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忙说:“没有的事,我兄弟俩和南姑娘关系好着呢,多谢董大哥关心。”
“是吗?”董大哥看似有了兴趣,“我听说云香堂的大夫医术了得,可惜一直没空来排队,不然请大夫给我瞧瞧腿上的旧伤,一到寒冷潮湿的时节,就疼得厉害。”
张双道:“董大哥要看病,我给您说说去,明儿我大舅要来抓药,可不就是靠我和大哥给走后门的。”
董大哥的眼中闪过一丝雪亮,问道:“真的?”
张大极为自豪的点头,“我们哪能骗您呢?”
董大哥笑起来,“那好,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再来找你们。”说罢,他挥挥手,匆匆离去。
张大看看自己弟弟,不解的问道:“你说董大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藏在这儿,跟偷听人墙角似的。”
张双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人不说了吗,在追查逃犯,他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吗?”
“哦……”张大觉得有道理,没在这件小事上纠结太多,赶紧和兄弟办事去了。
明月当空,四下里早已寂静无声,南香落整理好药柜里的药材,正要吹灭烛台回厢房休息,一只手横伸过来,拿起烛台。
“我也要回后院了。”南烽道。
摇曳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冰冷的眉梢似乎有了些许的暖意。南香落不由勾起唇角,“师兄,我已经不怕黑了,你日日等我到半夜,怕是要影响一早上山采药。”
他们在城外买下一块药草田,雇了旧东家的孙子看管,每过三五日,必定要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就出城去看看。
云香堂想要在吴都大大小小的医馆药房中脱颖而出,不仅仅靠云大夫超凡的医术,还有亲手栽种的药草。就算是一模一样的药草,栽种的方式不同,药效也有差距,人命关天的事情,她自然希望病患们能够用最少的药来早一点治好病。
“不碍事。”南烽的回答依然简洁明了。
“我真的不怕。”南香落温柔的神色中多了一份固执,伸头要去吹灭蜡烛。
南烽在她吹出气之前,稍稍侧过身,护住烛火。
南香落一时起了玩心,迅速地闪到另一边,虽然她和云世安都没跟师父学过武功,但看师兄练武多了,他的套路,她还是能摸出八九来的。
烛火近在眼前,她信心满满的呼出一口气。
“香落,”南烽一手护着烛火,低头看她,“我怕黑。”
“什么?”南香落一惊,差点没喘上气。
南烽又道:“我不喜欢黑暗。”
“……”南香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南烽神色如常,不似撒谎。
不对,就算他撒谎,除了师父,没人能够看得出来。
明天,她要去问一问云世安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相处两年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察出来呢?
还是……他是骗她的?南香落抿了抿嘴,觉得这是自作多情。
南烽的神情一看就是无意在这件事上做太多解释,她叹口气,跟在他身边。
他身高腿长,迈出的步子却不大,总能够让她轻轻松松地就跟上,一起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南香落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云世安抱怨师兄性子太冷,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害怕,为什么不能像她这样高高兴兴的活着,撺掇她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