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危局(1 / 1)

也是虚影被那符禄所制,以至实力大打折扣,否则方才它这一番术法施为,直接便能将李书云浑身气血摄取一空,立入周围那诸多干尸之列。

只是还未待虚影后续有何动作,忽而那滞空符禄陡然发难。只见一枚奇特符文,闪烁着淡金光芒,由小而大,自符禄中显现出来,遁落入下方的祭台中。

霎时间,整个祭台爆发出清光耀目,随即从那祭台,乃至于四周地面洞壁中,接连升腾显现诸多符文,闪耀淡金光辉,于这洞穴中莹莹游动,如彩蝶纷飞。

这般变化下,无形中似生有一强大力量,影响了虚影威势大减,那原本便不甚凝实的身子更显虚幻,如同风中烛火,摇曳扭曲,眼看便将熄灭。

不过血灵并非凡类,更非善类,他能强忍着凄凉孤苦,度过近万年岁月,而今又如何会甘愿接受这消亡命运!

便见他挣扎着,抬手向断剑虚空一抓,随即便有一股庞大血气从其中释出,融入他那虚幻身体之中。得此助益,血灵顿时又气势爆盛,裹挟着血雾滚滚便欲遁离。

然而还未待及行,空中符文便如受刺激,狂乱飞舞着将他层层围困。其后渐寡而众,渐稀而密的,符文见火飞蛾般汹汹而动,直直向他扑去,须臾便将血雾消散一空。

虽则血灵奋力抵抗,奈何符文实在势众威强,终也在劫难逃。只是最后时刻,自知难逃的血灵拼力释出一道血印,直直打在李书云天灵处。

也是李书云这五年炼体修行的功效,身体健壮,气血旺盛,方才撑到现在,却也是如风中烛火般,再难支撑。当下受此一击,终究在一阵颤抖中,软软倒了下去。

这边李书云昏倒在地,生死不知。而另一边,结果也是毫无悬念,面对漫天金符骤雨而来,血灵难以抵抗。

待得金符消散,显露血灵本体,只见他那虚体中,闪烁着有诸多金芒,影影绰绰,犹如夜空繁星,璀璨绚丽。他便是被这些金符给封印了血煞之力,禁锢当场。

不过一切并未就此结束。在冥冥之中,似有无形力量,牵引着空中符禄,缓缓移动到宝珠之上,播撒金光朦胧。随即从符禄中,又显现出数十个符文,闪耀着淡淡金光,徐徐坠落融入祭台地面。

霎时,祭台连带地面整个如化幽水,其间诸多符文图案游鱼而动,隐成阵势。在血灵被制后便静静悬浮着,威势不显的断剑,此时又缓缓而动,渐渐拼接复原。

方才还兀自虚悬着的淡金符文,此时也被吸引着向断剑宝珠,以及李书云那团精血飞扑过去。

待空中符文尽数散去,那符禄又爆发金光强盛,下方祭台石地亦生感应,阵法急转。在这阵势之下,伴随一道醇厚力量生出,镇压着血灵虚影融入断剑之中。

血灵方入其中,断剑顿时暴起血光硕硕,生出血腥嗜杀狂乱气息,似欲要爆发凶象。便在此时,于符禄中又显现一枚文符,摇曳着融入下方祭台。

便只见其中符文尽数爆裂,化作一片金光点点,整个祭台如作金色。又有无数金辉,自地面腾起,洪流般涌入少年精血,将之变作一团金红。

随后符禄缓缓移动,连带着宝珠也往下坠落,来到断剑剑格,最终竟无视这坚固阻碍,合而融入了进去。

伴随着青雾蒙蒙,点点金色,如同萤火光屑般,自祭台中升腾浮起,将断剑笼罩包裹,同时那金红血团也骤掠而至,碎散为雨,均匀浇撒其中。

刹那间便有赤焰汹汹,突兀而起,其后更是不断从石地中涌现出金符无数,狂风疾雨般激射向赤焰。

再说白狐,自知是陷入古阵困灵,心中稍有惊急,随后又强自镇定,原地思忖半晌,似做推演计算,又四下打量一番,最终在心里选定了一个方向,便拾步而去。

这般走着走着,感觉已是过去许久,这条路却仍是看不到尽头,或许本就没有尽头罢!焦虑,渐渐滋生,随后变作沉重。

是因为血灵那微弱却无处不在的气息,此时竟完全消逝无踪,也因为她骇然发现,自己已然迷失阵中,若无意外的话,最终她会被困死此地。

脸色微显苍白,不仅是惧怕所致,也因她走了许久的路,未曾停歇;且自入阵以来,她的精神元气便一直是在虽然缓慢,却不受抑制的流逝着,未得恢复。

事实上,她或许能停歇以恢复体力,却不能,也不敢调息以恢复元气精神。不仅是因为大阵中毫无元气可言,更是因为如果那样做,便将直面法阵威力,加速自己死亡。

坚持着,纵然是希望渺茫,但至少还存在有希望,而且,现在已经有一丝曙光显现。

伴随着血灵气息消逝,未几,雾气也渐更稀薄,直到消散一空。一颗颗树木,如中邪咒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下去,最终化作尘埃。

变化初始,白狐还心有疑惑,或者说是心生慌乱,以为是这阵法发力,若真是如此,自己绝无抵抗之力,只怕是要命丧于此。

但随着体内元气精神不再流逝,又感觉渐有元气充溢,再看周遭景物,已然大为改变,古树参天不见,取而代之竟是一片荒瘠,寸许草木也无,裸露着沙石遍地之所。而在这片旷地正中,是一座矮小石山。

