,在电话里半认真,“下楼接我?”
顾吻安没挂就直接下楼了。
宫池奕下车就看出来了,她今天格外殷勤,帮他扶着搀着又推着,颇有鞍前马后的模样。
“有事求我?”男人侧过峻脸,嘴角略略的弧度。
吻安看了他一眼,在他身后推着轮椅往医院旁边的餐厅走,也问:“那你会答应么?”
宫池奕反手握了她推着轮椅的手,“什么时候为难过你?”
然而,当她说要他回余歌那儿,男人冷魅五官未动,眼尾微眯,“余歌给你打的电话?”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我这边没事了,你过去吧,好吗?”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知道那晚是怎么回事了?”否则她不会这么跟他说。
顾吻安点了一下头,“东西被古瑛拿走了,我暂时不会再找,所以我很安全,你没必要留在这儿。”
宫池奕略微蹙眉,“郁景庭跟你说了不少。”也道:“却没告诉你,为什么这几个月各方对‘无际之城’觊觎有加?也没告诉你古瑛和新宿、旧派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说实话,她好奇,但只蹙眉,“其他的我不关心,跟我也没关系,总之你必须回去。”
两个人坐得近,宫池奕侧首低眉,幽幽然望着她,“上次谁说不在乎我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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