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级酒店——阿文回来后一直关在房间里,众手下只好在外面傻等。
等什么呢?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应该静候。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
今日阿文有政府强人做后台,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偏偏今晚就受了这么大的挫折,愤怒之情,不难臆测、头彩丢了,尾彩怎能再丢?
他要施以严峻的反击,补偿耻辱。微光中的瞳孔,已经深藏了万千毒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种枯死的感觉。沉静的大厅里,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开门声:“扎!”接着,传出了阿文的声音:“鬼男!”鬼男站了起来:“哑!”阿文:“福群那一对狗男女背叛我,这种人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权利!今晚,你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哑!”鬼男是忠心的军人,只要一下命令,他便誓要彻底执行。郊区上,一辆计程车正在雨中奔驰。
福群与赵蝶正赶往码头,要乘船离开澳门。赵蝶紧紧握住福群的手,说:“喂,你整天抽烟,人家说会影响宝宝的。”
“呀,差点忘了!我答应你,以后将烟戒了!”福群笑着,将手里的烟丢到窗外。
赵蝶笑了:“你这么乖,我一定会帮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的!”
“哈哈……一个太少了,起码要生一打!”谈话间,山边小路突然冲出一辆巨型货车,挡住了计程车的去路。
司机下车,走到货车前,大声骂道:“草泥马的,开大车了不起啊,你也要看路才行啊!快把车开走!”司机话刚说完,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将司机扯进货车内,然后就没了声音。
同一时间,后面也有几辆货车开了过来,直接将计程车围住。接着,货车上走出了大帮的湖南仔。
不难想象,他们全是阿文叫来的,前来追杀福群二人。福群打开车门,拉着赵蝶的手走下车,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说:“大家都曾经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想不到今天会弄成这样的局面。要我杀了自己的兄弟,我真的不想,但是有什么选择吗?除非你们留条生路给我走……是兄弟的话就不用再多说了,现在,我要过去了!”说着,带着赵蝶就慢慢的走向人群。
福群拉着赵蝶的手就昂然走了过去,湖南仔都退开两步。大家一直把福群当做大哥,现在如何动得了杀手呢?
然而,人群中总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一个湖南仔突然举起手中的刀就扑了过来:“草泥马的,这么婆婆妈妈,为了钱,连老妈都不认了——照砍呀!”福群快速往后一退,一脚将那湖南仔踢倒在地,指着他大骂:“鬼仔,你砍我?平时我是怎么对你的?尼玛,你妈妈在大陆进了医院,你跪在阿文的面前时,他有没有给你钱啊?他叫你这王八蛋去死啊,后来是谁拿钱给你的?是我呀,忘恩负义的家伙!”那湖南仔被福群一脚踢出血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说:“嘿……你说的倒好听,实际上你给的钱根本就不够医治我妈妈,她病死啦!没有钱,人命就不值钱,你还是一样为了钱替阿文做坏事,那又怎么说呢?”福群指着自己的鼻子就咆哮道:“不一样,至少我还记得谁是我的兄弟!”湖南仔猛的站起来,大声说:“现在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你要我们放了你,但是你知不知道阿文出了多少钱呀?五十万呀!”说着,对着身边的人说:“白花花的五十万呀,你们想不想要啊?五十万吃都吃死你了,还会不想吗?如果你们都不想要,那我就一个人独享了!”说完,再次扑向福群,嘴里还吼着:“你的一条命就能让兄弟发达,你死了也安心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做人做得这么下贱,不如死了算了!”福群说着,从腰间把出一把匕首一划,湖南仔的胸口就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喂,不动手,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拿那五十万吗?”
“这样……”有人唆使,其余的湖南仔也都被钱给洗脑了,举起刀就冲了上去:“不管那么多了,有钱才不管什么义气呀!杀死这王八蛋!”