心骤停了一下,随即又擂鼓般狂乱跳动,呼吸也有些粗重。似是还难以置信,她自语着道:“难道这困灵阵被破了?”只是在短暂惊疑后,便又满脸欣喜。

如今法阵既破,便意味着此处再无防备,那件传闻中的圣物也会随之出世,而自己则是数千年来,最有可能找到它,并将其带回青丘山的妖族第一人。

兴奋着,白狐绕着山脚一番搜索,不久后便找到了那个山洞。只是临到头了,却莫名紧张起来。在片刻犹豫后,终是咬了咬牙,小心翼翼踏入其中。

前路三两丈,不算长,走过却似漫漫,终是来到尽头,又惊慌于眼前景象。

但见这洞穴中,凌乱的分布着诸多尸骸,满地断肢碎骨中,一个身影映入眼帘,慌乱了她的心。那是一个男子,仙门打扮,与周围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尸骸相比,他显得醒目且富有生气,尽管他看起来,也都同样是毫无生气的,他便是李书云了。

脚踏上洞穴地面,便仿佛踩在沙土,行疾步往前而去,风带起微尘飞扬。只是这些她都不在意,径直来到他身旁。

急急查看一番,确认并无大碍后,心下也不禁松了口气,看着他自语道:“还好只是失血过多罢,你若是死了,我还怎么还你的救命恩情?”

心里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在他身旁还插立着一柄三尺长剑。

长剑剑身红中泛金,剑首鲜红如血玉,观之欲滴;于剑格正中,镶嵌着一颗明黄圆珠,而在细看之下,内中竟还隐似悬着一物,兀自徐徐旋动。

没有宝光闪耀,也无威势气息,仿佛这只是柄做工精良,造型古朴的普通兵器,然而,那隐隐中给人的凌然正气,却又彰显着它的不平凡。

白狐并不知道,这长剑前身并非如此,凶威滔天,满是血腥煞气,一派魔戾。它,却是先前祭台上的断剑了。

看着剑上那颗明黄宝珠,心中只觉似曾相识。有所怀疑,便专注观察着,苦苦思索,却始终也不能确认,亦不愿相信。也在此时,突兀地,一道沉闷的“嘭喀”声响起,将白狐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转头看去,却是洞穴中央那座祭台,然而如今也大变了模样。但见它整体呈青灰色,体型似也是缩小了几分,周身那诸多符文图案亦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四处遍布着细密裂纹。

白狐眉头微皱,看着祭台的眼中,带着几分警惕,亦或还有期许。如此未待几时,又一声闷响从中传出,紧接着便是一阵密如爆豆,间连不断的崩断脆响,祭台裂痕也渐随之扩张变大。

终于这一切都静止下来,再看祭台已然裂开甚巨,轻触即溃。幻想终究破灭,白狐面上满是警惕,甚至于行动起来,扶着李书云,拔出长剑便欲离开。

正当此时,祭台终是不堪所负,支撑不住轰然崩塌。而紧随其后,是整个洞穴开始有石块掉落,簌簌作响,渐而多,更为巨,狂乱飞舞,似欲将这对男女淹没吞噬。

眼看着情势不妙,白狐也顾不得许多,背起李书云便奋力向洞外跑去。好在她是妖灵,论体质远胜常人,更有道行在身,这一路下来倒也无大关碍,只不过是仪容微乱,稍显狼狈罢了。

二人出来洞外,未行多远,便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却是因洞穴坍塌,连带着那座石山也都垮了下去。白狐回头向那里看了看,眼中有精芒闪过,随后便又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去,没多久便进入山林不见了踪影。

苍崖峰苍华殿中,气氛焦躁且压抑,眼看着日渐西斜,时近黄昏,这沉闷的感觉便更为强烈。

宫仙华坐立于上首处,一脸忧思,在旁的几位本脉长老,此时也神情凝重,更有几分阴郁。方宇站立堂中,面对师尊满是自责愧疚,而一众小青峰弟子亦显得焦躁不安,好在是直到现在,首座长老们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倒也让他们稍稍安心。

原是在白狐离开后不久,方宇也来到小青峰,本想着查验一番李书云修行进境,再传授更深的修道法诀,未想去了却没见到他人。在林中搜寻无果后,便又发动一众弟子四处搜索,却仍是丝毫踪影也无,这般也惊动了首座宫仙华。

听闻此事后,宫仙华连同几位本脉长老迅速赶到朝华峰。一番探查,虽是没找到李书云踪迹,却意外的察觉到一丝血煞气息,以及一道若有若无的仙灵正气,尽管时过许久,已极为微弱,奈何宫仙华实在道行高深,在他面前也都无所遁形。

或许心中还有希冀,在加派弟子继续搜寻后,宫仙华便与几位长老回来殿中,等候消息之余,也分享此行各自所得。

然而伴随着众人陆续回归,结果却都是一无所获,这份希望也越显得微弱渺茫。宫仙华轻声叹息道:“现在看来,李书云应是遇到了魔教之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语带怒意明显。

方宇垂首下跪道:“是弟子防护不周,以致师弟遭此厄难,请师尊降罪处罚。”

场间一片寂静,宫仙华肃然注视他道:“你确有玩忽职守之责,自然难免惩处,暂且革除你手中一切职务,禁闭房院,待将此事查清后……”

便在这紧要的时刻,忽然从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未几涌入三五人来,看着均是被派出的弟子。其中一人身上背着个人,另一人背着个包裹。这几个弟子并不知场中境况,自顾着快步直奔首座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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