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混去找刘清琦也没能找到,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把高山曲谱的事解释清楚,周玉彤真就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上午。
最后一个节目宣告结束的时候,她就像得到了救赎似的迈着泛酸的脚往特别观赏席走去。
这时志愿者已经在组织大家去吃饭了。因为是统一赛事,所以午饭是安排在店里去吃的。周玉彤赶在队伍的末尾跟着出了观赏席。
刘青曼和身边的同学聊着天,眼角的余光瞟到一缕熟悉的颜色,回头一看,穿着她心心念念没能买成的裙子的周玉彤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她们身后。
“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去哪儿了?”
刘青曼越过一道道人墙走到她身边,问。
“先前我哥来过来找你来着,你都不在。”
“学长来过了?我上洗手间了”
“上洗手间上这么久哦”
虽然抱怨着周玉彤不见人影的事实,但考虑到周玉彤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同校参赛的同学,整个午饭时间刘青曼都陪着她。
吃过一顿在学生们眼里看来无比奢华的午饭后,周玉彤记挂着周爸爸他们,便跟刘青曼招呼一声出了饭店。
比赛前就跟家里人约好了中午在体育馆旁边小吃街的中餐馆见,周玉彤穿着一身招摇的衣服就过去了。
事到如今再来后悔没有带一件外套是不是有点晚了?
周玉彤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她就是这样一个粗心的人,只要没有灌注全部精力准备的事情怎么样都会出纰漏。
到了小吃街,远远就看见爸妈和周煜轩三个人站在店门口等着,可能是怕进了店里她会不好找吧。周玉彤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幸福的微笑。
“爸,妈周哥哥。”
“彤儿!”
周妈妈像是很久没见她似的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有点羞怯,举着的手怎么样都不敢回抱在她身上。
陪着他们进了餐馆,周围的食客对她这一身装扮已经见怪不怪了。中午有很多已经比赛完毕的学生穿着表演服出来和家人吃饭,饶是这样,周玉彤飘逸美丽的形象还是引来周围人频频回头。
周妈妈一个劲的问她想吃什么,尽管她摆着手说自己已经吃过了,饭桌上点的还是她爱吃的东西。
反倒是周煜轩,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顾着埋头吃饭。
想起之前邀请他来看自己比赛时,他明明很高兴的答应了,但现在却像是不乐意似的,周玉彤猜不透他的心思。
周爸爸下午还有工作,吃过午饭后便离开了,走之前嘱咐周妈妈要把周玉彤拿名次的过程拍下来,周妈妈点头答应了。
送他们进了观看场,周玉彤守在体育馆东大门等刘清琦。
东大门是约定俗成的工作人员通道,所有的志愿者进场都要经过这里。在后台那边,除了刘青曼,她就只认识刘清琦了。比起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还是刘清琦要来得可靠些。
这时候差不多是午休结束的时间,刘清琦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周玉彤,他和身边的同学招呼了一声就朝着她跑过来。
“你在等我?”
在东大门,除了等他没有别的解释了。这让他有点意外的激动。
“是我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刘清琦环顾四周,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刘清琦带着周玉彤进了东大门。体育馆里分门别类有很多各有用处的房间,各个地方又长得像,不经常在里面出入的人很容易迷路。她跟在刘清琦身后左拐右绕进了一个小小的工作间,里面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没其他人的地方就这里了,也没凳子,你别嫌弃。”刘清琦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头,“你想问我什么?”
其实有很多事都想问,不过周玉彤斟酌了一下,先挑最不要紧的说。
“下午什么时候才宣布名字?我不想在特殊席上呆着,那些人总围过来找我说话烦得很,你们这里缺不缺人手,我来帮忙行吗?”
他却摇摇头说:“人是肯定缺,但这不像校级初赛那么水,你是参赛者,再闲也不能过来帮忙。别人找你说话就说明你的演出好啊,不过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就跟他们说,大会规定参赛者私下不能深入交流。”
“有这种规定?”
“没有。”刘清琦一笑,“这不是为了堵他们的嘴吗?”
周玉彤皱着脸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还有一个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
“你有没有看我的演出?我弹的是高山。”
刘清琦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低落:“我在后面忙,没能看成,真可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山是首失传的曲子,我在想如果之后评委问我谱子是怎么得来的我该怎么说”
“那你谱子本来是怎么得来的?”
“我我不能说,总之我不能说实话,但是”
刘清琦偏着头,仔细思考了片刻,道:“我明白了。你想把这事儿带过去就算完是吧?”
“嗯。”周玉彤点点头,他的剖析十分准确。
“你就说是一个老前辈一直以来珍藏着的,本来不打算公诸于世,但是去世前想通了把它传给你,让你发扬光大。”
“”
这不是胡扯吗?
“说这话谁会信啊?”
“你管他谁信,他们能去查证吗?只要查证不了就行了呗。”
见周玉彤仍然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刘清琦又补充道:“反正他们问你什么你都回答模棱两可的话就成,别人不会揪着这点不放的,放心。”
真是这样?
或许是她太心虚吧,总是怕别人会抓住她的破绽发现她的身份。
刘清琦凑到她面前小声问:“所以到底谱子是怎么来的?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可是我很好奇。”
周玉彤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和我见梁教授一个原因,我不能讲。”
见她如此回答,他反而释怀了。这是她心底的一堵墙,他现在还不能去碰,所以他很干脆的放弃了。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