“这么大一笔钱,对不起也要干啦,福群你去死吧!”在金钱的诱惑下,人性就分毫不值,每个人都自私的提着刀,朝福群二人扑杀过去。
福群拉紧赵蝶的手,看着眼前冲来的湖南仔,冷声说:“赵蝶,你抓紧我的手,我们一起冲出去!”赵蝶紧紧地抓住福群的手:“好!路是我们两个走的,要上就一起上,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说着,蹲下身子捡起之前那湖南仔的刀,摆好了要厮杀的姿势。
人生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奋勇向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厮杀声响起,鲜血淋满了天空,是你或我的,然后混着狂风暴雨,染得天地通红。
(PS:建议打开Beyond的《未曾后悔》)未曾后悔是甘心决定莫问那可注定若然是错从不加理会命运究竟未明现实理想难分得清楚未让两手分开人生虽短暂无悔共你穿梭天边与海岸重温的景象零碎渐淡真心你莫忘记自由被困望一一领会浪漫片刻足够望原谅我未给一句话独自去闯尽头怒问世间情怎可得瞬间尽是困忧不息————福群最终跟赵蝶被冲散了,福群奋力冲杀,想杀到赵蝶身边。
奈何人太多,砍倒一个,另一个又补上来。福群就眼睁睁的看着赵蝶挨了一脚,羊水破了,一裤子都被血染红了。
紧接着,看着一阵乱刀砍在赵蝶的身上,自己却爱莫能助,福群的心痛的无可再痛。
赵蝶此时已经是个血人,倒在地上,看着福群,大声喊道:“群,你一定要活着,给我和孩子报仇!”这是赵蝶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她已经晕死在人群中了,再也起不来了。
福群的泪水跟雨水融合到一起,他想大叫,但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声音已经沙哑了。
赵蝶猛的睁开了眼睛对着福群笑,笑容里带着一种满足和开心,但不知为什么,这种笑容让福群寒心。
“唔……”血气上涌,赵蝶的嘴也开始往外冒猩红的血液。
“赵蝶……”福群咆哮一声,冷不防被一个湖南仔一脚踢中,纵身掉下山去了。
重伤倒在草坪上,但脑海里仍重覆着掉下山崖前的片段……段山河别墅——泰民听到门卫说福群来找,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跟大嘴快速朝门口跑去。
只见福群抱着赵蝶的尸体,站在门外,浑身都在颤抖:“赵蝶死了……我没有用,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着,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泰民跟大嘴赶紧上前抱住,泰民抱着赵蝶的尸体,冲着门外大声叫道:“来人呀,快点叫医生!”大嘴抱着福群,咆哮着:“人都死哪去了?快点叫医生呀!”————医生给福群包扎完后,泰民问:“医生,他怎么样了?”老医生皱着眉头说:“我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了,不过失血过多,需要好好地休息!过了危险期应该就没事了。我还要把那女人的尸体送去殡仪馆,先走了。”
“多谢了医生。”泰民和大嘴送走了医生,回到房间,看着昏迷在床上的福群,不觉地摇了摇头。
昏迷中的福群,嘴里一直喊着:“赵蝶,有我在这里,不用怕……”大嘴叹了口气,看着泰民,说:“看什么呀?你在这里他就会醒过来吗?出去坐吧!”泰民跟大嘴走到大厅,小妖精走了过来:“民哥,他们怎么样了?”泰民咬牙切齿道:“赵蝶救不了了,福群应该没事!”
“救了一个算不错啦。”段山河轻声说了一句。
“这次真是太麻烦段先生了。”段山河看着泰民,笑了笑,说:“大家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很晚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段山河的包容,让泰民感到对方实乃仁慈之人。
当晚,泰民打电话给红发:“红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齐一百几十个兄弟过来办事!”
“民哥,没问题,我亲自带队过去!”
“不行,青年区没有你在怎么行?叫火男带队过来。”
“这样呀……那民哥小心点!”南海青年街新富丽华夜总会——
“红发哥,怎么今晚这么早啊?”小姐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看完场子了,就跟兄弟们过来玩玩咯!”红发笑着走了过去。红发暂代泰民掌管青年区的地盘后,大哥味日渐浓厚,经常有兄弟相伴出入,相当有江湖强人的风范。
身后经常有两个人跟着,这两个人正是红发新收的手下——阿冠和小浪。
红发抱着小姐,一脸的坏笑:“喂,介绍几个正点的小姐给我的兄弟呀!”小姐笑着说:“红发哥吩咐,绝对没问题。”正朝包厢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阿冠!”阿冠回头一看,是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生:“咦?你不是小玲吗,怎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